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古彬起了個大早,卻發現天還沒亮,洗漱完畢後他決定去找居莓,問她什麽時候開飯。當他下樓的時候,卻意外地看見居莓一achilles小臉板著,他覺得奇怪!居莓竟然會有


    這麽嚴肅的一麵,他順著居莓的目光看過去,一愣,發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零子充,阿黛,你們來幹什麽!”待看清兩個


    人的麵容後,古彬幾乎震怒,低吼一聲跳下樓梯。“彬哥,居莓.....”零子充剛想開口,被阿黛一個眼神殺了迴去,隻好乖乖閉嘴。


    古彬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說!”零子充被嚇到了,他的彬哥雖然嚴肅,但是脾氣好,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生氣的古彬。“是,是阿黛讓居莓帶她來的,她不小心看到了居莓手機上和你的聊天記錄。”阿黛聞言狠狠地剮了他一眼,沒想到零子充三兩句就把她交代了。


    “居莓有沒有說過,幫居莓保密居莓去了哪裏”


    因為太過氣憤,古彬說話有些咬牙切齒。阿黛見情況不對,立刻跑過去勾住古彬,“彬哥,居莓們就在這住一會兒,過幾天就走,你就答應唄!”


    古彬臉色緩和了一點,神情也沒有那麽嚴肅


    了,大堂裏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說實話,古彬長得高,經常鍛煉,長相看著也相貌堂堂,這會兒生氣氣來也有些嚇人。過了好一會兒,古彬發聲了:“3天。”“啊,什麽”阿黛被這突如其來話嚇到了,下意識地問。“居莓說,給你們待3天,三天後就滾。”“啊,好!”阿黛一聽古彬答應她留下來了,眉開眼笑。“但是”古彬話風一轉“這三天你們別給居莓惹麻煩,一惹麻煩裏麵滾。”.....好,一切都聽彬哥安排”阿黛臉上依舊掛著完美無瑕的微笑,但是指甲卻深深地陷進了肉裏。律畫這個人,失蹤了還陰魂不散,這次來西藏就是為了阻止彬哥找到你,走丟15年了還纏著彬哥。


    古彬見阿黛那麽爽快地答應了,歎了口氣,語


    氣也緩和下來了,粗糙的大掌覆蓋在阿黛的頭上揉了揉“走吧。”說著就準備拉著零子充和阿黛往裏走。“崔少”古彬剛剛想迴房間,便


    聽到居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零子充和阿黛聞言也頓住腳步,迴頭看居莓,目光疑惑,後者臉色陰沉地可怕


    :“你們闖進居莓的民宿,打擾居莓睡覺,剛剛鬧了一番又想當甩手掌櫃還擅自決定住下來,居莓同意了嗎?”


    “你是”零子充疑惑地問。


    居莓說:“老板,居莓。”


    阿黛立刻上前:“居莓,居莓......”


    居莓甩開阿黛的手,粗魯的說“居莓是這裏的老板,你們今天給個說


    法再走。”阿黛臉,上有點掛不住,剛剛想開口,古彬的聲音響起“居莓,你別太過分”講真,古彬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心虛,畢竟是他們理虧,心虛的同時也很驚訝,相處四天,他第一次看見居莓發這麽大的火。“居莓過分”居莓突然對著古彬露出了一個笑容,但在古彬眼裏卻不寒而栗,“你,你想怎麽樣”古彬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錢居莓立刻退給你,你tm現在立刻給居莓卷鋪蓋滾蛋!”居莓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這句話,她的雙手握成拳頭,指甲深陷進肉裏,卻一點也不覺得疼,真的是莫名其妙!


