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人家的村莊出發又走了差不多一個禮拜,這一段森林之旅才終於看到了希望,因為在前麵不遠處同樣出現了一個村莊,單單獨獨的,上空好像還冒著嫋嫋的炊煙。於是俺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猴哥說:呆子你咋啦?看到有人家了反倒沒精神了?沙師弟說:是啊二師兄,應該趕緊走才是,要是錯過了吃飯的時候那又還得麻煩別人了。俺說:老豬崩潰了!老豬崩潰了!


    並不是老豬矯情,老豬確實感覺到突然一下精神就放鬆了,於是就忍不住坐了下來。在艱苦的環境中人反倒不容易跌倒,在舒服的環境中人更容易跌倒,這是老豬總結出來的幾個經驗。沙師弟一邊過來拉俺一邊說:二師兄你再堅持一下吧,馬上就到人家那裏了。於是俺又隻好站起來跟著猴哥和沙師弟一瘸一拐地走了。


    越來越近了,已經能看見村裏裏有人在走動了。猴哥側耳聽了好大一會兒,轉過頭來對俺和沙師弟說:呆子沙師弟你們仔細聽聽,好像有敲鼓的聲音!沙師弟聽了果真豎起耳朵去聽了,但好像什麽都沒聽到,因為沙師弟的樣子好像很吃力。俺聽了一下,但沒聽見什麽聲音,於是俺就對猴哥說:猴哥啊,你就別總是疑神疑鬼的了,哪兒來的鼓聲?老豬怎麽沒聽見?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有人在敲鼓那也不關咱們事兒啊?你害怕道士是吧?那道士他們隻會念咒語,並不會敲鑼打鼓,這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之後俺還學著猴哥的樣兒“切”了一聲。沙師弟也反應過來了,沙師弟說:是啊大師兄,敲鼓就敲鼓唄,咱們走咱們的得了!


    猴哥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然後說道:老孫隻不過是好奇罷了,這麽偏僻的地方怎麽會有鼓聲呢?沙師弟說:興許是被風從遠處吹過來的也不一定,咱們還是趕緊前行吧。猴哥說:那好,沙師弟你打頭陣。


    很快咱們就到了村子裏麵,果然是村子裏在敲鼓,因為咱們越走越近鑼鼓的聲音就越來越大。猴哥說:你看老孫聽得沒錯吧,老孫都已經說過是這裏敲鼓嘛!沙師弟說:大師兄果然厲害!俺說:順風耳!猴哥說:呆子你剛才說啥?俺說沒說啥啊?進了村子,村頭那幾家人戶全都是關門插鎖的,一個人影都看不見,猴哥納悶兒地說:咦!人呢?。沙師弟說:大師兄,鼓聲從村子的另一頭傳來,說不定那邊是在做紅白喜事,人都到那兒去了呢!猴哥想了一下,覺得沙師弟說得非常有理。


    聽沙師弟說前麵很有可能在做紅白喜事,俺也立馬覺得有道理起來,於是俺高興地說:對對對!一定是做紅白喜事,不然無緣無故敲鑼打鼓幹嘛?這下好了這下好了!猴哥問:好啥?俺說:猴哥你想哈,既然人家是做紅白喜事,那肯定有許多好吃的吧,那咱們不就可以大吃特吃了?猴哥說:切!呆子你可真會尋思,人家紅白喜事關你什麽事?沙師弟說:是啊二師兄,沒準兒咱們一出現就把人家嚇跑了呢,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


    說著說著就已經走到村子的中央了,終於能看清楚了,前麵果然圍著許多的人,鑼鼓聲正是從那裏傳來的。猴哥是比較喜歡看熱鬧的,所以猴哥對俺和沙師弟說:呆子沙師弟你們姑且站在這裏別動等俺老孫迴來,待俺老孫前去打探打探情況。沙師弟說:大師兄,還是我去吧,人家看到你一定會嚇著的!猴哥想了一下,覺得沙師弟有道理,於是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一個身穿布衣的農家人。猴哥說:你們看像不像?俺說:像是像,隻不過好像還少了點兒什麽。猴哥想了一下,又變了一把鋤頭出來,然後扛在肩上,說道:這迴像不像?像!像!像!沙師弟交口稱讚說道。猴哥說:沙師弟你好不消停,以前都是叫你去叫門,如今讓俺老孫也試試如何?沙師弟說:那好那好!說完猴哥就已經蹦蹦跳跳地前去了。


