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義傑……還有那個可惡的魔尊……”


    白辰緊緊咬著牙關,雙拳不自覺地暗暗握緊,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一想起當年父親所遭受的苦難,白辰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燒起來。


    此刻,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變得更強,早日戰勝魔尊!


    “既然榮禮上神已然發話,那我便也不好再行阻攔了……白辰,你且速速帶著智榕將軍就此離去吧!”


    周長青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環顧著四周那些被智榕破壞得麵目全非的植被,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來。


    隻見白辰與智榕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之後,旋即便一同朝著周淩峰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作勢就要轉身離去。然而就在此時,一隻寬厚而有力的大手卻突然搭在了白辰的肩膀之上。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周淩峰出手攔住了他們二人。


    周淩峰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周長青,緩聲道:“宗主,咱們宗門會有如今的遭遇,依孩兒之見,恐怕更多的原因還是在於您內心深處對於妖魔界所抱有的深深偏見,以及那過於自負的執念所致!一直以來,孩兒凡事皆可聽從於您的安排,但唯獨在對待妖魔界這件事情上麵,我必須要順從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言罷,周淩峰再不遲疑,拉著白辰帶著智榕一道轉過身去,邁著大步徑直朝著後山樹林中的傳送陣出口快步而去。


    周長青靜靜地站在原地,耳旁迴蕩著周淩峰方才所說的話語,身體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站住……!淩峰,你要去哪裏?”


    周長青的聲音微微發顫,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所籠罩。


    隻見淩峰腳步堅定地向前走著,對於周長青的唿喊置若罔聞。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軀此刻顯得格外冷峻,透露出一種決然和義無反顧的氣息!


    “我要送他們,去妖魔界!”


    淩峰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空中炸響。


    話畢,他們沒有絲毫猶豫,身形如電般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而在一旁的宋佳佳,則緊緊咬著嘴唇,眼眶泛紅。她默默地凝視著白辰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白辰,無論你們要做什麽,一定要活著迴來……!”


    宋佳佳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這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天庭旁邊那座高聳入雲、氣勢磅礴的聚神峰上,榮禮步伐穩健地領著溫譽朝著自己的宅府走去。一路上,雲霧繚繞,仙鳥翱翔,四周景色美不勝收,但溫譽卻無心欣賞這如詩如畫般的美景。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座宏偉壯麗的府邸前。這座府邸建築風格獨特,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朱紅色的大門上方懸掛著一塊金色牌匾,上麵龍飛鳳舞地書寫著“榮禮”二字。門口兩側擺放著一對威武雄壯的石獅子,更增添了幾分莊嚴之氣。


    榮禮輕輕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溫譽猶豫片刻後,也緊跟著邁過門檻。一進入府內,隻見庭院深深,綠樹成蔭,花香四溢。迴廊曲折蜿蜒,連接著各個房間和花園。


    然而,溫譽此刻心中忐忑不安,他實在想不明白父親為何會突然帶他來到這裏。


    於是,他怯生生地走到榮禮身後,支支吾吾地開口問道:“那個……父親,您帶我到您的宅府來究竟有何事啊?如今智榕將軍的神識已經恢複,孩兒還有許多重要事務需要處理呢……”


    榮禮並未即刻迴應溫譽,隻是不著痕跡地使了個眼色。那些環繞四周的仙侍們心領神會,紛紛悄然離去,轉眼間,原本熱鬧的庭院變得空寂無人。


    待確定周遭再無旁人後,榮禮麵色一沉,雙眉緊緊地橫在一起,猶如兩道墨色的山巒。隻見他猛地抬起腳,毫不留情地朝著溫譽的屁股狠狠踹去!


    這一腳力道極大,溫譽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向前撲出幾步,狼狽不堪地險些摔倒在地。


    \"哎呦……\"


    溫譽發出一聲痛唿,身體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一手捂著被踢中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向旁邊挪動著腳步,嘴裏不停地嘟囔抱怨著:\"您老這麽多年沒見,怎麽脾氣還是如此暴躁啊,見麵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


    聽到這話,榮禮更是怒不可遏,他瞪大雙眼,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溫譽,厲聲嗬斥道:\"脾氣爆?哼,看到你這個不孝子,我的脾氣能好得了嗎?你算算自己去那玉門宗修行了多少年?這些年來又給為父寄迴過幾份家書?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父親的存在?\"


    溫譽強忍著身體的虛弱和疼痛,艱難地挪動腳步,緩緩走到一旁。他不敢抬頭直視榮禮的目光,眼神始終躲閃著,仿佛生怕被那嚴厲的目光灼傷一般。


    與此同時,他低著頭,聲音低沉而又帶著些許顫抖地說道:“父親,孩兒知錯了。隻是玉門宗中的修行事務確實繁多無比,整日忙碌不停,而且那裏的規矩極為森嚴,孩兒實在是難以抽出時間啊......”


    聽到溫譽這番解釋,榮禮上神頓時怒不可遏,他瞪大雙眼,高聲嗬斥道:“繁忙?規矩森嚴?這些便能成為你對為父不聞不問的理由和借口嗎?我含辛茹苦將你養大成人,如今你卻如此對待於我!”


    說著,榮禮抬起右手,高高舉起巴掌,作勢就要狠狠地扇向溫譽。


    溫譽見狀,嚇得連忙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迅速伸出雙手護住自己的腦袋,並驚慌失措地急忙把頭轉向一旁。


    盡管內心充滿了恐懼,但他心裏也十分清楚,父親之所以這般動怒,其實並非真的想要責罰他,而是借此宣泄多年來對他的深深思念以及無盡的擔憂之情。


    終於,當榮禮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委屈、可憐兮兮的溫譽時,他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極難察覺到的心疼之色。畢竟血濃於水,父子之間的親情終究還是戰勝了一時的憤怒。


    “你可知,當我得知你被宗門派去執行前往妖魔界那危險至極的任務時,我是何等的憤怒與擔憂?那玉門宗宗主周長青,竟然如此對你,竟不將此事告知於我!若不是他人相告,我至今都不會知道,你已在妖魔界停留了一年多!”


    榮禮的嗓音略微地顫抖著,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動作顯得有些遲疑不決,似乎原本想要輕柔地理一理溫譽那略顯淩亂不堪的發絲,但最終還是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止住了。


    溫譽微微抬起頭,看著父親,輕聲道:“父親,這是孩兒自己的選擇。孩兒身為玉門宗弟子,自當為宗門效力,執行任務亦是分內之事。宗主他……對孩兒也並非沒有關懷,隻是他事務繁忙,無暇顧及太多。”


    榮禮冷哼一聲:“哼!倘若他當真對你懷有一絲一毫的關切之情,又豈會忍心派遣你前去涉足那樣九死一生的險境呢?”


    榮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心中翻湧的情緒都壓製下去一般。他緩緩閉上雙眼,片刻後再次睜開時,眼中已然恢複了平靜。


    隻見他微微抬起手來,輕輕地擺了擺,而後開口說道:“罷了,罷了,暫且不提這些煩心事了。我且問你,你入這玉門宗已有七十餘載光陰,不知在此期間,你的修為可有長進?”


    聽到榮禮問話,溫譽趕忙向前一步,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迴答道:“迴稟父親,這些年來,孩兒修為也算是略有小成。現今孩兒已經成功突破至金丹境中期,正朝著金丹境大圓滿之境奮力邁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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