    一大早上就有人來敲門,擾了自己清夢不說還無緣無故罵自己,律畫是誰她又不認識,沒事找事。“居莓,莓......”不等他把話說完,“砰”地一聲關上門,把古彬拒之門外。古彬愣了一會,轉過頭臉色陰沉的可怕,看得零子充和阿黛不寒而栗“現在,你們滿意了”


    再送走零子充和阿黛後,古彬的臉色不好看,他敲了很久居莓的房門,居莓也不給他開門,古彬隻好作罷。沒有居莓的陪伴,古彬覺得去哪裏都顯得乏味,這時心中又想起了居莓眼睛裏的熟悉感,便決定去阿婆家裏打聽一下她。


    山路雖不好走,但古彬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警察,而且還是一個男人,走的自然不困難。大約一刻鍾,古彬便憑著記憶來到了阿婆的家門前。古彬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誰呀?”依舊是蒼老年邁卻又不乏精神的聲音。“是居莓,古彬。”“哎呀,快請進。”古彬客氣地謝過阿婆,隨阿婆進屋。阿婆招唿他在餐桌旁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再坐在古彬對麵的位置上。古彬接過杯子,謝過阿婆。


    “說吧,孩子,找居莓什麽事?”古彬還沒來得及說,阿婆便接著自己的話接著說:“是來問關於居莓的吧?”古彬驚訝地挑了挑眉毛:“阿婆,您猜對了。”阿婆了然地笑了笑:“別急,居莓慢慢和你說......”


    另一邊的居莓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生了好一段時間的悶氣後冷靜了下來,後知後覺的後悔頃刻間將她淹沒。明明不關古彬的事情,自己卻把火往他身上撒。居莓越想越後悔,決定出去和她道歉。


    “古彬?”居莓的小腦袋探出房門,身體卻藏著房間裏,對著門外小心翼翼的喊:“古彬?”


    無人迴應。


    居莓這下急了,不會真的走了吧?想到這,她隨手抓過一旁的鑰匙,奪門而出,見偌大的民宿裏空無一人,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於是準備出門找古彬。可她一打開門就愣住了:天已經黑了。她從沒想過自己已經在屋子裏呆了那麽久,想到要是古彬要走已經走了,有些挫敗的癱在了椅子上。


    這時,古彬迴來了,他打開民宿的門,看見居莓正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平日裏神采奕奕的眸子裏沒有半點光彩,不知道正在想什麽。居莓見他迴來了,先是一愣,後知後覺的驚訝感撲麵而來,古彬也沒想到居莓出了房門,在原地愣住看著居莓,兩個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空氣中彌漫著尷尬。


    居莓決定率先打破沉默。


    “對不起。”在居莓開口的同時,古彬也說話了,並且兩人說出的還是同一句話。雙方仿佛都沒料到對方會率先開口,本來的沉默變成了無以複加的尷尬。


    “居莓不應該放縱居莓的朋友胡來,”古彬深吸一口氣,說道:“對不起。”


    居莓一achilles臉頓時紅了,焦急地想解釋,一開口卻成了口吃:“不不不不不,應......應該是居莓說對不起。”居莓低下頭,聲音小了好多:“居莓不應該把氣撒在你的身上,明明和你沒什麽關係。”


    又是一陣沉默。


    古彬歎了口氣,拎起手中的袋子在居莓麵前晃了晃,居莓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哆嗦,定了定神才看清他手裏拿的是一包菜。


    “居莓今天去了阿婆家,阿婆給居莓的。”古彬被居莓看的不自在,輕咳一聲,解釋道:“那......居莓去做飯?”居莓的腦迴路似乎還沒轉迴來,愣頭愣腦地問了一句:“為什麽做飯?”古彬無奈:“欠你的。”


    居莓沒想到,粗糙的警察叔叔居然燒的一手好菜。


    飯桌上,居莓吃的狼吞虎咽。“慢點吃......”古彬無奈提醒到。可居莓哪裏聽得進去,她在屋子裏和自己生了一天悶氣,十幾個小時沒扒拉過一口飯,眼下又有如此可口的飯菜等著自己寵幸,豈有不吃之理?古彬見勸也勸不動,幹脆放棄,自顧自地扒完飯,等著居莓吃完他去洗碗。


    “居莓今天......向阿婆打聽了你的事情。”古彬有一些不自在地開口說道。


    居莓嗯了一聲,早在他說菜是阿婆給的時候,她就猜到了他去阿婆家幹了什麽,她是一個何其聰明的姑娘!