    別說:變出來的猴哥還真像一個農民。俺和沙師弟則坐在村裏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等猴哥迴來,沙師弟有點兒擔心地說:二師兄,你說待會兒會不會有人從這裏經過?如果看見咱們那就不好了。俺覺得沙師弟說得比較有理,於是就問道:你說咋辦?沙師弟想了一會兒說:不如咱們躲到屋子的背後去吧,等對會兒大師兄你迴來了咱們再出來。這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俺說。接著咱們就真的躲過屋子後麵去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猴哥的聲音傳來了:呆子!沙師弟!呆子!沙師弟!喂!俺和沙師弟迴答道。你們在哪兒?猴哥又在問了。於是俺和沙師弟就走了出去。猴哥問:你們咋進去了呢?俺說:沙師弟他擔心嚇著人家,所以咱們就躲了起來。沙師弟問:大師兄,前麵在幹嘛?猴哥說:好像是死了人,正在開追悼會呢!沙師弟說:哎呀,那可不好了,那咱們還是繞道過去吧。俺急忙說:沙師弟你有沒有搞錯啊?


    咱們走了這麽遠的路好不容易才遇到這一個村子,如果咱們再繼續走,又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再次遇到一個能好好歇息歇息的地方呢;再說了,現在咱們背包裏的幹糧已經快彈盡糧絕了,怎麽也得補充補充吧!猴哥想了一下說:嗯,呆子說得有道理,咱們是得在這兒歇息歇息。沙師弟說:那該如何是好?好像不太方便呢!猴哥說:沙師弟,還是你去找個麵善的人家給他說說,看能不能在他家住宿一晚,順便準備些吃的。


    沙師弟顯得比較為難了,猴哥說你盡管去好了,就算不行那也沒關係嘛不是?看到沙師弟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俺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兒了。於是俺對猴哥說:猴哥啊,咱們到別人家休息你總得意思意思吧?現在是市場經濟,大家都是有利益追且的。猴哥說:哦!之後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鈔票,遞給沙師弟說:呐,你把這些錢給他就成了。俺說:沙師弟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咱們的長相透露給他啊,不然到時候會比較麻煩的。沙師弟笑著說:二師兄,我知道了。之後就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沙師弟就帶著一個中年男子過來了,沙師弟說:大師兄二師兄,這位老哥答應咱們到他家借宿了。俺尋思之前沙師弟一定跟中年男人說過咱們的相貌,因為現在他看到咱們並沒有感到驚奇。


    男人把咱們帶到了一座磚瓦房跟前,接著就打開房門把咱們讓進去了。猴哥問:老哥啊,這前麵怎麽迴事兒啊?鑼鼓喧天的?老哥一邊倒水一邊說:前幾天有個老人去世了,現在他的家人正在請人給他辦喪事呢!原來如此。之後男人就把咱們安排到了一個小房間裏,說:不好意思啊,空間有限,空間有限!猴哥嗬嗬一笑,說道:哪裏!哪裏!俺不太滿意男人給咱們的安排。俺說:猴哥啊,你給了男人那麽多錢他就隻把咱們安排到這樣一個小小的房間裏,咱們好像吃虧了呢。猴哥說:呆子你懂啥?現在農村的土地是寸土寸金,比城市的大酒店都還要金貴呢!沙師弟說:二師兄,既來之則安之,過了這裏,就算咱們肯花再多的錢都不一定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呢!於是俺又隻好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老婆迴來了,長得很敦實、很豐滿。女人在看到咱們第一眼的時候的“哎呀”起來,男人說:不用怕,他們隻不過是借宿的,不是壞人。女人這才安靜下來。雖然住的地方簡陋了一點兒,但吃飯的時候飯菜卻相當不含糊,最重要的是有俺老豬最喜歡吃的雞腿。


