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是個清瘦儒雅,並且很親和的老先生,他聽完安煜麒的話,就問杜曦月:「月月,爺爺能這樣叫你嗎?」


    「自然可以的。」杜曦月乖巧地點頭。


    張老便接著道:「月月,你的畫是國畫風格,但其中又融入了素描的光影技巧對嗎?能不能跟爺爺說一說,為什麽會想到將光影技巧融入到國畫裏?」


    杜曦月便迴話道:「張爺爺,我其實最開始學畫,學的是素描。」


    「後來接觸其他風格的畫,發現自己最喜歡的是國畫,就開始專攻國畫。」


    「大約是受素描畫畫的習慣影響,畫國畫時,就不自覺地將光影技巧用上了。」


    「剛開始自然感覺不倫不類,但我的美術老師,並沒有因此批評我,反而鼓勵我。」


    「她告訴我,不管學習什麽風格的畫,都屬於打基礎,什麽時候我能將所學的,融會貫通,那麽就是我自己畫風形成的開始。」


    「而她很高興我這麽快,就有了自己的畫風,而我要做的,是將兩種技巧徹底融合,那麽就代表著我的畫風成熟,可以出師。」


    張老聽了杜曦月的話,連連贊同地點頭:「你拜了一個好老師。」


    杜曦月就靦腆的一笑,這時安煜麒開口道:「月月,你和張爺爺先聊著,我去給張爺爺收拾屋子。」


    說完就看向張老,打趣地笑道:「您老來的時間非常妙,月月家的新房子,剛剛建成,不然您老還真沒地兒住,隻能住到縣裏的招待所去。」


    「行了,趕緊去給我收拾房間,少在這兒貧嘴。」張老好笑地揮了揮手。


    於是安煜麒拎著張老的行李,去了旁邊的新房子。


    杜家旁邊宅基地上的新房子已經建好,杜家人也正在搬家,等他們搬過去,這邊的正屋和東廂會先拆了建新屋,等房子建成,製衣作坊和髮飾作坊搬過來,最後再拆西廂重建。


    當天晚上,杜老太和於沁做了一桌子菜,給張老還有蕭衍接風。


    飯桌上,杜曦月知道老爸與蕭衍談成一筆生意。


    而蕭衍原本是為杜家生產的服裝而來,但在看過杜家製作的髮飾後,就也訂了一批貨。


    第二天,蕭衍帶著訂的髮飾離開,衣服還在趕製中,約定的是一個星期後交貨。


    安煜麒親自開車送他,他們離開沒多久,李瀚文來到杜家找杜曦月。


    彼時杜曦月正在學習,聽見敲門聲抬頭,見李翰文站在房門口,忙放下手裏的筆起身,請李翰文進屋裏的同時問道:「李大哥,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李翰文站在門口沒動,迴話道:「有找你的電話,說是帝都出版社的,說半個小時後,會再打過來,我來通知你去大隊部等電話。」


    得知帝都出版社打來電話,杜曦月的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但她很快就壓下這股情緒,神情保持平靜地點了點頭:「好,知道了,我會看著時間過去,李大哥有事就先去忙吧!」


    李翰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杜家。


    杜曦月則又刷了十分鍾的題,才起身往大隊部去,她人剛到大隊部,大隊部的電話就響了。


    杜曦月便笑著示意李翰文:「李大哥,你來接,萬一是找你的呢!」


    李翰文點了點頭,伸手拿起話筒,聽出是帝都出版之前打電話來的那人的聲音,就道:「她在的,剛到。」


    說完將話筒遞給杜曦月的同時,還裝模作樣地埋怨杜曦月:「你可真行,早跟你說人家半個小時後,會打過來,你不早早過來等電話,差點又錯過,快接吧!」


    杜曦月悶笑著給李翰文豎起一個大拇指,伸手接過話筒。


    而李翰文則非常識趣地避到辦公室外麵去,雖然好奇帝都出版社找杜曦月的原因,但偷聽是非常沒禮貌的事情。


    第81章 提議建廠


    知道打電話過來的是出版社主編梅雪,杜曦月在對方詢問,她對合同是不是不滿意時,便迴話道:「簽十年的時間太長,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並且其中的條條框框,對我的約束力太大。」


    「另外就是每年必須出兩三本小人書,這個要求其實不過分。」


    「但我目前還是學生,再過兩個月就要高考,之後還要上四年大學。」


    「在我看來,畫小人書是副業,學業才是重中之重,我必須先顧好自己的學業。」


    「另外我畫小人書,是有靈感了,有想畫的故事了,才會去畫。」


    「但如果這一年之內,我沒有任何靈感怎麽辦?」


    「我不想為了交差,敷衍了事地畫類似的故事。」


    「這不僅是對你們的不尊重,也是對我自己,對買小人書的廣大讀者的不尊重。」


    電話另一頭的梅雪,在得知杜曦月還是高中生時,狠狠地意外了一把。


    不等她說什麽,就聽見話筒裏再次傳來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梅主編,我看就先簽這一本吧,我個人更傾向於拿版稅,但如果隻這一本,令你為難,那也沒關係,你們買斷這本小人書的版權也可以。」


    梅雪迴神,雖然看不見人,但聽了這話,她能在腦海裏,想像出一個狡猾小姑娘的樣子。


    於是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才問道:「杜曦月小同誌,我能看出你這本小人書的故事還有後續,我猜得對嗎?」


    「對,我確實打算畫一個係列出來。」對此,杜曦月也爽快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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