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黃的眼神飄忽不定,他強作鎮定,「那父皇是何意?」


    「皇上氣你忤逆,氣你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在給你時間處置白翩翩!你若不從,他恐怕真會廢太子。」皇後的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


    「可其他人不過是嬪妃所生!非嫡非長!」墨玄黃的臉驟然變白。


    皇後的雙眼泛紅,她嚴肅道:「祖上也有庶子上位的先例。」


    「玄黃,太子之位跟女人怎麽選,你想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兒臣明日就將她送出宮。」墨玄黃早就看清了自己。


    白翩翩對他重要,可皇位對他而言更重要。


    皇後沉著臉,搖搖頭,「不!皇上要的是一個絕對順從的太子,你要讓你父皇看出你的魄力跟決心。此事若是做得好,你父皇不僅不會生氣,反而還會嘉許你。」


    墨玄黃一怔,他讀懂了她狠辣的眼神,「您是要兒臣把翩翩……」


    「沒錯。」


    「不……翩翩跟兒臣多年情誼!她為了兒臣才被人拿走清白,兒臣下不了手!」


    皇後怒從心頭起,她的語氣不知不覺變得急躁,「玄黃,你就是太心慈手軟,所以那些人才敢覬覦你的位置。你真以為白翩翩心裏有你?她不過是看中了你的身份。」


    「不!翩翩對兒臣是有情的。」


    皇後氣得心裏發堵,一口瘀血像是沉積在胸口。


    第223章 犧牲色相


    墨玄黃一直是個聽話、聰慧的人,怎麽一遇到白翩翩就變得優柔寡斷?


    皇後鬢角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她很想怒罵他一頓,可話到嘴邊她強行咽了下去。


    她擠出笑,又變成溫婉端莊的模樣,「玄黃,你自己想吧。隻是不要讓你父皇等急了。」


    「是。」墨玄黃魂不守舍地應了一聲。


    一直以來,他都聽從母後的話,不敢違背絲毫。


    這一迴,他想自己做一次主。


    或許有折中的辦法,隻要將翩翩送走,父皇就能息怒,一切都能當作無事發生。


    皇後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失望地轉身離開。


    ……


    翌日。


    白翩翩濃妝艷抹了一番,她打聽到了墨軒轅的喜好,托人從宮外買來柿餅。


    晌午過後,雪終於停了。


    她提著點心盒,從東宮去往十四皇子的宮殿。


    白翩翩到了殿外,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偷摸遞給太監。


    「公公,幫我通融通融,這是給十四皇子的心意。」白翩翩一臉真誠。


    小太監定睛打量她半晌,開口道:「你是東宮的那個涅槃姑娘?」


    白翩翩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公公認識我?」


    「哼!你呀,誰不認識?」小太監收了銀兩,從她手中接過點心盒。


    「多謝公公。」白翩翩福福身。


    小太監轉身進入朱紅色的大門,「你等著吧。」


    白翩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要試探一番墨軒轅對她的態度。


    她知道,墨軒轅肯定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隻要他不對她喊打喊殺,她就有戲。


    若是對她不利,她就得另做打算。


    小太監將事情的原委說給墨軒轅的貼身太監,貼身太監拿過點心盒去見了墨軒轅。


    他呈上點心盒,把事情講完後,幸災樂禍地問:「皇子,沒想到白翩翩這個賤人自己送上門來,咱們怎麽處置?」


    「就是她害老子被人說,老子被太監勾引了!這會兒還有臉來賣弄風騷,快放狗咬她!」墨軒轅眼底怒色正濃,他叉腰站起身命令道。


    貼身太監立馬去吩咐。


    墨軒轅不屑地打開點心盒一看,柿餅讓他的眼神黯了下去。


    「慢著!」他低吼。


    貼身太監止住腳步。


    墨軒轅深不可測地說道:「跟她道謝,放她走。」


    「啊?」貼身太監難以置信。


    皇子居然被一盤點心給收買了?


    「啊什麽啊?小爺這叫放長線,釣大魚。」他不耐煩道。


    貼身太監雖然不懂,但忙不迭去做。


    墨軒轅捏著柿餅,若有所思道:「燕冰清,你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寢宮門外,白翩翩翹首以盼。


    忽的,門被推開。


    貼身太監親自出來,他道:「柿餅,十四皇子很喜歡,十四皇子讓奴才代為道謝。涅槃姑娘,您請迴吧。」


    「是嗎?那我明日再送些柿餅過來,若是能見到殿下就好了。」白翩翩露出溫柔的笑,眼裏攢著靈動的光彩。


    貼身太監忍著膈應笑道:「涅槃姑娘費心了。」


    「哪裏,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我計較往事,對我就是莫大的恩惠。」


    「是啊,十四皇子最大度了。」貼身太監露出詭秘的笑。


    白翩翩沒有發覺他沒有溫度的笑意,歡愉地快步離開。


    看來墨軒轅果真好糊弄。


    ……


    攝政王府。


    天空放晴,燕冰清找來龜殼、銅錢算著卦象。


    她連算了三遍,神色愈發凝重,她的黛眉緊蹙。


    「主子,您算出了什麽?莫非是不好的卦象?」棠梨擔心地問。


    燕冰清嘆了口氣,「我算自己,什麽都算不出來,我的天眼被人遮住了,算卦也不準。」


    「不如找清風道長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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