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庚武見他不說話,一張臉麵無表情,氣不打一處來,他踉蹌著衝到了丁棄麵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赤紅著眼睛吼道:「你...你有什麽資格來看我的笑話,我不是爹的親兒子,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不過是爹撿迴來的一條狗,給我們丁家看門的一條看門狗罷了......」


    他使勁搡了一下,妄圖推開丁棄,可丁棄卻像是一座山一樣,立在那兒巋然不動。


    「二哥,今夜你喝多了,我不與你計較,在外麵待幾日,等想通了,就迴家去,省得義母擔心。」


    乍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丁庚武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他自小跟丁老將軍待的時間雖不長,可卻不影響他一直視父親為英豪,是驕傲,是榜樣。


    「滾,你給我滾,我的事,輪不到你管,你算老幾啊?啊?」


    他伸出的手指幾欲點在了丁棄的鼻尖上。


    丁棄麵色依舊沒改,沒有生氣,沒有動怒,隻死死的盯住了他。


    「我是不想管你的事,可義父臨終前我答應他要護著丁家,要照顧好你們。」他一字一頓的說著,丁庚武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流了淚。


    「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好心,你是擔心我醉酒後會說胡話,毀了你義父一生的清譽,毀了丁家。」


    丁棄死死的盯住了他。


    「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的眸色一冷,像是兩把利刃射向了丁庚武。


    丁庚武被嚇到了,丁棄自小的性格就是這樣,他說話做事向來說得出做得到,雖然被嚇到了,可他卻不想在丁棄麵前露怯,於是強裝著迴了句。


    「我的事不用你管。」


    「言盡於此,二哥自己好好想想吧。」丁棄出了雅間,夜風帶著涼意撲麵而來,不遠處是護城河粼粼的河麵,今晚無月,隻零星幾點星子。


    幾點燈火點綴在叢叢的樹影裏,像是躲在草叢裏的螢火蟲。


    身後的樂聲和笑鬧聲,愈發襯的這夜靜謐而孤寂。


    丁棄輕輕的嘆了一聲。


    「噯!」身後有人用手指在他的肩頭輕點了幾下,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他不用迴頭也知道來人是誰,他轉身,「這麽晚了,你怎麽......」


    話還沒說完,就被徐知忌給打斷了。


    徐知忌知道丁家出了事,怎麽可能睡得著,所以一直讓人守在丁家外麵,知道丁棄從丁家出來後便直奔這裏,便鬼使神差的跟了來。


    方才他站在角落裏等丁棄出來,聽到的那聲微弱到不可聞的嘆息聲,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男人立在廊下的暗影裏,背影孤寂到令人心酸。


    「丁棄,我心裏有點難受,你能陪陪我嗎?」


    他的聲音委委屈屈。


    「好!」


    丁棄也沒想到自己會答應的這麽幹脆,脫口而出後又有些後悔,尤其是男人抬起的臉上那瞬間迸發出來的喜色,他怎麽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呢?


    「那你等我一下。」


    徐知忌蹬蹬蹬的跑下樓去,再迴來的時候,手裏提著兩罈子酒,他扔了一壇給丁棄。


    丁棄接住,「???」


    徐知忌又指了指上麵,這裏是最高層,再往上就是屋頂了,丁棄看向他,「你想上去?」


    「嗯。」


    徐知忌走到他的身邊,「可惜我不會武功,所以得麻煩丁將軍帶我上去了。」


    話音落,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攬在了他的腰間,跟著整個人騰空而起,眨眼的功夫兩人便到了屋頂,夜色沉沉,隻依稀看到遠處群山的輪廓,像是潑墨的山水畫。


    皇宮那些層層疊疊的宮殿,偶有幾處翹起的屋簷飛角。


    風很大,吹的衣角獵獵作響。


    徐知忌挨著丁棄坐下,然後舉起手中的酒罈子,「一醉解千愁。」酒罈子碰撞的聲音清脆極了,跟著就聽到男人咕咚咕咚喝酒的聲音。


    一醉解千愁。


    說的豪氣萬丈,可醉了也總會醒的。


    徐知忌不習慣喝燒刀子這樣的烈酒,喝了一大口隻覺全身都燒了起來,見丁棄隻提著酒罈子卻沒喝,他拿胳膊肘搗了搗他。


    「噯,我說你怎麽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的。」


    丁棄偏頭看了他一眼,單手舉起酒罈子就喝了起來,酒水落下,男人仰著頭,凸起的喉結上下起伏著。


    徐知忌的好奇心又起。


    怎麽丁棄的喉結也這麽大,這麽好看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


    還是算了吧,這也沒什麽可比的。


    夜裏風寒,徐知忌素來體弱畏冷,雖喝了半罈子酒,可還覺得冷,他下意識的想靠近丁棄,他的身上散發著滾滾的熱意。


    一隻腦袋搭在了他的肩頭。


    丁棄望著遠方,隻做不知。


    「丁棄,你別怕,也別難過,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丁棄...」


    「丁棄...」


    「丁棄,你要不想待在丁家,可以來我家,我有好幾間宅子都空著,隨便你挑......真的......」


    醉酒的男人一直叫著他的名字,咕咕囔囔的說些他時而聽清時而聽不清的話。


    「夜深了,我送你迴家吧!」


    第二十二章 、丟人,太丟人了


    齊王府。


    先帝子嗣眾多,在位時間長,嫡長子被立為太子後,又因先帝疑心重,懷疑他勾結黨羽,意圖篡位,一朝被廢後,太子悲憤交加,自縊於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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