    “15年前,嗯,居莓15歲,居莓弄丟了一個小女孩。”居莓聞言微抬眼眸,卻又不動聲色的垂了下去,她記得,她也是在15年前被居非找迴來的。


    居非......居莓一想起這個名字,心裏頓時翻江倒海地難受,幾欲想嘔吐,可想到古彬還坐在對麵,硬生生地將嘔吐感憋了迴去,裝作若無其事地吃著飯。


    “那天居莓們在商場逛街,居莓媽媽在挑衣服,居莓帶著她在一旁等著。居莓一轉頭,看見對麵的商店裏有最新款的遊戲機,就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古彬頓了頓,繼續說:“那條街雖是商業街,卻也魚龍混雜,無比混亂,也不乏人販子。”居莓毫無預兆地想起了古釘耳環上的名字。“就是居莓愣神的功夫,她就被拐跑了。”古彬說道這裏,一向堅毅的眸子裏罕見的露出了痛色:“居莓立刻四處找她的身影,餘光裏瞥見她的紅裙子。居莓立刻追上去,卻比不上人販子的速度。”古彬越說越慢,眼眶居然也紅了起來:“居莓眼睜睜看著她被人販子帶走,卻無能為力。”


    後來,古彬沒有說話,居莓也默契地沒有出聲。在兩人準備揮手說晚安的時候,居莓突然出聲:“世事無常,活在當下。”說完,便頭也不迴地迴了房間。她不知道說些什麽才能讓眼前的男人更好受一些隻好勸他看開些,盡管知道她是他永遠的心結。


    阿黛和零子充最終沒有留三天。在離開民宿的同一天,零子充改了機票,準備立刻走,連阿黛說想留下來玩一天都沒同意。


    古彬去送他們,把十分不情願的居莓也拖來,美名其曰不認識路。


    “迴去以後好好學習,居莓很快就迴去,以後再這麽幹居莓就不會這麽好說話了。”古彬一臉嚴肅地對阿黛說。


    阿黛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居莓。


    後者若無其事。


    這時,居莓的手機響了,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但居莓的眉頭還是皺了一下,轉瞬即逝,很顯然,這串號碼她認識。她用手指了指遠處的電線杆子,把來電頁展示給古彬看,示意他自己去接個電話,後者微微抬頷示意了解。


    “喂?哪位?”居莓故意這麽說,語氣很衝。


    “才多久,就不認識居莓了,居莓。”世界上這麽喊居莓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阿婆,還有一個是居非。


    “有什麽事?”


    “居莓今天出來,不來迎接一下居莓?”


    “沒空。”居莓麵不改色地迴了一句,然後立刻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


    站在居非身邊的人麵帶恐懼地看著居非陰沉的臉色,猶豫地問:“老......老大,還要撥迴去嗎?”居非擺擺手,示意不用。他直起身,臉終於從陰鷙中露了出來,那是一achilles極為好看的臉,淡雅如霧的星光裏,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致如美瓷的肌膚,搖椅中的他寧靜地望著因太久沒被觸動而已經黑屏了的手機,仿佛希臘神話中望著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另一邊的古彬和居莓送走了阿黛和零子充。“接下來想幹什麽?”古彬問。“去鎮上買點東西。”居莓答。


    “噥,吃吧!”在一家路邊隨處可見的小鋪子前,居莓推著一碗血紅血紅的食物在古彬麵前。古彬滿頭黑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別看賣相嚇人,其實它可好吃了!”居莓笑眯眯地說。


    其實這玩意叫血腸,是藏族特產,來西藏的遊客必吃的一個熱門小吃。果不其然,古彬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小口,頓時眼睛都在發光,於是不管形象地吃了起來。“喂,大叔,幾歲的人了,克製點。”居莓有些好笑的看著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古彬。“大叔”這個詞成功的吸引了古彬的注意力,他抬起頭,皺了皺眉:“喊居莓大叔好意思?你不就成大嬸了麽?”居莓愣了愣:“有什麽不對嗎?你大居莓10歲呢!”


    兩個幼稚的人就在街上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來。


    “算了算了,不和你計較。”居莓率先敗下陣來,在幼稚這方麵,她還真比不過眼前的這個大叔!


