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母親從手術室出來時,薑楠初和傅澤楷尾隨進了病房,因為是全麻,母親還在昏迷中,傅澤楷看她拉著母親的手一直發呆,便跟醫生走了出去。


    等母親醒來時已經是晚上,跟著傅澤楷進來的還有一名中年和藹的女護工,這護工薑楠初見過,母親以前受傷住院時,她也曾見過幾次,在醫院工作多年,對病人足夠耐心細致負責,口碑甚好。


    薑楠初看向傅澤楷,眼裏充滿了感激。傅澤楷走過來拉住她的手,看她戀戀不舍的樣子,勸她迴家休息,畢竟母親不是一般的病人,她已經累了一天,再住在這裏真的不放心,又不能明說隻好好言相勸,並答應她明天一早就送她過來,這才連哄帶騙的帶她迴家。


    薑楠初就這樣往返於醫院和家之間,傅澤楷堅持不讓她住在醫院,隻是希望她能在家裏得到最好的休息,兩人吵嘴幾句,薑楠初終究拗不過他的脾氣,乖乖的每天接受司機的接送。


    沒多久薑楠初便累的沒了人形,夜夜噩夢,驚醒時傅澤楷就會柔聲薑慰,更讓她意外的是,以前每周都至少3天不在家吃晚飯的傅澤楷,這幾日天天在家等她迴來,讓她無法借口太晚不迴家。


    薑楠初就這樣往返於醫院和家之間,傅澤楷堅持不讓她住在醫院,隻是希望她能在家裏得到最好的休息,兩人吵嘴幾句,薑楠初終究拗不過他的脾氣,乖乖的每天接受司機的接送。


    沒多久薑楠初便累的沒了人形,夜夜噩夢,驚醒時傅澤楷就會柔聲薑慰,更讓她意外的是,以前每周都至少3天不在家吃晚飯的傅澤楷,這幾日天天在家等她迴來,讓她無法借口太晚不迴家。


    這天她一早去看母親,剛剛走進門卻聽到一聲巨響,護工也隨著叫了一聲,薑楠初推門進去,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母親蒙著被子,問了護工才知道,醫院的配餐讓母親生厭發了脾氣。


    薑楠初拉開母親被子的一角,被母親一把打開,火辣辣的疼。


    她從背包裏拿出抄好的詩集,翻開一頁,大聲朗誦,被子裏的母親漸漸薑穩,待念到第三段時,母親終於從被角處探出頭來,薑楠初抬抬眼睛,沒有去打擾母親,繼續聲情並茂的朗誦。


    這樣的感覺讓她想起小時候她跟父母慪氣躲在被子裏不肯出來,母親就會常在她身邊碎碎念:“一會兒我要去跟爸爸出去吃大餐,裏麵有某個小朋友最喜歡的龍蝦,可惜這個小朋友要在家選擇在夢裏吃窩窩頭,哎呀,好可憐啊。”諸如此類,說不了幾句,薑楠初便會從被子裏扭扭捏捏的探出頭來,被媽媽抱著走出房間。


    時空轉移,她為母親編織了一個詩一樣的夢境,母親比她小時候更有出息,因為小時候的她隻能用美食來誘惑。


    薑楠初心中綻開一朵溫暖的花,她想,以前她似乎總想從母親片刻的清醒中尋找依賴,原來,她早就應該把母親當做女兒來照顧。


    “看看,這是什麽?”薑楠初把詩集送到母親眼前。


    母親接過翻看了一會兒,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薑楠初本來也沒指望母親會驚喜的抱住自己,表達楠初長大了諸如此類的感慨。之前,她還生怕因為她酷似父親筆記的字體會刺激到母親,看來母親身體還虛弱,還沒有體力和腦力去思考這些問題,是她多慮了。


    “阿姨,真抱歉,您沒受傷吧?”薑楠初看著護工打掃迴來,抱歉的問道。


    “沒事,薑小姐,您母親不想飯,一口都沒吃進去。”護工在療養院已經有些年頭,對於這種發飆的病人也見怪不怪,隻是動了手術需要保養,不吃東西又怎麽能好?


    薑楠初也沒辦法,哄著母親好歹喝了當著她的麵加了蜂蜜的牛奶,看她翻詩集翻的專注,也就默默的守在旁邊,一直到傍晚,傅澤楷的司機來接她迴去。


    “李強,我們不迴家嗎?”薑楠初坐在後座,疲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李強開車的路線並不是迴家的方向。


    “傅先生讓我送您去做spa。”李強恭恭敬敬的解釋,他從不叫傅澤楷少爺,因為傅澤楷討厭這個稱唿。


    薑楠初才想起來,她離開家門時傅澤楷跟她說了一句,其中提到了spa,她走的急也沒仔細聽,後來一忙也忘記了。明天要去上課,能夠整頓一下並不是壞事,薑楠初倚迴座位,


    李強是傅家老司機的兒子,小時候有一段時間經常陪伴在傅澤楷身邊,那時候的他會在傅澤楷冷遇她之後幫忙說幾句傅澤楷的好話,比如在傅澤楷冷冷拒絕薑楠初要跟他一起迴家時,他會說:“其實少爺走的太快,怕累著你。”比如在傅澤楷拒絕吃薑楠初帶給他的午餐時,他會說:“少爺隻是吃不慣中餐,你別介意。”


    李強這種自以為是的表達對薑楠初的薑慰,在薑楠初眼裏成了對她的拐彎抹角的諷刺,嫌我走的慢?嫌我帶的飯不好吃?為此,薑楠初沒少給李強白眼和諷刺。


    薑楠初想到這裏,看著後視鏡中李強直視前方的眼睛,語氣直白的問:“李強,是不是你也覺得我是個很不招人待見的人?”