    吃飯的時候猴哥向男人打聽前麵的路況,男人說:你們要到哪裏去?這是個比較敏感的問題,所以咱們三個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又交頭接耳了一會兒,最後咱們決定對男人他們實話實說了,畢竟他們並不是妖道。猴哥說:不瞞您老哥說:咱們是要去往神秘空間盡頭的。神秘空間盡頭?男人和女人念叨了一遍,接著又麵麵相覷了。你們聽說過麽?沙師弟問。男人想了一下才說:聽說是聽說過,不過還是聽我爺爺的爺爺說的,都是些隻言片語,並不知道太多。哦!


    俺尋思男人的爺爺真是了不起,居然能知道神秘空間盡頭。聽說去到那裏要經曆很多匪夷所思的磨練啊!男人接著又感歎似地說了一句。那是!那是!猴哥笑著說。去那兒有什麽事麽?據說一般人還到達不了呢!那是!那是!猴哥說:也沒什麽大事兒,你看見咱們長相沒?醜陋吧?咱們就是打算去那兒尋求變形的方的。變形?女人大吃一驚,估計她以前除了聽說過變形金剛外就再也沒聽說過豬和猴子也能變成人形的。正是!猴哥很肯定地迴答說。哎呀!真是一項了不起的工程啊!男人感慨著說。哪裏!哪裏!猴哥說。


    之後咱們就開始認真地吃飯了,雖然偶爾也還會說話,但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之後咱們就睡覺了,雖然天色還尚早,但這個作息時間已經不再適於咱們了,咱們得早睡早起。


    才剛剛入睡,外麵就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誰啊?猴哥還沒睡著,最先發問。是我!是男主人的聲音。嘛事兒?猴哥又問。


    外麵有人說是要找你們!男主人迴答說。誰啊?猴哥又問。他們不讓說,說是你們見到他們就知道了。男主人在外麵迴答說。呆子!猴哥在叫喚了:你出去看看到底是些什麽人?怎麽會有人找咱們呢?一定是找錯了,你出去打發他們走!猴哥命令著說道。怎麽又是俺老豬?俺不滿地說道。快去!猴哥催促道,並且還用腳丫子來蹬俺了。


    去就去嘛!幹嘛要蹬人家?俺憤憤地說。


    之後俺就起床了,出去看到底是哪個掃把星今天要倒黴了,見了麵老豬一定要狠狠地批評他一頓。俺問男人:人在哪兒啊?男主人驚慌失措地說:在外麵呢,您一出去就看見了。俺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朝外麵一張望,立馬就傻眼了,因為俺看到了兩個道士。你……你們是什麽人?俺吞吞吐吐地問。哈哈!其中一個道士哈哈一笑,問道:你們可是從靈山來、要去神秘空間盡頭的那幾個?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俺擔心地問。二哥,不用問了,一定是他們,你看他那副長相,就知道一定是去神秘空間尋求幫助的啦!那個被稱作二哥的點點頭,繼續問道:你的同夥呢?俺嚇壞了,連忙跑到裏屋去叫猴哥和沙師弟。猴哥見俺驚慌失措的樣子問:呆子你咋啦?見鬼了?俺氣喘籲籲地說:比見鬼還倒黴啊!之後俺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對猴哥和沙師弟說了。


    真有這事?猴哥同樣顯得很詫異。接著猴哥就把男主人叫來了,問是不是他透露了咱們的身份。男主人顯得很委屈地說:老哥你冤枉我啊!自從你們進屋之後我都沒出去過!那道士們是怎麽知道的呢?猴哥問。沙師弟說:大師兄,你問他也是沒用的,還是咱們自己出去問問道士才行。男人說:對對對!你們直接對話就知道真相了。於是猴哥就帶著俺和沙師弟浩浩蕩蕩地朝著外麵的方向進發了。