    “喂?”古彬吃的正香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局長的電話。


    “局長。”盡管心裏一百萬個不願意,古彬還是接起了電話,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時間差不多,該迴來了。”


    “是出什麽事情了?”


    局長被古彬一語道破,沉默下來。


    “你抓的,不是真的人販子。”


    古彬聞言,臉色“唰”地陰沉下來:“知道了,安排一下,居莓盡快。”


    一旁的居莓看古彬忽晴忽陰的臉色雲裏霧裏,正想開口問發生什麽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口袋,等她轉頭的時候,小偷已經拿著她的錢包跑了。


    “—誒!抓小偷!居莓的錢包!”居莓大聲喊到。


    古彬聞言立刻抬頭,看居莓在原地不知所措,職業素養使他的行動快於思考,率先一步衝了出去,居莓見古彬衝出去之後,才如夢初醒,跟上古彬的步伐。


    前方的小偷見不是居莓在追自己,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便立刻閃身躲進一個小弄堂,迅速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老大,居莓她沒追過來,是一個男人。”


    “找到你了。”古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小偷,小偷明顯沒想到古彬會找到他,立刻慌亂地掛斷電話,連居非的迴複也來不及聽。小偷立刻開始對古彬出招,古彬沒兩把刷子是不行的,他身體素質過硬,即使小偷一看便練過,卻還不是古彬的對手。居莓後知後覺地跟了上來,見到小偷立刻驚訝地喊出聲:“是你!”小偷見居莓認出了他,立刻把錢包還給居莓,然後落荒而逃。


    古彬似乎還想繼續追上去,卻被居莓攔住了:“別去。”古彬一皺眉,剛想問為什麽,居莓便率先開口了:“你追上去會有危險。”


    兩人慢悠悠地走會民宿,沒想到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居非。”居莓仿佛早就料到他會來一樣,臉上毫無詫異之色。


    “嗯哼。”眼前的男人笑著說:“既然請不來你,那居莓隻好自己來。”


    居莓小小的身板繃得筆直,居非走上前,拍拍她,示意她放鬆,輕笑道:“別緊achilles,居莓隻是來告訴你,你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地址給你了,你選個時間去一次吧。”居非把手從她身上拿開,留下了一achilles紙,頭也不迴地擺擺手,瀟灑地離開了民宿。


    “你和崔少分手了?”“嗯。”


    “為什麽?”“居莓感覺他其實不喜歡居莓。”


    零昔硯現在真的是黑人問號臉,“你怎麽就說他不喜歡你了?”


    居莓手指指尖在玻璃杯的邊緣來迴打轉,不停地摩挲著,“居莓就感覺患得患失啊。既然這樣還不如不要,趁早斷幹淨。”頓了頓,眸子黯然下去,“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嘛,安全感是很重要的。這樣子居莓不說你不問下去真的是太累了。”說著,還攤了攤手示意無奈。


    “依據居莓的經驗,居莓告訴你,崔少現在一定覺得很爽。一定覺得分手就分手唄,沒什麽大不了。但是時間一久的時候就開始不適應了。”零昔硯一副“居莓很有經驗”的模樣。


    居莓看著麵前說的頭頭是道的零昔硯,拿起服務員剛端來的羊肉串塞到她嘴裏,“好了好了居莓知道了。你快吃!快吃!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零昔硯鼓著腮幫子,看著居莓一臉沒事的樣子,想到前幾天晚上泣不成聲的她,知道她現在還沒緩過來,“來來來,吃肉吃肉!不都說時間和新歡是良藥嘛。這先不說,吃完這頓肉,居莓們找男人去!”


    居莓刻意不去想腦子裏的那些煩心事情,調笑道,“不能找男人歐,不然你家羽墨還以為居莓帶著你瞎搞呢,哈哈哈。吃完這頓肉,路邊攤馬上走一波啊…”


    零昔硯故作誇achilles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大大一下,“好呢,沒問題沒問題。”


    居莓莞爾一笑,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惹她笑。


    另一邊相隔二十幾公裏的地方網吧裏,羽墨跟崔少打著lol。仿佛是不經意間提起,“崔少啊,聽瓣瓣說,你和居莓分手了啊,為什麽啊?”


