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


    徐知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來,繼續討論啊,怎的停了?也讓本王聽聽諸位大臣都提了哪些治國的好意見?」


    禮部尚書裴徊出列拱手道:「微臣有事起奏,昨夜鎮遠大將軍丁棄動用私刑,將齊王和陳王的人擄進府中囚禁拷打,京中律法嚴明,若是齊王和陳王的人真有錯,自有京兆府尹和刑部的人定罪,鎮遠大將軍目無王法,藐視君上,臣以為該......」


    「該如何?」


    徐知忌笑著將他的話打斷,「本王看裴尚書是年歲大了,眼睛不好,耳朵也聾了,現在連腦子也糊塗了。大渝是皇上的大渝,是天子的大渝,齊王和陳王的人不遵紀在前,在先帝喪儀其間飲酒鬧事,裴大人身為禮部尚書不先對他們加以斥責,反倒先罵起維護京中平安的丁將軍,本王怎麽覺得,你是齊王或是陳王的臣子,而非皇上的臣子呢?」


    這話說的重,裴徊嚇的忙跪了下去。


    「微臣不敢。」


    徐知忌站起身來,目光冷冷的掃過殿中的每一個人,這些人都是大渝的肱股之臣,是大渝的吏治的基石,可看看這些人各懷心思的樣子。


    他忍不住嗤笑一聲,「本王不管是誰的人,隻要犯了錯,一律按著律法行事,裴尚書,本王問你,喪儀其間,無視宵禁,飲酒作樂,該當何罪?」


    裴徊額上冒著冷汗,說話也不利索了。


    「杖...杖斃!」


    「好!」徐知忌負手而立,「那就麻煩丁將軍將罪犯帶進宮來,所有人看著行刑。」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丁棄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殿中的文武大臣們,覺得徐知忌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柔和了許多。


    承安帝仰著小腦袋,眼巴巴的看著徐知忌,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恰巧可以看到徐知忌那略微彎起的嘴角和眉梢。


    他不大懂,又看了看立在階陛下的丁棄。


    丁將軍雙腳微微分開,立在那兒,身姿挺拔,答了人已押在殿外,並沒有看徐知忌。


    可朦朦朧朧間,他總覺得不簡單。


    這裏頭一定有事。


    外頭傳來了哀嚎聲,不時又傳來了嘔吐聲,待行刑結束後,有幾個年紀大的文臣被嚇的昏死了過去,直接被抬出去的。


    徐知忌匆匆交代了幾句,追出去的時候殿外的宮人正在清理地上的血汙,他毫不介意,直接走了過去,終於在宮門口追到了丁棄。


    「大將軍,打算如何謝我?」


    第十九章 、比起那些,我更在乎一個人


    「大將軍,打算如何謝我?」


    徐知忌原本以為丁棄會停下等他,誰知男人腳下步伐未停,就跟沒聽到他說話似的,他搖了搖後槽牙,頓了片刻便追到了丁棄的前頭,直接伸手攔住了丁棄的去路。


    「我在跟你說話噯。」


    丁棄想要繞過去,他剛動,徐知忌就隨著他的方向動了起來,「丁棄!」他喊了他一聲,「你這樣很沒禮貌。」


    男人的麵上含著薄怒,目光有些幽怨,甚至連眼尾都泛了紅,一副他狠狠欺負了他的模樣。


    丁棄一陣頭疼。


    「王爺,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徐知忌乜了他一眼。


    「王爺不覺得你我交淺言深了嗎?」


    這話應該夠重了吧,丁棄朝他拱了拱手,側身就要離開,可沒想到男人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丁棄,你給我說清楚了,否則你今天就別想走。」


    宮門外朝臣三三兩兩路過,見到這樣的場景,不免小聲議論了起來。


    丁棄心裏有一種無力感,不提徐知忌的身份,就看他那小身板,但凡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男人,膽敢這樣對他拉拉扯扯,他早就一拳砸過去了。


    他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


    「鬆手!」


    「我不!」徐知忌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反而整個人貼在了丁棄的手臂上,「什麽叫交淺言深,若真是如此,為何剛才我一發話,你就執行了呢?」


    「因為你幫我說話,所以我投桃報李,況且那些人是該杖斃。」


    丁棄的聲音冷冷的。


    徐知忌微微仰著頭看著他,男人的下頜線緊繃,勾出一抹堅毅的弧度,下巴上有著硬硬的胡茬,他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了一個極為荒唐的念頭。


    胡茬若是紮在他的脖頸上,是癢多一點還是疼多一點呢?


    他想的出神,另外一隻手不覺抬起,摸了上去。


    「你幹什麽?」


    丁棄的聲音高了幾分,說話就說話,怎麽突然動氣手腳來了呢?


    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這樣輕浮的攝政王,如何能服眾?


    可一想起剛才朝堂之上,男人立於階陛上,身形雖單薄,聲音也不夠洪亮,可卻氣勢如虹,說出的每個字都振聾發聵。


    徐知忌看著男人警惕而緊繃的臉,看著他微微向邊上斜去的身子,以及耳後那微不可查的一抹紅,忽然就笑了起來。


    他就喜歡逗弄他。


    「都是男人,摸一下又不會死。本王隻是好奇大將軍的胡茬有多硬而已。」


    「???」


    這都是什麽問題,丁棄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的徐知忌跟朝堂上的那個攝政王是同一個人嗎?


    「京中的水太深了,皇上雖有心給你兵權,可那些人哪個是好相與的,豈會如此輕鬆讓你掌握京畿重地的實權。禁軍統領趙斌,護城軍主帥蘇猛,以及衛安軍的賀炎,他們都在京中經營多年,一朝被奪權,成了別人的部下,你以為他們會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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