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市場那邊的事安排妥當之後俺又給沙師弟打了個電話,問他準備得怎樣了。沙師弟說他那邊估計要比俺跟猴哥的都要麻煩,他現在的行蹤基本上是三點一線:養殖場——船廠——碼頭。養殖場那邊剛剛建起來,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事情要做,雖然都不是些什麽大事兒,但都是必須要做的;另外就是碼頭,沙師弟得時不時地過來聯係聯係;最惱火的就是船廠那個大攤子,如果得不到及時管理的話,一旦鬆懈下來那遠遠要比三個養殖場再加三個碼頭都要難搞定。所以沙師弟說他那裏比咱們的都要麻煩。跟猴哥同一個問題的是,沙師弟走之後估計還得另外請人幫忙管理一下,也不知道進去之後中途咱們還能不能迴來,如果能迴來的話那還好說一些,如果不能的話那麻煩就比較大了。這倒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中途咱們能不能迴來呢?雖然聽起來似乎有些異想天開,但說不定還真可以呢?有些事情不好說,誠如那句話所說,看似可能的實則不可能,看似不可能的實則有可能。思來想去,俺決定再去問問如來了。


    俺尋思如來家裝電話純粹是浪費,因為他家的電話仿佛永遠都打不通似地;於是俺決定還是親自上去跑一趟了。如來別墅的門口依然蹲著那隻看門狗,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見俺去了看門狗顯得不屑一顧,似乎老豬是一個麻煩的人物。這一次如來並沒有出去,他在家;之所以不接電話是因為他正在洗澡,說他正想出來接的時候電話又突然掛斷了。如來問俺上去有什麽事,俺就把之前想到的那個問題跟他提了,問咱們可以不可以中途迴來呢?如來說這個啊等下我還得再看看資料,我也不是很清楚。如來跟俺說話的時候還隻是圍著一條浴巾,光著上身;如來的身體看起來很結實,好像全身都是肌肉,俺尋思如來如果是個凡人的話那他一定能夠成為拳擊界的明星,又或者是相撲明星。


    收拾妥當之後,如來示意俺再坐一會兒,他進去查資料。過了好一陣子如來才出來,告訴說理論上是可以的,因為裏麵的咒語並不是一氣嗬成的,就像打遊戲裏麵的闖關一樣,隻不過遊戲是遊戲,但那裏麵的卻都是真實發生的。這樣說來,那裏麵所潛伏的阻礙,一定跟咱們去西天取經時候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以前取經是為了普度眾生,而現在“取經”則是為了咱們的個人形象問題;也不知從曆史的角度上來講,兩者能不能相提並論。俺尋思就算是不能相提並論那也至少可以在精神層次上把他們放到一起吧。當然,如來最後強調說,那隻是理論上可行,至於到底行不行還要進去之後才知道。俺問如來這些他又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之前不是說沒有相關資料麽?如來又不承認了,說之前他隻說過沒有神仙的相關資料,關於神秘空間本身的資料還是存有一些的。俺尋思這如來真是會變,一會兒就改口部承認了。俺說既然你有資料,那不妨暫時借咱們用以用,進去之後就還給你。如來說那可不行,這屬於機密檔案,是不能隨便泄露給外人的,從理論上來說隻有如來的後人才有資格看。俺說這樣豈不是很麻煩?如果再有問題的話老豬還不得上來問你?這樣大家都挺麻煩。如來說麻煩歸麻煩,但規矩還是得遵守的,不然會天下大亂的。


    如來這話說得倒是挺在理的,老豬也比較同意他的說法。


    之後俺覺得應該走了,於是就跟如來說拜拜了。


    如來說老豬如果你有什麽問題的話隻管上來找我好了。俺尋思找你那是肯定的,隻不過上上下下的費時又費力,怪折騰人的;最要命的是如來家的電話永遠都打不通。


    下來之後俺跟猴哥還有沙師弟他們說了,說理論上咱們可以在中途迴來,隻要闖過一個完整的咒語之後;這樣一來咱們就不用慌裏慌張了,就算是有突發情況那咱們也還是可以抽空迴來的。如果真的像如來所說,裏麵就像遊戲一樣是分成若幹個小節的話,那麽盤古當初在下咒語的時候也一定是分成若幹個咒語的,在有人通過那個咒語之後它就會失去原有的魔力,變得暢通無阻了。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的話就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釋。當時如來在向俺解答疑問的時候,好像還提到過這麽一件事,也就是不同的人進去他們將會遇到的咒語是完全不同的,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模樣的咒語;但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群人所遇到的咒語卻是相同的,並且也是不會改變的,過去的就會過去,俺尋思一定是魔咒在被征服的時候進去的人在身體上會產生根本的變化,而魔咒就是根據身體上所散發出來的信息來判斷要不要改變咒語的內容。