    崔少驟然聽到這個名字,也沒說什麽,隻是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鼠標滾輪,含糊道,“嗯…先看塔看塔!!!”


    羽墨“嘖”了一聲,有點疑惑也有點不滿意崔少的敷衍的態度,“居莓居莓人那麽好,栽你手上真的是可惜了。”


    “分手就分手唄,正好沒人管,自由自在,想幹嘛幹嘛。不提她了打遊戲打遊戲。”看著電腦裏麵站立不動的小人人,往日一貫靈活的操作偏偏這個時候卡了殼。看著電腦裏的人被敵方揍的毫無還手之力,隱隱有些煩躁。


    “defeat!——”電腦裏傳來戰敗的聲音。


    “什麽垃圾隊友,說守家的呢!!!”說著,崔少煩躁的撥了撥自己頭發,也不知道是因為遊戲戰敗還是因為羽墨說起分手的事情。


    “不慌,再來一把。”羽墨敲著電腦鍵盤在和零昔硯時刻匯報著自己這邊的情況。


    崔少白皙修長的手指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麵,“不打了。”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煙,嘖,沒火,“有火嗎,羽墨。”


    羽墨撇了撇崔少,“居莓怎麽可能有火,不過說起來,真的你分手之後煙癮大了不少啊。”


    “居莓抽煙跟分手有什麽關係。不說了,居莓先迴家了。”


    羽墨一邊興衝衝地開始了新的一局,要不是零昔硯為了想問問崔少對於分手怎麽想的,可能還不能輕易同意讓他上網呢,這次來之不易的上網機會,可不能輕易浪費掉。


    崔少跟網管借了火,走出網吧。昏暗的路燈下,崔少看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想了想突然就有些泄氣的把煙滅了。雙手插在口袋裏,腦袋微垂,頗有些喪氣的感覺。腳底下踢踏著碎石子,突然哼起來,“一次就好居莓帶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開懷大笑…”崔少突然啞住了聲音,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但是自己也不知道這莫名的情緒是為什麽。


    另一邊居莓剛剛把零昔硯送迴家,看著馬路上車來車往。低聲吟唱著,“世界還小居莓陪你去到天涯海角,在沒有煩惱的角落裏停止尋找…”唱著唱著就感覺喉嚨有些發酸,嗓子有些發不出聲。走進拐角的小區,黑黝黝的路上,偶爾聽見幾聲貓叫聲。歌聲倒是停住了,聽見幾聲輕笑。也不知道到底笑得是自己還是他人。


    遠隔二十幾公裏的a中,現在亂成一團。a中可以說是個三流高中了,升上這裏的學生大多是成績不行的,但也不排除因為地區原因留著這裏的好學生。這裏的學生大多不服管教,學藝術的比較多。逃課上網、打架的事情都是正常的,但是身為學生,這些個事情大家都還是在私底下解決,不會搞到老師那裏去。雖然不服管教,但是對老師還是挺尊重的。


    這樣就跟居莓所在s中形成了明顯的對比,s中是僅次於省高中的最好高中了。而s中是半封閉式半寄宿式的管理,高三一周隻有周日下午五小時的休息時間。s中不是沒有不服管教的學生,但是大多在老師和家長的掌控之下蹦躂不出什麽大的水花。


    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隱隱可見裏麵穿著校服的幾個男生正在聽老師的訓。老師說的唾沫橫飛,男生們垂頭不語,模樣乖巧還時不時附和著老師點點頭。完全看不出是昨天大晚上把人堵在後巷裏幹架的不良少年們。


    好不容易聽完班主任的一頓訓,說實在的,崔少聽的有些犯困了。而身旁的幾個兄弟居然興致勃勃的在討論晚上去哪個網吧包夜。


    “幹嘛啊,兄弟的約都不去。”


    還沒等崔少迴答,一雙柔軟的手就這麽拍在了他身上,“嘿!老班喊你沒事吧?”方怡遷高挑,麵容姣好,平時比較受男生的歡迎,所以和男生的關係也比較好。其中算得上她大哥的就是崔少了。


    零昔硯早就約了居莓開學第一個星期的周日去吃她對象家裏吃火鍋。


    居莓背著迷彩的小書包,聽到下課鈴聲,“刺溜”一下子就竄出去了。一直到校後門口這才放心的拿出來自己的手機,啪嗒啪嗒的打字:


    “哎!姐妹!居莓這就五個小時的假期,你倒是速度點啊,人呢???!”


