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扶著周懷寧上了馬車,一直到車慢悠悠的出發。


    周海寧還在車上怒氣沖沖的。


    「二姐姐,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周懷寧想著能讓她這般生氣的,便隻有四姐姐了。


    周海寧氣的要摔東西,可馬車裏什麽都沒放,她最後也隻好作罷,隻雙手捏緊帕子。


    「周溪寧,不……她不顧臉麵。」


    周懷寧心中一動,能讓周溪寧放下一直維護的臉麵的事情隻有嫁人。


    「今日在廳內做詩句,她倒是跟孫家的嫡長子眉來眼去的,打發著人不知道她什麽心思啊,難道她不知那是禾婉表姐未來夫婿嗎?你且看著吧,迴府母親定不會饒了她,若是舅母知曉這件事,必定也會把母親也一同責怪的。」


    周海寧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個明白。


    周懷寧知道今日國公夫人以及長輩們也是在詩詞會上,所以公子姑娘們倒也不必太過避嫌,上輩子周溪寧也並未嫁給孫家這位嫡長子,隻是聽聞陳禾婉嫁入孫家後日子並不太好,那孫家嫡長子且隻是個名聲好的,在學問做官上無任何建樹,孫家自此也走向敗落。


    整個北直隸,多少官宦人家,世家貴族,也並非是代代人才輩出,敗落不過幾十載而已。


    「四姐姐應該不會的吧。」


    周海寧聽她這麽說,眼睛一瞪,「你知道什麽啊?我母親早就說過,四妹妹心氣高。」她說完又一甩手,「跟你我也說不著。」


    馬車晃晃悠悠的,上輩子周懷寧從出事後,這幾位姐姐妹妹再沒見過,之前還有些消息,後來消息也是沒了。


    陳澤蘭在前麵的馬車上坐著,氣的都在大冬日裏拿著扇子扇風了。


    馮嬤嬤側坐在旁邊,「夫人消消氣,迴去這事先同老太太知會一聲,在大爺麵前一句不提,不然隻會讓大爺跟您起衝突,四姑娘是個會說話的,到時候免不得,大爺心軟。」


    陳澤蘭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壓下那口氣,「隻能瞞的緊些,必不能讓陳家知道,壞了關係可不t好。」她這會氣消下來,腦袋也清醒不少,「原先想著大哥跟嫂嫂給婉丫頭選的門第是好,但今日瞧了這孩子倒是不妥,輕浮。」


    馮嬤嬤也跟著點頭,她們都是在大宅子裏活了多少年的人,「不過夫人可不要到陳家去說,不然這少不得惹了一身腥。」


    陳澤蘭皺著眉頭點了下,「你說的對。」


    馬車到了家門口,周海寧就氣唿唿的先下了馬車,跑到她母親身邊。


    周懷寧迴到江蘺院,甘草奉上茶,晚間也不必去立雪堂請安。


    翌日玉竹去小廚房取了飯菜迴來,邊擺飯邊說了一下聽到大房的事情。


    「姑娘,四姑娘被禁足了,到年底估計才放出來,聽大房院裏一個灑掃小丫鬟說的,是大爺親下的命令。」


    周懷寧點了下頭,大房的事情跟她沒什麽幹係,隻要四姐姐不再跟上次在花廳內用飯一樣幫著沈姨娘試探自己。


    時間過的也快,眼瞅著就要到。


    陳澤蘭一直忙到小年前才收到龍泉寺的信件,趕緊就安排下去,各院的姑娘哥兒們都通知到,這一日日的府內都是汙糟事,定了小年卯時就開始進行祭禮。


    卯時不到,玉竹甘草就伺候著周懷寧起身。


    玉竹給周懷寧今日梳的是十字髻,後麵隻單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一對小巧的石榴紅玉墜,又看向銅鏡內。


    「姑娘,好了。」


    周懷寧看了一眼挺滿意的,沉下一口氣,「今個還有一場大戲呢。」


    甘草找出來白色描金圓領長比甲,裙擺上繡著大片的海棠花,襯的隻人比花嬌。


    「姑娘,咱們一定能成的。」


    周懷寧捏了捏手掌心,沈姨娘小產並不是這場謀劃的結束,而是開始。


    今日是都要去立雪堂給老夫人請安的,然後就安排觀禮祭祀,最後才能用早膳。


    出了屋子,這會還能看到天上的閃爍的星星,周懷寧想應該是個好天。


    剛剛出了三院,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了自己一聲。


    「五姐姐。」


    周懷寧站定轉過身看到周祁川。


    「九弟。」


    周祁川行了禮。


    周懷寧看他穿的青色直筒錦袍,顯然是新做的衣裳,兩人並排走著。


    周祁川不過九歲,但隻比周懷寧低半個頭而已。


    周祁川看向一旁的人,斟酌再三還是開了口,「謝過五姐姐。」


    周懷寧轉頭跟他對視了一眼,又錯開,「不必客氣,我想即使是我不給你送,你也能解決的。」


    從他能為自己爭取來好的衣衫來就可見一斑,如此上輩子他能考中狀元也不稀奇,還記得上輩子徐祖母跟自己講說,事不三思終有悔,人能百忍自無憂,周祁川便是如此,他做到了,可自己活過一輩子的人才能明白至此。


    周祁川沒想到她會發現,「五姐姐愈發聰明了?不怕我在背後偷偷告狀了嗎?」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沈姨娘的孩子怎麽會這麽巧?當真是算無遺策了,他都心生佩服。


    周懷寧看著他,語氣裏聽不出來情緒,她不答反問,「九弟,你會嗎?」


    兩個人一路上都沒再開口,畢竟都不是話多的。


    立雪堂廊下的婆子看到主子們過來,掀開門簾,讓他們進去。


    周懷寧到了堂內,玉竹就把鬥篷給解了下來,她上前行禮,到的都不算晚,周雲寧是最後姍姍來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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