慶王妃是個有手段的人,林蘇荷到了她手裏不死也要脫層皮。宋珈安對此自然樂見其成,稟告了鍾氏,一頂小轎將林蘇荷送到了慶王府。


    林蘇荷哭著鬧著,可她平日裏沒少仗著宋老太太的疼愛欺壓旁人,宋老太太昏迷不醒,一時間整個宋府連一個為她求情的都沒有。


    一連過了三日。


    宋珈安靠在軟榻上,翻看著手中的請柬,如今宋家與容家在朝堂上針鋒相對,容家竟然會給她送請柬?前世之時,自己身敗名裂,與沈治定了下來,是京都的笑柄,就沒有收到容家的請柬,隻聽說在宴會上,容家雙姝,名動京都。


    這是容尚書為了給女兒們揚名做的宴席,如今為何會邀請自己前去?


    「小姐。」


    白翠為宋珈安添足炭火,換上了新茶。


    「白翠,林蘇荷那邊怎麽樣了。」


    「迴小姐,聽聞林小姐一進慶王府,就被慶王妃罰去了祠堂,卻打翻了祠堂中的貢品,被慶王妃拉出去打了十板子,現在被關在柴房中。」


    宋珈安嗤笑一聲,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飄起的水霧朦朧了她眼中的殺意。


    「聽聞祖母醒了?」


    白翠聞言憤憤不平道:「可不是嘛!老夫人一醒來就急著去慶王府找林小姐,現在估摸著已經到了。」


    明明自家小姐才是宋家的嫡出大小姐,是老夫人的親孫女,可老夫人卻隻對林蘇荷上心!


    白翠不理解,白翠不開心。


    宋珈安見狀勾起嘴角,眼中盡是化不開的柔和,抬手撫上白翠毛茸茸的頭,輕聲安慰道:「你家小姐如今就過得很好,何必追究其他,令自己不快呢?」


    「更何況——」


    宋珈安雙目微眯,清亮的眸子裏盡是調侃。


    「祖母上杆子自取其辱,我們幹嘛要攔著?」


    果不其然,聽下人稟報,老夫人先是在慶王府外吃了半晌的閉門羹,之後更是被慶王妃羞辱,到頭來,連林蘇荷的影子也沒見到。


    宋珈安聞言從軟榻上爬起來,吩咐白翠為她更衣。


    宋老太太在官家婦人中被人捧了幾十年,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一時間急火攻心吐了血。


    「祖母這是怎麽了?」


    宋珈安忙上前為宋老太太順氣,言語間盡是緊張,可目光中淡漠異常。


    「你來做什麽!」


    宋珈安莞爾一笑,「聞言祖母大病初癒,林妹妹又不能在您身邊照料著,孫女自然要來看望的。」


    此話一出,宋老太太怒目圓睜,臉色鐵青,目光陰冷得要噴出火來。


    「你怎麽這麽狠毒!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將蘇荷送走!你可知道她在慶王府過的什麽日子!」


    「我迫不及待?誰能有祖母迫不及待?竟然想趁著父母親不在,將林蘇荷記在父親名下!」宋珈安語調婉轉,輕聲細語起來,全然不見先前的咄咄逼人。「想來也不怪祖母,誰讓祖母歲數大了,人糊塗了呢。」


    「你!你這個孽畜!」


    宋老太太扶著床榻,欲拿起一旁的茶杯,砸向宋珈安,可身子已經虧空,手顫抖得厲害。


    指尖觸碰到茶杯,卻將瓷杯掀翻在地。杯中滾燙的茶順著桌角流下,屋中炭火不足,茶水在二人間升起了一層水霧,祖孫相對,沒有溫情,隻有冷漠與殺意。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然後就沒人擋著你的路了」宋老太太聲音嘶啞,喉嚨中嗆著痰,激烈地咳嗽起來。


    宋老太太咳得臉色發青,宋珈安也隻是冷眼瞧著,仿佛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勾唇笑道:「祖母在說什麽?祖母活了這麽多年,自大,自以為可以一手遮天的毛病還是沒改。祖母現在就活得好好的,也沒人能擋住我的路啊,皎皎盡量快些動手,早日讓祖母嚐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


    宋珈安目光森冷,眼中帶著暴虐的狠厲,令人不寒而慄。


    宋老太太將血痰吐出,一雙渾濁的鳳目直直地瞧著宋珈安,眸子裏多了一絲令人看不透的悲情。


    她抬手緊緊抓著被褥,眼神空洞。嘴裏不住地呢喃著。


    「你不是皎皎,皎皎定然不會做出這種事。」


    宋珈安輕笑一聲,目光幽暗,如深潭般沉寂。


    「皎皎就說祖母是老糊塗了您還不信,祖母瞧瞧我,我就是皎皎啊。」宋珈安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成為現在這個模樣,難道不是祖母和林蘇荷害的麽?她是您的孫女,我便不是了麽?」


    宋老太太將目光從宋珈安身上移開,無望地望著天上,「可你什麽都有,可蘇荷不一樣,她從小就被人戳脊梁骨……」


    宋珈安不願再聽,直接將宋老太太的話打斷。


    「我生來什麽都有,就活該被人算計?就活該作為墊腳石給你的蘇荷鋪路?祖母病得糊塗了,皎皎就不打擾祖母歇息了。」


    宋珈安不顧宋老太太在背後的小聲挽留,咬著牙離開前堂。


    東宮。


    沈敘坐在主位,對麵正對著一位風神俊朗的男子,鼻樑高挺,膚色深些,與沈敘的淡漠下相比,多了一份冷硬。


    「這下我們可是徹底被綁在一條船上了,那宋卓嘴上功夫還是那麽厲害。一下子就讓皇兄出了三郡的管轄。」


    「你以為宋卓天下第一文臣的稱號是空穴來風?」沈敘懶懶地垂下眼,目光堅定,深邃的眸子裏閃著誌在必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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