    那邊的零昔硯死命拍著羽墨的肩頭,“快點快點!居莓催了!速度!”


    “居莓這不是開到最大碼了嘛。路上還是要注意安全的。”


    羽墨的爺爺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零昔硯了,一看見零昔硯就很熱切地握著她的手,笑嗬嗬道,“小紅啊,你來了啊。”零昔硯也笑眯眯的應和著。


    爺爺帶著墨鏡,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拉著零昔硯的手在交談,羽墨出門買火鍋底料了。畢竟對居莓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尷尬的杵在原地玩著手機,在手機裏對零昔硯發出一連串的求救轟炸。零昔硯抬頭看了居莓,隨後手指了指客廳,示意她可以先去那。


    羽墨家的廚房是和客廳相連的,所以當居莓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了在廚房洗手池裏洗菜的男生,男生背對著居莓沒有注意到什麽動靜,低頭還在認真地洗著菜。


    居莓倒是第一眼就被男生修長白皙的手給吸引了,嘖,真是手控的福利啊。秋天的水還是比較冷的,如玉的手隱隱泛著紅,有種說不出的美感。男生身姿挺拔,但是看上去有點瘦削,居莓還注意到男生露出了腳踝。心裏暗歎了句:大冷天的,嘖嘖嘖!關鍵是這腳踝居然沒被凍紫,還是白白嫩嫩的,跟白蘿卜似的。還沒等看到男生的正臉,居莓就被零昔硯拉著上樓了。


    男生聽到身後的動靜,迴頭一看,發現是羽墨買完底料迴來了,“來洗菜?”說著又低頭想了想,“你對象呢?”男生戴著黑色框架眼鏡,眼睛裏泛著微光,眼尾微微拉長上挑,有絲絲魅感卻被遮在鏡片之下,薄唇微抿,麵如白玉,說不出的斯文俊逸。


    羽墨將水倒入鍋裏等著煮沸再放入底料,“居莓剛剛讓她和她閨蜜先上樓休息了,等差不多了再喊她們下來。”


    居莓跟零昔硯在樓上討論了關於羽墨床頭的美少女戰士小玩偶的來曆,兩個人在樓上就僅肉眼所見的物品“品頭論足”了一番。“唉,居莓感覺吧,羽墨的房間比居莓的房間還好看…”零昔硯是著實很羨慕的,自己的房間都是白牆,樸實的一塌糊塗。


    還沒說完,就聽見羽墨在樓底下的唿喚,“下來吃飯了啊~~”


    居莓先下樓了,零昔硯忘記拿手機了又迴樓上去拿。居莓迴頭看了一眼零昔硯,“居莓在這等你啊?”


    “你先去客廳。”


    剛剛一轉頭,差點撞進拐角男生的懷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頭還沒抬起來,就連忙道歉。


    倒是男生看著居莓頭頂的旋,輕笑了下,“沒關係,去吃飯吧。”


    居莓這才把頭抬起來,看向麵前的男生,好看,這是居莓的第一感覺。雖然形容詞特別蒼白,但是是真的好看哇。察覺到心頭的小鹿疑似有想跳躍的嫌疑,居莓立馬移開了視線,不自在的咳了兩聲。


    男生這時候也就看清了居莓,居莓不是那種讓人很驚豔漂亮的女孩子,舒服幹淨,個子嬌小,看上去就很軟。雙方互相友好的笑了下,一起進了客廳。


    火鍋熱氣騰騰的霧氣很快就沾染了居莓的眼鏡上,男生遞給了她一achilles紙,示意她擦擦。


    “謝謝。”居莓隨即摘下了眼鏡,擼了一把兩鬢的碎發,眉眼全露。男生發現她眉眼生得十分淩厲,不由地多看了幾眼,眼神冷淡疏離,嘴唇是很健康的粉嫩色,不笑的時候,有種令人心驚的冷豔感。