    當然,這其中有一些是如來告訴俺的,有一些則是老豬自己豐富出來的,想象力有時候也是挺準的。隻不過,當俺把這些消息告訴猴哥聽的時候,猴哥顯得非常不滿,說如來真是會捉弄人,自己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嘛,還說什麽“理論上”,一點兒都不現實。接著猴哥又開始埋怨老豬了,說俺太容易被哄,人家說兩句好話就下來了。俺說老豬也是沒有麻煩啊,如來不跟咱們在一個層麵上,老豬怎麽好意思跟他磨蹭?更何況現在咱們還處於劣勢。還好沙師弟並沒有說什麽,說要真是那樣的話就好了,起碼以後有什麽事兒的話還能迴來看看。沙師弟比較體諒人,不會像猴哥那樣急性子;他這個脾氣好像從來都是這樣的,至少從俺見到他的那一刻起。


    自從上次太白老兒告訴了俺關於神秘空間的信息之後,已經半個月了,老兒一直都沒主動找俺說過話;之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之前老兒雖然不一定會去咱們走動,但還是會時不時地在咱們經過他門口的時候顯得很熱情地打招唿的。現在沒有了,已經半個月了。俺尋思一定是老兒害怕老豬把他的秘密透露出去,害怕外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於是俺決定主動去老兒那裏走走了。


    在去之前俺給老兒打了個電話,說俺要過他那邊去拿點兒草藥,最近老是腿關節疼。其實老豬的腿關節並不疼,隻不過是嶽父大人嶽母大人他們的腿疼罷了;老豬隻是借用一下。老兒說是元帥啊?那你直接過來好了,老頭子抽空跟他看看。俺去的時候是下午,大概兩點半左右的樣子,剛剛在清妹妹的辦公室吃過飯之後俺就過去了;估計是時間好早,又或者是今天的生意比較清淡,所以老兒的藥店裏一個病人都沒有。老兒說還早呢,一般病人都是三點過後才會陸陸續續地上來。俺尋思這些人看病怎麽跟咱們酒店的那些客人吃飯一樣,還蠻有規律的呢?老兒說元帥你那條腿的關節疼?伸出來讓老頭子看看?俺說不是老豬的腿疼,而是清妹妹的父母親關節有點兒疼,估計是風濕關節炎,所以俺就過來給他們看看有什麽藥沒有。老兒說原來不是元帥你自己啊?這個比較不好辦呢,最好是讓老人家親自過來讓我瞧瞧,那樣也好對症下藥,也才最安全。俺說也對,那就先不忙拿藥了,等有時間了俺帶二老過來看看。俺問老兒最近的生意咋樣?老兒說跟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觀。俺尋思一定是老兒在照著俺的意思去做。之前俺曾經說老兒太仁慈心腸,因為他但凡看見穿著樸素的人就打八折,穿著破爛的人就打五折,對於那些看上去可憐巴巴的人甚至還會不收錢。不光如此,還有些居心不良的家夥竟然拿假錢讓老兒找,又因為老兒愛麵子,不肯戴眼鏡,所以就老是吃虧。俺曾經對老兒說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你現在的身份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而是生意人,如果你連自己兜養不活,那麽以後還怎樣去幫助別人呢?至於具體的情況到底怎樣俺又是不清楚的,但從老兒的表現上來看估計還是或多或少地聽了俺的勸告,至少他現在已經去配了一副老花眼鏡,雖然在人多的時候他仍然不會戴著,但在關鍵的時候好像還在用它,比如收錢的時候。所以,當俺問老兒的生意咋樣,老兒說比以前要好的時候俺就比較相信了。


