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都是痰,正好配你這個狗娘養的痰盂。」燕冰清的目光鋒利如刀地刺向她們。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想必她們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明明燕冰清也在說髒話,可在婢女的耳中無比悅耳,甚至還感到一絲文雅。


    「噁心!燕冰清,你真噁心!」李翠翠看著雙手上的粘液,想死的心都有了。


    燕冰清忙去床榻邊坐著,照顧王思琪,嘴上輕車熟路地懟道:「我身上幹幹爽爽,哪有你這個痰盂噁心?」


    「……」李翠翠說不過她,心裏堵了口瘀血。


    燕春兒卻忍不了了,她才上前一步,燕冰清就慵懶地伸出纖纖玉指,指了指腳邊的夜壺,嘴裏挑釁地說:「你來啊。」


    「……」


    「……」


    「娘啊,真是氣死我了!燕冰清太噁心了!」燕春兒委屈地看著張鳳,氣得眼淚在眼眶打轉。


    白白挨了一巴掌,女兒被倒了一身黃痰,結果還不能拿她怎麽樣。


    張鳳自然也覺得噁心,她給所有人遞了個眼色,示意眾人先撤。


    「這個妝奩我喜歡,你給我,我就走!」燕強力的媳婦黃苗說道。


    「不給!這是夫人最喜歡的,誰都不能動!」丫鬟緊緊抱著妝奩。


    「小蹄子,你給不給?給不給?」黃苗直接上手扯,跟丫鬟搶奪起來。


    燕冰清直接拎著擴口夜壺,砰地蓋在黃苗頭上,高聲嗬斥:「你是不是聽不見我說話?」


    冰涼的水澆了黃苗一身,黃苗膈應得花枝亂顫,一邊幹嘔一邊跑了,根本顧不上搶東西了。「嘔……好噁心!」


    當然,夜壺裏都是清水。


    燕冰清不會傻到把王思琪的寢房給弄髒。


    所有丫鬟如同看到了救命的觀世音菩薩,崇敬感激地看著燕冰清。


    「主子,您真厲害。」棠梨發自內心地說。


    方才那麽多人,她就算用武力鎮壓,也要收拾半天。可主子三兩下就把人全嚇走了。


    「有些人可以智取,但有些畜生就隻能以暴製暴。」燕冰清森冷地說。


    眾人都很認可。


    忽地,背後傳來低咳。


    咳——


    第53章 我要和離


    王思琪醒了。


    燕冰清趕緊坐到床榻的邊緣,她握住王思琪的手,「娘,你怎麽樣?嗆水了胸口疼不疼?」


    「我要……和離。」王思琪鼻尖、眼尾泛著委屈的紅色,哽咽地吐出這幾個字。


    「嗯,我一直以來都在給你謀劃這件事,你等著。」燕冰清吐字鏗鏘有力,讓人無比信賴安心。


    王思琪輕眨眼睛,她不想在女兒麵前流淚。「十七年來,我為了討好他們,每一次見麵,我說話都在腦袋裏過一遍才敢說,有什麽好東西都想著燕家,可他們呢?就因為我這次不給項鍊,就將我推下水……」


    「娘,他們連畜生都不如!不要再想了。」燕冰清安慰。


    「東西我都不要了,讓他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他們!」她的聲音低啞。


    燕冰清堅定道:「東西憑什麽不要?娘,您看著,我要讓他們後悔。」


    「冰清,你別做傻事。他們人多,若是硬碰硬,他們動手傷了你該如何是好?」


    她推下王思琪的手,跟旁邊的棠梨使了個眼色。


    主僕二人先後走出了寢房。


    「主子,有何吩咐?」棠梨把手捏得哢哢作響,已然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燕冰清卻搖搖頭,「把府邸的家丁全部叫來,我要給娘討迴公道。」


    「是。」


    張鳳此時正霸占著燕長河的寢房,燕春兒跟她的女兒霸占著冰清閣,而其他人看中哪間住哪間。


    突然,幾個家丁闖進廂房,把他們行李全部拿走。他們不約而同追著行李來來到了門口。


    家丁把所有行李、包袱扔在地上,就跟扔汙穢一般。


    燕冰清滿意地看著一切。


    張鳳幾人看到燕冰清就明白了這是誰交代的。


    「冰清,你真是越發沒教養!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張鳳頭髮花白,但教訓起人來中氣十足。


    「對!我娘教我跟人打交道,沒教我跟畜生打交道!」她抱著胳膊,居高臨下般地說道。


    黃苗、李翠翠都在燕冰清身上吃過虧,她們身上的汙穢現在都沒洗幹淨,一時之間都不敢上前。


    燕春兒卻不怕,她大步上前,「你個小蹄子,居然敢罵我們是畜生!我要狠狠打你嘴,幫你爹教訓你。」


    她揚起巴掌風風火火朝燕冰清走來。


    棠梨跟家丁都看著。


    燕冰清料事如神一般,將繡花鞋前的圓潤的鵝卵石一踢,鵝卵石滾到了燕春兒的方向。


    燕春兒步履生風,怒氣騰騰隻管朝著燕冰清的方向沖,根本不瞅眼下的路。


    啊——


    「啊……好疼……」燕春兒摔了個狗啃你,她的臉朝地狠狠栽了下去,掌心、膝蓋都摔破了。


    「娘……」


    「二姐。」


    李翠翠、燕強力一同跑過去扶她。


    燕冰清眼眸微眯,嘴角掀起嘲諷,「衙門之外,還有因果!老天都饒不得你!」


    「冰清,小叔說一句公道話,我們千裏迢迢來京城,想陪你們過元宵節。結果你娘摳摳搜搜,要一條項鍊都不給,你姑姑是不小心把你娘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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