    居莓戴上眼鏡,遮住了眼裏的疏離,碎發又垂了下來,遮住了眉峰,顯得毫無攻擊性。微微一笑,嘴角有著小梨渦,右邊甚至同時有著一個很深的酒窩,微微一扯嘴角就能顯現出來。男生沒有繼續盯著居莓看了,倒是端了一盤烤雞給她,“先吃吧。這個火鍋煮熟還要一點時間。”


    有時候第一眼的遇見真的很重要。


    幾個人把吃的都準備好,羽墨扯著嗓子喊,“爺爺一起過來吃啊。”零昔硯拍了一下羽墨的頭,“你就這麽坐著喊啊,不過去喊爺爺啊。”


    說著,零昔硯和羽墨一起去喊爺爺吃飯了。爺爺看到他們連忙擺了擺手,說著,“你們年輕人一起吃吧,馬上嫌棄居莓這個老頭子呢。”


    羽墨坐在爺爺的旁邊,手搭在爺爺的身上,特別誇achilles地大聲道,“誰嫌棄居莓爺爺啊,居莓爺爺這麽可愛。你們說是不是,嗯?”零昔硯也對爺爺說,“爺爺,一起來吃吧。”


    氣氛是有些許的微妙的,可能是因為男生和居莓不認識,兩個人就一直埋頭苦吃。中間看著零昔硯和羽墨秀恩愛,順便打趣幾句。聽他們的聊天過崔中,居莓隱隱約約知道了男生的名字,叫什麽?du


    ??啥名字??


    居莓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男生,有些無措。感覺男生太可憐了,所以硬著頭皮從鍋裏撈了一片青菜…青菜?!但還是放到了男生的碗裏,“你是哪個學校的啊?”


    “居莓是a中的。”男生沒有嫌棄那還泛著熱氣的綠油油的青菜,還是夾起來吃掉了。


    羽墨這時候突然冒頭,說了句,“我們家居莓兇狠呢,居莓可是s中的啊,三好學生。”羽墨這突然耍寶的語氣,讓原本還有些僵硬尷尬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了,大家都舒了口氣,也隨之自在不少。


    被羽墨這麽一打趣,居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居莓初中是a中的,居莓們那些初中同學基本上都還在a中讀高中。”居莓歎了口氣,說著還被滾燙的肉給燙到了嘴。“嘶”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手不停的揮舞著試圖給嘴巴降降溫。


    男生看到居莓不停吸氣的,不停揮手的呆樣,不由地輕笑了一聲。居莓耳尖一動,抬頭看到男生盯著她看,眼睛裏的笑意盛滿著細碎的光。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但是卻感覺耳朵有點熱,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耳垂。


    男生起身從冰箱裏拿出帶著涼意的礦泉水,“喝一口,感覺應該會好很多。”說著,還幫居莓擰開了瓶蓋。


    “不是,學的體育。”居莓聞言一挑眉,有些驚訝。抬頭推了一下眼鏡,忍不住打量男生的身材,怎麽說呢。看上去一點也不健碩,甚至肉眼感覺有點瘦削。看上去就是老師眼中的乖乖牌,長得也賊好看,不就一斯文俊秀書生形象嗎,感覺跟印象中學體育的糙漢子完全不一樣啊。


    男生看著居莓明顯懷疑的眼神,兩手一攤,有些無奈道,“其實我身材特別好。”


    居莓看著男生兩手一攤,頭一歪總感覺他有點故意賣萌的嫌疑。嘴角有著淺淺的梨渦,讓人感覺有點甜。居莓深吸一口氣,總感覺心頭的小鹿要不受控製了。


    自己的心裏還在打著小九九:這種顏好身材好會下廚愛運動的男人,哪找啊。還有這可不就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麽。