    二哥,果然是三個!咱們剛一出去,一個道士就對另外一個道士說。嘿嘿嘿嘿,那個被稱作二哥的道士陰險地笑。你們是什麽人?找咱何事?猴哥厲聲問道。我們就是要找去神秘空間盡頭的人,如今既然你們是,那我們自然要找你們了。


    幹嘛?猴哥問。二哥,今天下午我就說這附近被一層真氣所籠罩,就知道有道高者在此,如今沒錯吧!“二哥”旁邊的那個道士對“二哥”說道。嗯!“二哥”陰險地笑。看來還真不是男主人揭發的咱們。俺悄聲對猴哥說:猴哥啊,看來麻煩又來了。你們想怎樣?猴哥厲聲問道。


    嗬嗬,聽說你們是金剛不壞之身,我們正想見識見識,聽說吃了你們的肉可以增加修行,我們正好試試。嘿嘿嘿嘿,他們又在陰險地笑了。


    就你們倆?也不撒泡尿自己看看,有本事就過來捉拿咱們!猴哥輕蔑地說。哈哈,這還不簡單!“二哥”說道。


    俺急忙進屋去問男主人:你們可否認識這兩個道士?男人和女人早已嚇呆了,正在牆角得瑟著:他們啊,他們就是過來給死人超度的道士,昨天來的。你們可知道他們的底細?俺又問道。不知道!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不過,聽說他們住在不遠處的一個道觀裏,平時很少與人來往,這一次是死者的家屬親自去請他們才肯來的。還有呢?俺問。沒有了!沒有了!男人迴答說。不知道了!不知道了!女人驚恐地迴答說。


    俺又跑迴去,才發現外麵不知什麽時候又多了好幾個道士,估計有上十個的樣子。怎麽又多了?俺問。沙師弟說:二師兄,他們是一夥兒的呢!看來事情越來越麻煩了。俺湊到猴哥跟前說:猴哥啊,你咋這樣不小心呢?


    聽說他們就是來死者超度的,白天你過去看咋就沒看見他們呢?猴哥大吃一驚:當真?老豬已經問過男人了。俺說。猴哥說:當時人多勢眾的,老孫隻不過是在人群外圍粗略地看了一眼,哪兒能看到屋內的情況啊!沙師弟說: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就先別吵了,還是先想辦法看怎麽對付眼前這些家夥吧。猴哥對那些道士說:不如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估計猴哥是看見了正趴房門口眼巴巴看著咱們的男女主人的緣故,估計他們都不想咱們給他們惹事,於是猴哥很善解人意地提出到別處去了。好啊!沒想到“二哥”居然很爽快就答應了。


    俺尋思這些道士也不想破壞他們在村民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畢竟他們以後同樣是要混飯吃的嘛;所以“二哥”就很爽快地答應了猴哥的要求。道士帶著咱們來到了一塊空地上。猴哥先發製人地問:報上名來,老孫不殺無名之輩。哈哈!“二哥”大笑,說道:看來你很有信心贏我們;告訴你們也無妨,我乃青山居士,人稱虛穀道長,在此修行多年,正愁修行時日苦悶,卻不想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天大的好事;我豈能放過?


    猴哥嗬嗬一笑,說道:機會自然是不能錯過的,隻是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虛穀道長也不再說話,隻是後退了兩步,然後大手一揮,周圍那些道士就都圍上來了,看樣子是他徒弟。沙師弟說:大師兄,咱們現在該怎麽辦?猴哥說:先不要動手,先看看情況再說,也不知他們在耍什麽花樣。


    布陣!虛穀道長一聲令下,隻見周圍那些道士手裏都多了一個小鼓,很精致的樣子。就在咱們納悶兒的時候,一陣緊接一陣的鼓聲響起了,密密匝匝的。“啊!”,沙師弟最先反應過來。咋啦?俺和猴哥幾乎同時問道。


    頭疼!沙師弟說。“啊!”,突然,猴哥也尖叫了一聲,然後同樣用雙手捂住腦袋了。咋啦?猴哥。俺問。頭疼得厲害!猴哥一邊咬牙一邊說,很痛苦的樣子。明白過來了,一定是這些鼓聲裏麵有問題,看來文章都在鼓聲裏。


    見咱們三個人一下倒了兩個,虛穀道長不禁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來。呆子!趕緊阻止他們敲鼓,不然咱們就要被活捉了!猴哥急切地說。俺尋思怎麽猴哥和沙師弟都腦袋疼,獨獨隻有俺老豬不疼呢?真是怪事!