    聊著聊著,咱們又說到去靈山的事兒了。老兒問最近去找個如來沒?俺說去過呢,並且還不止一次。於是俺就把之前跟如來的談話內容大致地跟老兒說了一遍,老兒說那樣最好,過一段時間還能迴來一趟,要真是像以前去木穀星那樣一直兩個月的話就比較不好了。俺說其實經過那裏麵變形也沒什麽,隻不過是自身需要罷了,任憑別人說東道西,老豬還是會走自己的路。俺的言外之意是比較明顯的,就是勸老兒想開些,通過神秘空間變成神仙並不是一件值得羞恥的事。更何況事情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誰要是真的再還要較真的話,估計他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俺的意思仍然是勸老兒不要擔心有人會傳出風言風語,再說老兒跟俺說的那些事老豬是不會說出去的,連清妹妹俺都沒有告訴,不就說明了某些問題麽?老兒說老頭子倒不怕元帥你說,隻不過現今都一大把年紀了,不想舊事重提,怎麽說那都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俺說老豬知道了,俺已經發誓跟您守口如瓶了。看來俺猜得一點兒都沒錯,老兒還真是為他自己的事兒在擔心。


    又聊了一會兒,外麵有病人進來了,於是老兒就站起來去招唿。俺也站起來告辭,說估計酒店也快上人了,老豬迴去正好可以幫忙。老兒說這樣啊,那有時間了叫兩位老人家過來嘛,老頭子給他們瞧瞧,什麽病一眼就看出來了;要不約個時間老頭子過他們那邊去一趟?俺說不用了,過兩天老豬就帶他們過來,不用麻煩親自跑,不然生意就沒辦法做了。老兒說好吧,之後咱們就拜拜了。


    迴到酒店的時候還比較早,才五點不到,客人同樣也比較少;經過清妹妹房門的時候俺順便往裏麵看了一下,清妹妹正在裏麵對著電腦,估計是在上網,因為她在玩撲克牌的時候是非常專心的,跟上網時的狀況大不一樣。俺敲門,清妹妹問話是誰,俺說是老豬啊,現在能不能進來?清妹妹不說話,俺知道那表示默許,所以就直接開門進去了。進去之後清妹妹就說俺裝了,說俺裝蒜。俺問怎麽個裝蒜法?清妹妹說你明明知道屋子裏做的是我,那還用問能不能進來?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咱們之間有什麽隱情呢。俺說這樣比較好一點,雖然咱們的關係親密,但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還是有必要的,距離產生美嘛。給彼此留一點兒秘密的空間,俺覺得那樣的狀況是非常理想的。


    俺問清妹妹在幹嘛,她說她在給她的父母親找治風濕病的土方,聽說最近一段時間老毛病又患了。俺說不用找了,俺剛才已經跟老兒說過,說過兩天俺的帶老人家去他那裏看看,老兒的醫術高明,一定有辦法的。風濕病是一種比較麻煩的病,雖然它不會像癌症那樣置人與死地,但它發作起來之後的威力是相當驚人的,那種痛是骨子裏的痛,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當年咱們去西天取經的時候老豬曾經體會過那種痛苦,但後來到達西天、如來把咱們變成正果金身之後老豬的風濕病居然神奇般地好了,看來一定是如來治好它的。


    清妹妹說老兒?他行不行啊?俺說你不是在找偏方嗎?老兒幾千年都是賣弄草藥的,你還怕他不懂這些?有的時候吧中藥真的要比西藥有效,至於到底為什麽那又是說不上來的,如果硬是要找原因的話那一定很玄乎。


    話正說間門外麵就進來了兩個人,俺看見緊接著就有服務員迎上去了;隻不過不大一會兒,服務員過來敲門說是找俺的,要俺出去見見。俺尋思是誰呢?還是兩個人?清妹妹說八戒你愣著幹嘛呢?外麵有人找你你還不快出去?俺“哦”了一聲,之後就開門出去了。


    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師父和惠子。


    見到師父親自來咱酒店老豬非常高興,因為這在以前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俺把師父讓進屋裏去坐,他旁邊的惠子對著俺笑了一笑,算是打過招唿了,於是俺也對著她同樣笑了一笑。俺並沒有稱她為師母或者師娘什麽的,俺覺得那樣叫起來挺難為情的,因為咱們之間看起來怎麽都不像相差那麽大,如果真要論起來的話估計做多也至能被稱作哥妹啥的;但現在她已經是師父的人了,老豬自然不能那樣叫,所以就隻好省略掉了。估計惠子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咱們的反應都差不多。


    俺問師父怎麽突然有空過咱們這邊來?師父說今天剛好是星期一,正好休息,並且也沒什麽事,所以就決定過俺這邊來一趟。俺尋思一定是師父聽說咱們要去靈山了,所以特地來看望老豬。


