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喬輕輕笑，坐迴去繼續曬太陽，尹雪淩做完治療，沒跟媽媽下去開藥，一瘸一拐地跑來找她，語氣不善，一開口還是勁勁的：「你來幹嘛？」
「你管我。」江語喬和小孩計較，誠心逗她，「醫院是你家開的？」
尹雪淩氣哼哼的，冒出一句傻話：「你是來監視我的？」
伶牙俐齒的江語喬難得卡殼，頓住五秒才道：「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
尹雪淩沒再追問，攤開手朝向她：「我的照片，給我。」
江語喬慢悠悠地答：「等你康復了就給你。」
「江語喬！」尹雪淩低聲尖叫，「你說話不算話！」
「哦，那又怎樣。」江語喬抱起胳膊，一副大爺樣，「乖乖配合治療哦，你媽媽看起來，可不像是會允許你早戀的樣子。」
她故意氣人，尹雪淩又叫：「江語喬！」
正說著，落地窗外，一輛救護車鳴笛而來，江語喬探頭去看，看見醫務人員抬下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很快，車上又跳下來一個女孩，追著擔架車衝進大廳。
江語喬愣了一秒，猛地站起身往樓下跑，尹雪淩還在尖叫：「喂！你幹嘛去！」
向苒靠在醫院走廊的外牆上，看見江語喬時，神色有些恍惚，江語喬似乎是怕嚇到她，聲音輕柔，先是問：「有沒有受傷，嗯？還好嗎？」
她找出紙巾幫她擦了擦指尖的血跡，向苒的眼淚落下來，砸在江語喬手心。
「沒事了。」江語喬猶豫了一下，拍拍她的肩，「我在樓上都看見了，躺在擔架上的那個人是？」
向苒像個斷了線的木偶，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哭了一會兒才捋平唿吸：「是邵華傑，我們班同學，我剛剛......剛剛看見他跳樓了。」
江語喬心裏一緊，抬起手順了順她的頭髮：「是......打籃球的那個？」
籃球場上聽過這個名字，江語喬還記得，向苒的眼淚擦不幹淨，抹掉一點又滾落更多，江語喬緩緩哄著她，低聲問：「從哪層樓跳下來的？有......醫生怎麽說？」
向苒搖頭，抬手抱住她，鼻尖輕輕蹭過江語喬的頸側：「不知道，好像是......好像是四層，他的腿劃傷了，那底下都是塑料板......醫生說是腦震盪、昏迷......我叫他也叫不醒......」
向苒語無倫次，每個字都帶著顫音，江語喬便不忍心問了，好在隻是四樓，不算高，有可能還有得救，她輕輕拍著向苒的後背，尹雪淩一瘸一拐跟下來，看見向苒驚叫：「天啊，你臉上怎麽有血？」
大概是擦眼淚時不小心蹭上去的，向苒的臉上沾了道長長的血痕，江語喬捏著紙巾慢慢去擦，擦過她下巴時，向苒忽然縮了一下，江語喬便不敢動了，手足無措地愣在那。
尹雪淩眼尖，在一旁指揮：「沒擦幹淨，這裏，這裏還有。」
她比劃著名，指了指自己的臉，江語喬「哦」了聲，難得這麽聽她的話，又輕輕碰了碰向苒。
向苒啜泣著和她們講起公交車上發生的事，她嚇壞了，神色不太好，說話斷續，時不時就要停下來，江語喬拉著她的手，察覺她不舒服了，便拍一拍她的手背。
「那些人，叫他華傑，但又不是華傑，好像是......好像是花姐？」
向苒不確定，尹雪淩忽然開口：「花姐？哪個花？」
江語喬聽她語氣不對，抬眼看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尹雪淩錯開她的目光，咬著嘴，不說話了。
「尹雪淩。」江語喬喊她的名字，聲音嚴肅。
尹雪淩不看她，轉頭問向苒：「那個男生真的帶著刀嗎？」
向苒搖頭，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筆：「是這個，他沒有想傷人，隻是去上課的。」
尹雪淩似是猶豫，過了好半天才開口：「那個誰......周奕唯，他之前用我的平板登過微信，後來一直沒退出去，我無意間看到過他們籃球社群裏的聊天記錄，我不是有心的！當時那個消息彈出來，我剛好碰了下，就點進去了......」
江語喬打斷她的附加說明：「他們說什麽了？」
「沒什麽，他們就是管一個男生叫花姐，說那人娘娘腔什麽的。」尹雪淩小聲嘀咕，緊張地看了看江語喬，「你盯著我幹嘛，我都說了我沒看幾句，我媽平時不讓我用平板，早就鎖起來了。」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護士跑出來問：「家屬在嗎？」
向苒擦了擦臉走上前解釋，她不知道邵華傑家裏的聯繫方式，剛剛已經給班主任打過電話了，班主任和他的家長都在趕來的路上，還要再等一會兒。
「行。」護士點頭，「我先大概和你說一下，目前患者右大腿骨折，右小腿和左臂有兩條撕裂傷，腿上縫了十針胳膊上縫了五針，輕微腦震盪，內髒有沒有受到損傷還要做進一步檢查......」
向苒一項一項記下來，仔細聽完，小聲問：「那......那他不會死，對不對？」
護士話術嚴謹：「大概率不會。」
向苒鬆了口氣，江語喬懸著的心也放下來，她翻出手機查看，發現周奕唯早被自己刪掉了，隻好看向尹雪淩：「周奕唯的朋友圈，你能看到嗎？」
「幹嘛。」尹雪淩警惕起來，「裝什麽，你看不到嗎。」