    當然,這個念頭隻不過是在俺腦袋你閃了一下,實際上俺的動作並沒有停,那就是按照猴哥的吩咐朝著附近那些敲鼓的道士們飛去。


    俺正與一個道士打得火熱,迴過頭去看時就發現在他原來的位置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又替上了一名道士,鼓聲仍然不絕於耳,甚至於比先前更大聲了。“哎呀!”,猴哥和沙師弟的叫喚聲更大了。呆子!你……你能不能快點兒?老孫都快要疼死了!俺一邊手忙腳亂地跟道士掐架一邊迴答說:老豬這不正在想辦法嗎!“咚咚咚”,鼓聲越來越響亮了;“哎呀!哎呀!”,猴哥和沙師弟的叫喊聲同樣也越來越響亮了。


    “咚”,最後,所有道士仿佛都像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般使勁兒地敲了一下,震得俺老豬的頭皮都發麻了。“噗通”一聲,那一聲震天響的鼓聲剛一落定,就聽見猴哥和沙師弟相繼倒在地上了。猴哥!沙師弟!俺喊道。俺尋思猴哥這迴咋這樣不中用了呢?連俺老豬都不如,老豬至少還撐了下來嘛!猴哥!沙師弟!


    俺放開了與道士的打鬥,急忙上去保護他們,因為周圍的那些道士此時正在朝他們圍攏上去,看樣子是想抓住他們。別動!俺學著電視裏公安局抓歹徒樣的聲音喊道。但可惜俺不是公安局的人,所以基本上沒有一個人理睬俺。但最後終究還是有人理睬俺了,因為俺眼看就要衝到猴哥和沙師弟跟前去了。


    攔住他!!!虛穀道長大喊一聲。立馬,就有四五個道士同時圍了上來。布陣!!!虛穀道長再次大喊一聲。於是,那四五個道士團團把俺圍住了。接著,咚咚咚的鼓聲響起了,並且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密匝。但奇怪的是俺並沒有像猴哥和沙師弟那樣頭疼,除了感覺耳朵有點兒發麻之外其它什麽感覺都沒有了。啊!俺大吼一聲,然後就朝離俺最近的那個道士撲過去了。抓住他!!虛穀道長又在大喊了。


    於是,周圍那幾個仍然還在敲鼓的道士就都停下手來,都朝俺衝了過來。俺瞥了一眼,他們已經將猴哥和沙師弟用一種黃燦燦的繩子綁了個結結實實。你們過去幫忙!一定要把他拿住了!要活的,完好無損!虛穀道長指揮圍在猴哥和沙師弟身邊的那幾個道士說。是!那幾個道士領命前來了。


    這下就比較麻煩了,如果要俺老豬同時對付兩三個道士基本上是不成問題的,到那目前差不多又**上十個道士都同時圍了上來,搞得俺目不暇接了,搞得俺眼花繚亂,弄得俺首尾不能相顧。正當俺手忙腳亂、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俺突然想起了猴哥經常對俺說的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俺覺得現在猴哥和沙師弟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如果俺老豬再被他們抓住的話那咱們的真的玩完了!


    所以,俺決定逃走了。打架打不過他們,逃走俺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心動不如行動,於是俺就騰雲駕霧朝上空逃去,緊接著轉彎又朝遠處密密麻麻的樹叢中降落下去了。俺落地之後朝四周一看,先前還追過來的那些道士此時都已不見了蹤影。


    看來老豬現在安全了。俺東竄西竄竄了好半天才終於找到了咱們來時的那條路,此時俺才發現原來俺一口氣竟然跑了這麽遠!