    聊了一會兒清妹妹才突然想起什麽,急忙站起來說你們先聊,我出去找人倒茶來。師父說不用了,這裏又沒有很長的路。俺說用的,說話的時候少喝一點兒算是潤潤嗓子,那樣比較好。難得師父突然過來,所以在清妹妹出去的時候俺特意比較大聲地跟她說了一句:記得叫廚房到時候多準備幾個菜啊。清妹妹說知道了,你陪師父聊天吧。


    俺問師父最近的生意咋樣,跟以前相比?師父說已經好多了,自從惠子的老爸給他做了那個廣告,並且如來的那兩家研習班撤銷之後生意還一直都比較好。惠子的老爸也就是混熊的老爸,混熊就是跟俺學武術的那個,當初是混熊硬逼著他老爸給師父做廣告的。也對,混熊最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吧,怎麽老豬一幫把他給忘了?又或者是他知道老豬忙所以故意沒來?師父說他想再觀望一段時間,等籌夠了錢他再考慮擴張的事兒。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俺側身問惠子怎麽混熊這一段時間沒過來練習了?老豬忙這忙那的都忘記問他了。惠子說他啊,現在的理想可大了,他現在正在利用業餘時間補習功課呢,據說以後打算幹一番大事;至於到底是什麽大事我們這些外人又是不知道的了。不過,惠子又接著說,混熊同樣聽說了俺將要去靈山的事,所以才沒過來。俺尋思他一定是聽小張說的,因為俺看見小張最近上班打電話的頻率多起來的,那一定是跟混熊在說些什麽甜言蜜語。雖然上班時間原則上是不允許打電話,但實際上上班的時間有很大的一段都是空閑著的,對於他們服務員來說,所以抽空打個電話咱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咱們正在閑聊的時候白骨精突然從門前經過了,當時清妹妹出去的時候是虛掩著門的,所以外麵的人能夠從空隙裏看見屋裏的情況,屋裏的人同樣能從縫隙裏看見外麵的情況。於是,咱們就與白骨精有了那麽短短的相視時間。俺瞥見白骨精在看見師父的時候突然顯得很慌張,匆匆忙忙地就一晃而過了;估計師父也已經看見白骨精了,因為他同樣低下了頭,顯得手足無措起來。還好這些情景惠子都沒看見,不然不知道她會生出怎樣的反應呢。


    吃飯的時候白骨精同樣經過了一次門口,這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相互之間。清妹妹這迴也沒再叫她進來一塊兒吃,而是打了聲招唿之後就完事兒了。惠子在整個過程中一直表現得非常得體,聊天的時候她是依偎著師父的,吃飯的時候她是緊挨著師父的;看得出來,他們小兩口的生活一定過得比較幸福,不然也不會如此恩愛了。吃完飯俺本來想叫他們再多留一會兒是,但師父說他還得趕緊去猴哥那邊看一趟,先前他來的時候已經順路看過沙師弟了。師父說他是打算好了的,在咱家吃飯,因為猴哥沙師弟他們那裏師父都不是很習慣;老豬是開酒店的,風格最接近師父的要求。俺說既然這樣那老豬也就不再多挽留了,如果迴來還經過跟前的話一定要進來坐坐。師父說迴來的時候就不用了,他們直接搭長途車迴去。雖然從師父的麒麟鎮到猴哥的花果山路程並不是很遠,但它們在同一條長途汽車線路上。


    之後師父就跟咱們拜拜了。臨走的時候惠子朝俺笑了一下,看得出來,那是出於禮貌。


    如果在以前,老豬一定會心花怒放的,但現在不行了,因為俺已經知道了曖昧與愛之間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更何況咱們現在的關係……晚上的時候猴哥打電話來說真沒想到師父如今變得這麽感性、這麽主動了,竟然還抽時間親自來看咱們。俺說這還不正常?有女人的男人都是會變得主動的,不行猴哥你找個女人試試。猴哥說了聲“不跟呆子你貧嘴”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說花果山那邊還有事需要他處理。猴哥對女人的態度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都提不起興趣,俺尋思一定是猴子愛動的個性造成的。