    “太太,看您這話說的,怎麽會?”李強笑笑,口氣理所當然,薑楠初可以通過後視鏡中他眼底的波瀾不驚,或許他在認為她的話是廢話,又或許她現在是傅澤楷的妻子,做下屬的並不好做評論。


    “小時候呢?我不是傅太太以前,你怎麽想?”薑楠初想到他現在為傅澤楷服務,否定她肯定也否定了自己的老板。但是她就是想知道,從父輩就為傅家服務的人會對自己有什麽言論,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傅家人怎樣看她的一個縮影。


    “太太,過去的事情,都是小孩子一樣過家家而已,那時候傅先生好像看誰都不順眼,他有他的難處。”李強顧左右而言其他,說完任薑楠初怎麽問都不再迴答,還表情淡定,開車優雅。


    真不愧是市裏最好的會員製spa館,內裝複古,高雅靜謐,仿若置身於古代園林之中。服務人員彬彬有禮,連帶路者都大方得體。


    薑楠初走進房間,以前她陪媽媽一起做美容時對這種環境並不陌生,女性按摩師看她進來,大方微笑幫助她更衣。


    按摩師力道足夠,薑楠初感覺被按的肩頸酸痛,噝噝抽氣。


    “傅太太,您要注意您的頸椎,有些反曲的傾向。”按摩師柔聲提醒,“您經常伏案工作嗎?平常會痛嗎?”


    “還好,平時沒覺得不舒服。”薑楠初頭悶在按摩台的洞裏,整張臉被扣在裏麵,影響她正常說話。


    漫長的精油開背後,薑楠初看看時間,決定去做水療。


    竹簾垂墜,薑楠初躺在水裏,熱氣將薰衣草的香氣蒸騰彌漫,讓她昏昏欲睡。她攀著浴池沿上的扶手,想起曾經跟媽媽一起悠閑泡澡的樣子,輕歎一口氣,閉上眼睛。


    “你知道嗎?傅澤楷迴來了!”一個女聲從隔壁傳來,這spa的地方效仿溫泉,隔斷不過是竹簾隔開,並不隔音。


    “真的假的?”興奮的另一個女聲傳來。


    “我哥哥前幾天在翠林軒吃飯,看到他了。”


    “真懷念那時候能在學校裏天天看到他的樣子。”


    “花癡啊,不過他去美國這麽多年是不是早就結婚了。”


    “怎麽會,他家的產業這麽大,如果真的結婚,咱們整個市估計都能知道。”


    “那這麽說,他就是鑽石王老五?”


    後麵的話無非是兩個女人對這位鑽石王老五是否單身的無限猜測以及若是真的單身,她們是不是也有機會加入競爭行列,繼而又否定自己這種小富即薑的小家碧玉還是找個好男人成就平凡的幸福比較靠譜,這樣的有錢人家肯定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以幫助自家產業更加興旺發達,強強聯合是理所當然。


    接著兩人歎息太有錢也不好,娶不到真愛這輩子又有何意義,繼而聯想到生活在東方之珠的各位富商們,跟妻子明裏一派恩愛背地裏各玩各的是普遍現象,畢竟這個年頭婚姻早就不是真愛生長的溫床。


    薑楠初跟聽八卦新聞一樣,聽得興趣盎然,同時她也在判斷自己跟傅澤楷的婚姻到底屬於哪一種,強強聯合?各玩各的?都不是都不是,她對他有真愛,盡管他說要娶她時,她也有所疑惑,但是她卻二話不說馬上答應,因為傅澤楷話出口肯定就不是開玩笑,她怕她片刻的遲疑會讓他懷疑她不再愛他,收迴他對婚姻的許諾。他對她的心思呢?什麽都圖不上的,看來隻有是真愛,嗯!真愛!


    在薑楠初結束自己的判斷後,才發現兩位已經轉移話題到曾經的中學時代,很榮幸的,因為話題還圍繞在她們心中的王子身上,於是薑楠初終於從她們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隻是她聽了幾句便聽不下去了,因為她完全被作為一個負麵角色出現,在現在的偶像劇裏,她就是那個家世好人品卻不好超級不惹人憐惜的炮灰女二,而女主自然是她最不待見的柯瑾。


    薑楠初聽不下去了,起身離開,帶起嘩啦一片水聲,旁邊的聲音略略受到影響,接著繼續你一言我一語的響起,談的不亦樂乎。


    薑楠初泡的時間並不久方覺得胸口悶,那兩個女人怎麽會這麽興奮的消耗著著體力和腦力還能泡這麽久呢?薑楠初最後將這一不公平現象歸結為她有低血糖。穿好衣服走出來時,服務生已經端上點心和熱茶,真是應景的服務。


    薑楠初吃了幾口甜而不膩的點心覺得身體清爽了很多,準備離開。


    走在迴廊裏,她熟悉的兩個聲音再次響起,她們的話題已經轉移,在講秋季折扣血拚的事情了,薑楠初笑笑,女人的話題永遠都是這幾樣而已,全球幾十億人口,所有的女人都在說同樣的話,上帝會不會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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