    不得已,俺隻好又慢慢地找到了那個村莊,然後在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比較順利地找到了先前咱們借宿的那一家,然後就敲門了。咚咚咚,敲門的聲音顯得很響亮,因為此時村子裏都靜悄悄,白天的喧鬧聲都沒了。


    咚咚咚,俺見還是沒有人出來開門,接著又敲了幾下。誰啊?出來開門的是男人,見是俺,男人吃了一驚。俺說:老哥你別怕,老豬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老豬隻不過是想向你打聽個事兒。您說!男人誠惶誠恐。那些道士住哪兒?俺問。


    他們啊?他們住在不遠出的一個道觀你,隻要沿著村口東頭的那條路一直向前,在一個十字路口左轉你就可以看見了。咋啦?男人又接著問,接著他又伸出腦袋來東張西望了一下:咦?還有兩個呢?他指的是猴哥和沙師弟。被道士被抓走了,老豬打聽他們的住處就是想去救他們呢!抓走了?為啥?你們好像並不認識吧!男人顯得很驚訝。是不認識,但他就是要跟咱們過不去。俺說,俺隻有這麽迴答了。


    唉!男人歎息了一口氣。好了,那就不打擾你們了,老豬先走了。俺說,說完就轉身了。您去哪裏?男人問。救俺的猴哥和沙師弟啊?不然他們會被道士們害慘的。俺說。您等一等!男人說完之後就進屋去了,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燒雞,整隻的。給你,餓了吃!男人說。謝謝啊!俺說。


    男人本來是叫俺在那兒住一晚的,但俺說救猴哥他們要緊,晚上行動最方便。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幸好一路都比較平坦,所以終於找到了男人所說的那個道觀。道觀裏亮著燈,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俺尋思他們是不會這麽快就吃猴哥和沙師弟的,待會兒等他們睡覺了再進去估計也不會耽誤事兒。


    於是俺就決定趁著這一點兒空檔時間把手上的那隻燒雞吃了,一來是因為俺剛才跟道士了打了一架,肚子比較餓,二來是因為俺決定如果帶隻燒雞在身上去跟那些道士大家的話估計會比較礙手礙腳。於是俺決定把它先解決掉。


    燒雞很香,因為剛一拿出來俺就在留口水了。吃完燒雞感覺真的好了不少,並且道觀裏的燈漸漸地都熄滅了,最後隻剩下幾盞微弱的,看樣子是路燈。俺摸索著爬到了道觀外圍牆處,朝裏麵張望。


    看到確實沒有人影之後,才翻身下牆。正當俺打算朝著屋子的方向前進的時候,院子裏突然響起了狗叫的聲音,“汪汪汪”。俺嚇了一跳,接著就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一動不動了。有人進來了!!有人在喊話,接著就聽見叮叮咚咚的聲音,接著屋子裏的燈就亮了起來,接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


    俺感覺不妙,於是趕忙往院牆上翻去。


    哪裏走!!!俺還沒上到圍牆上去的時候,圍牆上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站著了幾位道士,正在俺的頭頂上。他在這裏!有人喊道。


    於是所有的燈光就全都衝著俺的方向來了。是他!是白天跑掉的那個!有人發現是俺了,於是大喊。抓住他!好像是虛穀道長的聲音,顯得很威嚴。立馬,俺感覺耳邊有唿唿的風聲傳來,迴過頭去一看才知道是圍牆上的道士此時已經縱身跳下來了。於是俺又陷入了人海之中。還好現在這個人海不大。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個道士一個勾拳就朝著俺的麵門打過來了,俺把頭一歪,躲過了;但沒想到的是後麵一個拳頭適時地砸了過來,正中俺的後腦勺,於是俺立馬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啊!俺大喊一聲,俺徹底被激怒了,於是俺決定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俺一個猛身蹲下去,然後打出了一個掃堂腿,力道一場迅猛。於是有好幾個道士都中招了,都哎呀著倒下去了。來人啊!他很厲害!有人朝著屋裏喊道。媽呀!門口唿啦一下又出來了一大堆人馬,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這裏真是臥虎藏龍啊,小小的道觀居然能同時容納這麽多人。