    猴哥的花果山目前仍在整頓中,那些補種的樹苗還在咱們地裏長著,根據預計可能會在八月十五之後進行移植。八月十五之後移植樹苗好像不大適宜,但猴哥說他不信邪,說顧不了那麽多了,先試試看。不過俺倒認為猴哥的花果山種樹的話是不需要看時期的,因為花果山的氣候總是維持在一個比較穩定的條件下,雖然天氣突變、跟外麵一樣,但那種氣氛是完全不同的。也許這一點與花果山的風水有關。不過從猴哥的聲音中俺能聽出猴哥顯得很高興。


    說實話,要說師父在咱們心目當中的形象與他的身份並不相稱,咱們當初隻不過是礙於如來和觀音的麵子才叫他師父的,其實師父在咱們——至少猴哥與俺心目中的形象是非常懦弱的,都不是咱們佩服的類型,直到師父結婚為止,直到那個時候咱們才不把他當成懦夫——俺跟猴哥,至少。老豬覺得吧,有勇氣接受一份來自外界的愛同樣是一件值得別人尊重的事,如果連到自己身邊的愛都不能確定、不能接受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懦夫。


    所以,從師父結婚之後老豬叫他師父的時候就是誠心誠意的了,估計猴哥的想法跟俺老豬的也大同小異吧。


    就在師父來咱酒店之後的第二天,混熊就來了,估計是他的姐姐迴去告訴俺老豬在掛記他所以他就適時地來了吧。俺問混熊最近一段時間在幹嘛,仿佛突然間消失了一樣。混熊說他最近在一個成人補習班補習功課,又聽小張說俺在忙著去靈山的事,也就沒敢常常來打擾俺。原來還真是這樣。至於混熊這次來的目的除了找小張之外,還有就是想跟咱們一起去靈山。當他把這個要求提出來之後俺感到很驚訝,同時也很好奇。混熊說他想長長見識,同時也像跟咱們去學點兒真功夫。俺說這可不行,咱們這次並不是去旅行,更不是去探險;再說了,你肉身凡胎的,哪兒能夠上去?老豬可沒說謊,當年咱們去西天取經的時候這個結論就已經被證明了,如果咱們能帶凡人飛起來的話,那麽可以想象當年師父就不用受那麽多罪了。所以,俺對混熊說那是不行的。混熊看上去很掃興,說沒想到他最大的願望居然落了空。俺沒躲說,隻是叫他好好練習以前的基本功,等時機成熟了老豬會教他一些真功夫的。混熊這才轉憂為喜,看上去臉色好了那麽一點點。


    晚上剛一上床清妹妹就摟著俺不放,俺問她幹什麽,她說你這一去又不知道是不是隨時都可以迴來,如果真的要兩個月之後才能迴來的話,那咱們就得把那些事提前做了。俺說好吧,為了以防萬一咱們今天晚上就把它們全部補齊;一天一次,兩個月那就是六十次,來吧。清妹妹說不行啊,六十次咱們哪兒能受得了?還是改為一天一次吧,一共是三十次。俺尋思也對,六十次可不是個小數目,估計要真做完了人也就完了。三十次聽上去好像不是很多,但實際上還是挺多的,特別是在這件事上;因為咱們隻進行到第六次的時候俺就覺得不行了。俺問清妹妹怎樣,清妹妹說好像夠了吧,咱們就到此為止吧,看來這種事提前到一塊兒做是不可能的。於是也就善罷甘休了,雖然之前定下的任務還沒完成。


    上樓的時候遇見了白骨精,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跟俺熱情地打招唿,而是顯得漫不經心的。俺知道是他又看見了師父的緣故,心中的隱痛又被重新揭露了出來。俺知道這種情況是需要一定時間忘記的,或者是暫時的,又或者是永遠的,這些事誰都說不準。所以這次俺主動地跟她打招唿了,白骨精也隻是一笑,之後又迴轉過頭去了。那種感覺老豬以前也曾經有過,並且還不止一次,所以感同身受。不過,如果能捱過去的話,那一定是一筆寶貴的財富。當然老豬是無所謂財富不財富的了,隻是覺得凡事經曆過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如果都挺著胸膛走了過來的話。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就要到八月十五了。跟前兩年一樣,嫦娥姐姐仍然在各個城鎮舉行促銷活動,隻不過近年老豬是無福享受那種視覺盛宴了,估計到時候一定會跟往年一樣,有好些漂亮的mm。