江語喬直接把手機塞給她：「你自己看，我把他刪了。」
「你管我。」江語喬和小孩計較，誠心逗她，「醫院是你家開的？」
尹雪淩氣哼哼的，冒出一句傻話：「你是來監視我的？」
伶牙俐齒的江語喬難得卡殼，頓住五秒才道：「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
尹雪淩沒再追問，攤開手朝向她：「我的照片，給我。」
江語喬慢悠悠地答：「等你康復了就給你。」
「江語喬！」尹雪淩低聲尖叫，「你說話不算話！」
「哦，那又怎樣。」江語喬抱起胳膊，一副大爺樣，「乖乖配合治療哦，你媽媽看起來，可不像是會允許你早戀的樣子。」
她故意氣人，尹雪淩又叫：「江語喬！」
正說著，落地窗外，一輛救護車鳴笛而來，江語喬探頭去看，看見醫務人員抬下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很快，車上又跳下來一個女孩，追著擔架車衝進大廳。
江語喬愣了一秒，猛地站起身往樓下跑，尹雪淩還在尖叫：「喂！你幹嘛去！」
向苒靠在醫院走廊的外牆上，看見江語喬時，神色有些恍惚，江語喬似乎是怕嚇到她，聲音輕柔，先是問：「有沒有受傷，嗯？還好嗎？」
她找出紙巾幫她擦了擦指尖的血跡，向苒的眼淚落下來，砸在江語喬手心。
「沒事了。」江語喬猶豫了一下，拍拍她的肩，「我在樓上都看見了，躺在擔架上的那個人是？」
向苒像個斷了線的木偶，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哭了一會兒才捋平唿吸：「是邵華傑，我們班同學，我剛剛......剛剛看見他跳樓了。」
江語喬心裏一緊，抬起手順了順她的頭髮：「是......打籃球的那個？」
籃球場上聽過這個名字，江語喬還記得，向苒的眼淚擦不幹淨，抹掉一點又滾落更多，江語喬緩緩哄著她，低聲問：「從哪層樓跳下來的？有......醫生怎麽說？」
向苒搖頭，抬手抱住她，鼻尖輕輕蹭過江語喬的頸側：「不知道，好像是......好像是四層，他的腿劃傷了，那底下都是塑料板......醫生說是腦震盪、昏迷......我叫他也叫不醒......」
向苒語無倫次，每個字都帶著顫音，江語喬便不忍心問了，好在隻是四樓，不算高，有可能還有得救，她輕輕拍著向苒的後背，尹雪淩一瘸一拐跟下來，看見向苒驚叫：「天啊，你臉上怎麽有血？」
大概是擦眼淚時不小心蹭上去的，向苒的臉上沾了道長長的血痕，江語喬捏著紙巾慢慢去擦，擦過她下巴時，向苒忽然縮了一下，江語喬便不敢動了，手足無措地愣在那。
尹雪淩眼尖，在一旁指揮：「沒擦幹淨，這裏，這裏還有。」
她比劃著名，指了指自己的臉，江語喬「哦」了聲，難得這麽聽她的話，又輕輕碰了碰向苒。
向苒啜泣著和她們講起公交車上發生的事，她嚇壞了，神色不太好，說話斷續，時不時就要停下來，江語喬拉著她的手，察覺她不舒服了，便拍一拍她的手背。
「那些人，叫他華傑，但又不是華傑，好像是......好像是花姐？」
向苒不確定，尹雪淩忽然開口：「花姐？哪個花？」
江語喬聽她語氣不對，抬眼看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尹雪淩錯開她的目光，咬著嘴，不說話了。
「尹雪淩。」江語喬喊她的名字，聲音嚴肅。
尹雪淩不看她，轉頭問向苒：「那個男生真的帶著刀嗎？」
向苒搖頭，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筆：「是這個，他沒有想傷人，隻是去上課的。」
尹雪淩似是猶豫，過了好半天才開口：「那個誰......周奕唯，他之前用我的平板登過微信，後來一直沒退出去，我無意間看到過他們籃球社群裏的聊天記錄，我不是有心的！當時那個消息彈出來，我剛好碰了下，就點進去了......」
江語喬打斷她的附加說明：「他們說什麽了？」
「沒什麽，他們就是管一個男生叫花姐，說那人娘娘腔什麽的。」尹雪淩小聲嘀咕，緊張地看了看江語喬，「你盯著我幹嘛，我都說了我沒看幾句，我媽平時不讓我用平板，早就鎖起來了。」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護士跑出來問：「家屬在嗎？」
向苒擦了擦臉走上前解釋，她不知道邵華傑家裏的聯繫方式，剛剛已經給班主任打過電話了，班主任和他的家長都在趕來的路上，還要再等一會兒。
「行。」護士點頭，「我先大概和你說一下，目前患者右大腿骨折，右小腿和左臂有兩條撕裂傷，腿上縫了十針胳膊上縫了五針，輕微腦震盪，內髒有沒有受到損傷還要做進一步檢查......」
向苒一項一項記下來，仔細聽完，小聲問：「那......那他不會死，對不對？」
護士話術嚴謹：「大概率不會。」
向苒鬆了口氣，江語喬懸著的心也放下來，她翻出手機查看，發現周奕唯早被自己刪掉了，隻好看向尹雪淩：「周奕唯的朋友圈，你能看到嗎？」
「幹嘛。」尹雪淩警惕起來，「裝什麽，你看不到嗎。」
江語喬直接把手機塞給她：「你自己看，我把他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