    啊……,那些道士唿喊著朝俺這邊衝過來了。俺尋思看來硬鬥硬是不行的了,得采取迂迴戰術,於是俺又想起了猴哥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話來,於是俺又決定逃走了。這個是比較容易的。


    正當俺準備縱身上牆的時候,下麵又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敲鼓聲。但那些鼓聲對俺一點兒效果都沒有,所以俺仍然一口氣就逃了出去。奶奶的,他怎麽不怕鼓聲呢?俺聽到有人在後麵罵罵咧咧地說道。俺一鼓作氣又不知跑了多遠,反正最後停下來身後已經靜悄悄的了,道觀早已不知蹤影。幸好剛才吃了一隻燒雞,要不然肯定支持不到現在。俺又迴到村子裏去了,尋思得迴去跟男人他們商量個辦法,那麽多道士,俺單槍匹馬的,很明顯會寡不敵眾。男人見俺又迴來了,顯得很驚訝,以至於說不出話來。俺說:老哥啊,俺是來找你商量對策的,他們打算要吃俺師兄和師弟啊。男人問道士們為啥要吃猴哥他們?不得已俺隻好把實情跟他們說了。


    原來如此啊!男人和女人同時恍然大悟。俺說:你們幫俺老豬參謀參謀吧,老豬一個人的能力實在是太單薄了。男人和女人嘀咕著商量了一會兒,說:讓村長去給你說說情咋樣?不行!俺說:他們是絕對不會領情的,除了武力什麽方法都是不管用的。男人和女人顯得很難為情了。思來想去咱們都沒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最後咱們隻好宣布“散會”了。


    男人在臨迴房前嘀咕了一句:要是道士裏麵有認識的人就好了,沒準兒還能偷偷地把他們放出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男人雖然是隨口說出來的,但對於俺來說無異於一個啟發。熟人?道士?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俺腦海中誕生了。所以俺急忙對正在迴房的男人說:老哥,老豬現在就要去救他們,麻煩你出來關下門。現在就去?男人顯得很吃驚:你不是說單槍匹馬寡不敵眾麽?俺說:老豬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什麽辦法?女人也從屋裏走了出來,問道。老豬打算變成一個道士混進去;俺說。行麽?男人和女人顯得不可思議。怎麽不行?你們看!俺說。說完之後俺就原地一轉,忽地就變成了一個道士。啊?男人和女人驚唿起來。俺說:先不跟你們解釋,老豬要趕緊去救他們了;變形是比較費力氣的,待會兒時間一長估計又得變迴原形、那就露餡兒了。


    說完之後俺就“嗖“地一聲從他們眼前消失了,看得男人和女人一愣一愣的。因為有了道士這個身份作掩護,所以俺走起路來也顯得理直氣壯了許多。很快又到了道觀,俺直接開門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你誰啊?門口守著的那兩個道士問。靠!我都不認得啦?白天我們還並肩作戰,如今你竟然裝大起來了!俺用一種強硬的口吻說。之後俺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留下那兩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家夥。


    很順利就進屋了,經過剛才的一番打鬥,看來他們的戒備加強了。不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才最安全,所以俺才決定殺個迴馬槍的。雖然不時有道士朝俺看過來,但因為俺現在是道士的身份,所以並沒有遭到盤問。


    於是俺很順利地就找到了猴哥和沙師弟,他們正綁在裏屋的柱子上,此時正在東張西望呢,估計是在等待俺的救援。猴哥和沙師弟旁邊守著幾位道士,此時他們正在鬥地主。看得咋樣了?他們有沒有打算逃走啊?俺顯出一副大哥的模樣問道。逃走?開玩笑!大哥的降妖繩豈是那麽容易逃走的?其中一個不屑一顧地說。那就好!那就好!俺一邊說一邊朝著猴哥和沙師弟靠近了。