    咱們是八月十五一大早就上去的,那個時候俺已經把開張所需要的全都備齊了,包括東西和人,之後清妹妹的父母隻需要張羅一下就可以了。


    猴哥比較好,相對於沙師弟而言,猴哥的花果山起碼還請了一個大學生管事兒,但沙師弟的船廠除了手下那個幫忙的以外,並沒有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沙師弟說先上去看看,既然如來說可以迴來那就一定能夠中途迴來;所以沙師弟對他手下的員工隻是說他要去一個比較遠的地方談生意,估計要過兩天才迴去。這段時間內就由那兩個幫手負責,雖然他們沒有實權,不能做一些比較大的決定,但管理底下的員工還是綽綽有餘的。俺對沙師弟說你也應該學學猴哥了,看人家現在過得多逍遙。猴哥是花錢學習了管理學的,不然現在他也不可能比較放心地把花果山放在一邊了。沙師弟說是得去學習學習,一個人是比較惱火的。俺說並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去學。沙師弟問那還有什麽辦法?娶老婆啊;俺說。沙師弟又不說話了,雖然臉並沒有紅,但看得出來仍然還是不好意思。


    去天庭的速度是比較快的,騰雲駕霧嘛,不比得地上的交通工具。


    看樣子如來又沒有在家,因為看門狗的眼神已經告訴俺了。猴哥說前段時間他來的時候沒想到如來的別墅居然跟以前不一樣了。俺說也沒有不一樣嘛,隻不過是裝修得好了一點兒。看門狗見咱們幾個去了趕緊起來給咱們開門,很積極的樣子。俺尋思它以前並不是這個態度啊,怎麽如今卻變化了呢?見看門狗費力的樣子,猴哥顯得很不耐煩地樣子對它說讓俺老孫來吧。這個時候俺才知道看門狗先前為什麽那麽積極了,原來它是怕猴哥。俺尋思這看門狗也聽說過猴哥的威名,知道他是一個難纏的主兒;看來老豬以前是比較冤枉的,原因隻不過是沒有大鬧天空罷了。


    進去之後並沒有等多久如來就迴來了,說他差點兒把這件事忘了,剛才他隻不過是去廣寒宮吃“團圓飯”去了。據說廣寒宮自從嫦娥姐姐離開後就已經逐漸荒廢了,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嫵媚;雖然陸陸續續也有好幾個皇帝老兒身邊的宮女進駐那裏麵,但打理得都不如人意,最後隻好讓她荒廢著了,隻是定期派人去打掃。


    如來進屋去那根奇形怪狀的鑰匙拿了出來。猴哥說那可不行,咱們去又不知道怎樣打開,並且還不知道裏麵的情況怎樣。如來說潑猴你的脾氣一點兒沒改,還是那樣猴急;放心吧,我會跟你們一塊兒前去,直到打開洞門為止;不過也隻能到那裏。猴哥說那好,你打頭陣,咱們幾個跟著你。


    咱們同樣是駕著祥雲去的,很快就到了那個神秘空間的洞門口。如來叫猴哥前去開門,說猴哥的身子瘦一些,更方便站裏在有限的石門邊緣上。猴哥說如來你也真是多事,自己去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指使人家;要記得啊,咱們老豬可是跟你買的這個機會啊。說完之後就把臉轉向一邊,顯出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跟以前的脾氣一模一樣。如來倒不是很生氣,隻是嗬嗬一笑,說你這潑猴,叫你做點兒事你就推脫;你去開門我也不會閑著,我會運功幫助你打開石門。俺尋思猴哥千萬別太得寸進尺啊,所以就趕緊幫襯著說道:是啊是啊,這個門那麽重,一定是需要幾個人同時用力才行的。聽說如來並不是袖手旁觀,猴哥才懶洋洋地前去了,經過俺跟前的時候猴哥還特意用眼角瞟了老豬一下,那意思明白的:呆子,竟然不幫俺老孫說話!猴哥的身形比較矮小,好不容易才夠著了鎖匙孔,如來跟他合計了一下之後決定讓俺喊一二三,喊完之後如來發功、猴哥擰動鑰匙,然後齊心協力打開石門。一二三也喊完了,如來也發功了,猴哥也擰動鑰匙了,但那扇石門仍然跟它周圍的那些懸崖峭壁一樣紋絲不動。之後又連續試了兩次,仍然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於是猴哥就徹底失去耐性了,說不玩了不玩了,顯得很生氣的樣子。