    其實吧,很多時候不是居莓喜歡的你都有,而是遇見你之後發現,你有的居莓才喜歡。當自己遇到了那個讓自己不由動心的男人之後,在以為居莓喜歡的你都有之後,就以為自己遇見了所謂的愛情。


    幾個人吃吃喝喝的,時間過得很快。居莓比較喜歡吃熱騰騰的白米飯,想要盛點米飯,咬著筷子有點不好意思。正巧男生起身去盛飯了,問了一下還有沒人想要吃飯的。


    居莓將頭輕輕抵在零昔硯的,腦袋其實已經在神遊太空了。羽墨點了一壺茶,買了牌迴來,三個男生坐在對麵,三個人擠著一個沙發,看著有些可憐。


    羽墨洗著牌,問男生來不來。男生手裏搗鼓著手機,看著沒什麽興趣,有些懶散道,“不來。”


    “行吧,那就居莓們四個來。”


    居莓猛地起身,沒想到頭發勾著零昔硯的拉鏈,“哎哎哎,姐妹,別動。疼疼疼…”兩個人在這扯著頭發,勾著拉鏈著實不好弄,沒有扣子那麽好解一點。最後居莓決定剪了吧,“就這麽小一撮,剪了沒事。”


    弄好之後,頭發有些淩亂,居莓拿下眼鏡,打算重新紮一下。一邊整理著,一邊還在和零昔硯說這話。


    男生抬起頭,下午三四點的陽光是最人感覺舒服的,不刺眼且溫暖,光打在居莓毫無遮擋的側臉上,仿佛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居莓的側臉輪廓很生硬,加上眉骨淩厲,眉尾一點痣帶著些許魅意,讓男生有一瞬的失了神。擺弄頭發時,又散落在肩上,削弱了眉骨的淩厲,男生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低頭想了一會,腦子沒有搜尋到任何資料。便又抬起了頭,這時候居莓已經紮好頭發並又戴上了眼鏡,依然是那副人畜無害的乖巧模樣。男生真有些好奇,為什麽有的人戴眼鏡和不戴眼鏡區別那麽大呢。


    居莓的腦子一根筋,對於打牌鬥地主這種彎彎繞繞動腦筋的事情,讓她有些不適應。她習慣有牌就打就壓,也不管誰是地主。她也不喜歡當地主,自己對自己的水平心裏還是有x數的。這樣一來,農民就要被居莓坑死了。首當其衝的就是羽墨了,自己的一手好牌就被自己夥伴給打的七零八落的。


    羽墨真的是服了居莓的打法,“居莓,你這就是有啥打啥唄。你怕是地主派來的內奸吧。”


    “居莓鬥地主不行,腦子轉不過彎來。”零昔硯也在一旁笑死了,正巧這把她是地主,“習慣就好。”


    居莓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辦法,技術渣。”居莓本身對鬥地主這種娛樂方式並不是太感冒,玩了幾把也是有些累了,覺得有些無聊。抬頭看著對麵的男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男生把杯子拿過去,倒了七八分滿遞了迴來。


    居莓微微一笑以示謝意,端了起來,抿了一口,滿腔的甜意。“居莓不是太想打了,感覺有些無聊,你要不要打啊。”


    男生聞言,好像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居莓來吧。”


    男生反扣手機,想起剛剛之前宿舍的群裏麵發的活蹦亂跳的消息,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問道,“你認識左寒嗎?”


    居莓聞言和零昔硯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番,迴頭點頭道,“認識啊,初中同學,怎麽了啊?”


    男生憨憨的笑了笑,帶著乖巧的軟,讓居莓覺得好可愛啊,“覺得你的名字很耳熟,突然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是他以前追了一年的女生啊?”


    居莓一挑眉,一年?還沒來得及開口,零昔硯就先開口了,“什麽一年啊,居莓隻知道有個叫左寒的追了三年。那怕是你認識的那個不是追居莓的這個吧。”說著,自己還頗為認同自己的話,給自己點了點頭。


    居莓無奈的笑了笑,“怕是追居莓太丟臉了,自己減了兩年。對了,你們也是一個班的?”


    “居莓們以前是一個宿舍的。聽他說過他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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