    猴哥!是俺啊!俺是老豬啊!靠近猴哥之後俺就對他耳語了。啊!猴哥大吃一驚。俺示意猴哥和沙師弟都不要大驚小怪,接著俺又對那幾個正在鬥地主的人說:兄弟啊,大哥叫你們幾個出去一下。


    幹嘛?其中一個問。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出去不就知道了?這兒有我看著,沒事的。俺說。那你就看緊點兒啊,要是跑了大哥怪罪下來你可吃不起。一個道士說。包我身上!包我身上!俺說。接著他們就真的出去了。


    他們一出去俺就急急忙忙地給猴哥和沙師弟解繩子了。猴哥說:呆子你還是蠻聰明的嘛。俺說猴哥你這啥話?老豬不聰明還能來救你們?猴哥問:呆子,白天你怎麽不怕他們的鑼鼓聲?俺和沙師弟都頭疼得厲害呢!俺想了一下,但同樣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還是沙師弟聰明,沙師弟說:大師兄,我知道二師兄為啥不怕。為啥?猴哥問。他耳朵大唄,把耳朵眼兒全都遮住了,聲音自然傳不進去了!沙師弟說。俺對於沙師弟的解釋相當滿意,雖然俺不知道那到底對不對。剛剛動手把猴哥身上的繩子解開,外麵就響起了說話聲:真是奇怪,大哥說他並沒有叫我們,那個兄弟為什麽那麽說呢?猴哥說:不好,他們進來了。


    俺說猴哥你先去應付,老豬抓緊時間救沙師弟。不好!他們要逃走了!一個人眼尖,一下就看見了咱們。接著他們就衝了上來,但被猴哥擋住了,接著他們就打鬥起來。期間總算手忙腳亂地把沙師弟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於是咱們也加入了戰鬥的行列。越來越多的道士湧了進來,開始了與咱們打鬥。


    正當咱們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孔武有力的暴喝:住手!!!定睛一看,原來是虛穀道長,隻見他此時正怒氣衝衝地看著咱們。很明顯,他對於咱們的攪局感到很不滿意。布陣!!!接著他又一聲令下,所有道士都退了下去,圍成一個圈,把咱們全都包圍在了裏麵。接著道士們又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巧的鼓來,咚咚咚地急促地敲打了起來。


    快把耳朵蒙上!俺對著猴哥和沙師弟喊道。猴哥和沙師弟立馬反應過來了,接著就照做了。看樣子還是有效果的,因為猴哥和沙師弟看上去都沒再頭疼了。


    你們上!俺看見虛穀道士近乎咆哮了,估計是見咱們破了他的好事,所以就朝著他身後的那些道士大聲喊道。猴哥說:別跟這些嘍囉糾纏,咱們找那個虛穀道士算賬去!說完之後猴哥就率先衝了出去,一陣拳打腳踢把衝上來的道士一個個都打到了,接著就朝著虛穀道長衝了過去;俺和沙師弟跟隨在後。


    虛穀道長見勢不妙轉身就走,卻被猴哥一個飛身上前一腳踢在他後背上,“噗通”一聲就倒在地上了。此時那些嘍囉道士也都衝上來了。


    不要動!統統不要動!不然你們老大就玩完了!猴哥大聲喊道。果然,那些道士乖乖地安靜下來了。俺說:猴哥啊,現在咋辦?這家夥如何處置?猴哥想了一會兒問虛穀道長說:你像不像死?不想!不想!虛穀道長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地。


    那好,俺現在問你以前有沒有吃過人肉?猴哥問。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你可以去問問附近的村民就知道了!虛穀道長驚慌失措地說。猴哥說:那好,要是你以後要是再敢做類似的事情,老孫一定把你的心髒掏出來喂狗!好!好!好!虛穀道長像雞啄米似地點頭。


    於是,咱們就放了虛穀道長,並且順便從他那裏拿走了幾隻燒雞。臨走前俺問他:這算不算搶劫?不算!不算!當然不算!虛穀道長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之後咱們又繼續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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