    沒有辦法,如來隻得自己上去一邊發功一邊擰動鑰匙,但結果還是一樣。


    如來若有所思地說:也許是咱們漏掉了某個關鍵的程序才導致這樣的,咱們再迴去看看資料。猴哥說如來你真扯淡,為什麽不把資料帶過來呢?待會兒幹脆借咱們用一用好了,出來之後就馬上還給你,免得來來迴迴的。如來說猴頭你休得無禮,那些資料是不可以隨便拿出的。猴哥說不拿出好了,反正咱們三個人有的是時間,到時候咱們一個跑一趟就是三趟,看你一個人能不能應付得過來。如來說放心吧,隻要進去了那些資料裏麵都是沒有記載的,資料上麵隻有一些最基本的常識,對於神秘空間裏的具體情況隻字未提。


    不得已,咱們又隻好駕著祥雲迴來了。到如來家之後如來問咱們是不是要迴自家過夜?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如來他不想咱們在他那裏過夜,估計是怕咱們打擾到他。咱們雖然是在地麵上的早晨上來的,中間隻不過經曆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但現在的天庭已經黑下來了,估計是晚上快到了,所以如來他問咱們是不是要迴地麵上去休息;天庭與地麵之間同樣存在著時間差,這一點不足為奇。猴哥一聽就惱火了,說你如來真是摳門兒啊,連個地鋪都不肯給咱們打,能用你多大個房間?如來想了一下,估計尋思要真那樣做還真不妥當,所以最後顯得極不情願地說那好吧,今天晚上就在我家裏住一宿,明天早上就領你們再去那邊。


    如來說等下他可以在睡覺之前查閱一下資料,再仔仔細細地看一遍打開空間石門的步驟。猴哥說既然隻需要查一下就知道了,那何必還要等明天呢?現在查出來再去也不遲啊?如來沒有說話,俺跟沙師弟都勸猴哥先休息一下再說,騰雲駕霧也怪累的;當然,咱們累是次要的,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來他要休息了,如果咱們硬是要今天去的話那勢必會影響到如來的正常休息。相對來說,咱們的這點兒事是小事,所以是不能夠要求如來改變他原來的作息時間的。


    那天晚上咱們都沒有吃飯,如來也沒有,不知道是他不餓呢還是看見咱們在那裏不想給咱們吃,反正連一粒米都沒見著。咱們吃的都是一些如來桌子上看起來是招唿客人用的桃啊葡萄啊香蕉啊什麽的,猴哥吃那些東西還無所謂,但俺跟沙師弟就不行了,特別是老豬,腸大胃寬,再加上之前耗掉的那些能量,如今早已饑腸轆轆了,但如來竟然沒有給咱們東西吃。如來不給,咱們也就不好意思要了,更何況當時他早已進到裏屋去了,估計是查資料去了。猴哥本來是想跟如來反應這個情況的,但沙師弟勸說道還是算了,人家的地盤聽人家的;所以最後猴哥也就忍住了。猴哥能忍住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習慣吃那些東西。


    那天晚上俺一夜沒合眼,老豬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在別處過夜了,如今睡在如來家裏真是不舒服。半夜的時候俺把沙師弟叫醒了,想叫他陪俺聊天。俺叫沙師弟猜猜那個神秘空間裏麵有沒有好吃的,沙師弟說現在誰知道,進去了再說唄,要真有那就便宜你二師兄了……


    話正說間,猴哥突然醒了;猴哥是比較驚醒的一個人。猴哥問咱們在說什麽,還沒等俺開口,沙師弟就嘴快地跟他說咱們正在討論吃的東西。猴哥把目光瞄向俺,說呆子這又是你開的頭吧,肚子餓了吧;活該,誰叫你剛才不讓老孫說?自作自受。俺反駁道:誰餓了?俺隻不過是跟沙師弟隨口說說罷了,你還當真呢。猴哥說最好是隨口說說,不然呆子你又得受罪了。沒有吃飯的夜晚真難熬,好不容易才等到天亮,好像過了幾年似地。沙師弟看上去若無其事,估計是經常餓飯餓習慣了,估計在地麵上的時候沒人給他煮。猴哥更是顯得很愜意,看上去睡得十分香甜。俺尋思這就是麵子的代價,是必須要承受的;麵子代表精神,吃飯代表物質,在精神跟物質兩方麵做選擇的時候,老豬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精神,可見老豬還是十分也涵養的。早上咱們仍然沒吃飯,如來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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