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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柔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一抹熱烈的向往,“殿下,我是你未來的郡王妃,你是我的天,你若塌了,我又有何前程可言。所以,就算不為我自己,為了殿下也要好好收拾她一次,否則,她以為這大周朝沒能拿得住她了。”“隻是,連似月此人詭計多端,數次交手,次次讓她得了便宜,我們若出麵,隻怕又被牽連。”鳳千越深謀遠慮地道。蕭柔點頭,“殿下所言有理,我們要教訓她,但是最好有人替我們出手,隻是一時之間去哪裏找這樣的人呢?”“九皇弟愛慕著連似月,你隻消看誰愛慕九皇弟便好。”鳳千越聲音聽來輕輕淺淺的,似乎是不經意間提起一般。而蕭柔一聽,卻頓時恍然大悟,眼睛裏放出光彩,道,“我明白了!嫉妒是最可怕的利刃,我隻要看誰手裏有這把利刃就可以了。”鳳千越看著蕭柔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頓時凝固了——他素來是情場上的高手,最擅長拿捏女人的心思,然後再加以利用,讓她們為他前仆後繼,從前皇帝身邊的璿妃,良貴妃身邊的芳柚,都是如此,唯有連昭儀身邊的慧芝是個意外。而蕭柔,是他掌中的一隻飛蛾,為他撲火,是她的宿命。鳳千越將內心深處那一點點愧疚的感覺隱去,臉色更加的冰冷,心裏頭更加的堅硬——“鳳千越,別忘了你是怎麽走過來的,你不需要給予任何人憐憫……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迴頭路了,你隻要踩著萬人的屍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道。素銀攙扶著蕭柔迴到了高台上,蹴鞠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現在以鳳雲崢為首的隊伍已經領先了。這時候,一個球被蕭河踢到了高空,眾人躍躍欲試,這球最終落到了鳳燁的麵前,隻見鳳燁臉上露出一抹邪氣的笑意,使出了一個漂亮的“鴛鴦拐”,把球踢迴給了蕭河。“好!”這個漂亮的鴛鴦怪頓時將全場的人都珍珠了,眾人發出一陣驚歎的聲音。“妙!實在是妙!燁兒這一記鴛鴦拐實在精彩,不愧是領過兵打過仗的人,精彩,精彩極了!”周成帝拊掌站了起來,高聲吩咐道,“馮德貴,將朕準備的金靴賞賜給八王爺。”徐賢妃聽了,自是十分高興,忙起身,道,“都是皇上教導有方。”“皇上賞八殿下金靴一雙!”馮德貴跑到場中,尖細的聲音高聲喊道。鳳燁接過金靴重新迴到馬上,他高舉手中的金靴,立於高大的駿馬之上,接受著眾人的讚美。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連似月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樣不遠不近地看著——丫頭又長大了一些,出落地更加動人了,有種出塵脫俗的飄逸之感。可是,這樣的丫頭卻不屬於她。不是因為他不去追,而是她早在他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就被她阻止繼續往前走,讓他不得不退迴去。據說,呂敬堯打算求娶她,她肯定不會想去,他要不要借這個機會,提前向父皇請求賜婚?他牙一咬,轉過身,繼續蹴鞠。坐在皇帝身邊的徐賢妃注意到了鳳燁這個眼神,她的心頭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淡了——糟糕,看來燁兒並沒有真正忘記連似月。不行!徐賢妃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到底要怎麽做,燁兒才會死心?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正在蹴鞠的呂敬堯的身上,要是這位嘉裕郡王將連似月娶走了,那她才能高枕無憂了。隻是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此刻,眾人都在為八殿下的這一計絕好的球叫好的時候,梁國府的梁汝南的目光卻落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那人風姿綽然,雖然蹴鞠這樣激烈的運動,但他整個人的動作卻如行雲流水,收放自如,連突發都文絲不亂。蕭柔看到梁汝南的目光,微微地笑了,早前聽京都的貴女們說過,梁汝南曾經在太後壽宴那日,將自己的詩集贈送給九殿下,不過九殿下沒有接受,後來她隻好灰溜溜的走了。身為京都有名的大才女,梁汝南所寫的詩頻繁流傳開來,就連曾經的太子太傅也曾當眾誇她才情了得。但是,詩集卻沒有送出去,聽說梁汝南為此閉門不出了好一段時間。這時候,上半場的蹴鞠比賽已經結束了,這一場以鳳燁這一隊勝出兩球。皇帝宣布暫停歇息。連延慶匆匆讓人傳話將連似月叫了過去——“父親找女兒有何事?”那邊的呂敬堯恰好往這邊看了過來。“原來嘉裕郡王想要求娶的人是你。”連延慶瞥了那邊一眼,轉過身,低聲說道。“那這次,父親預備怎麽辦?”連延慶一愣,連似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害怕?甚至連一絲緊張的神情都沒有,他頓了頓,道:“我自是不想讓你嫁過去的,這定是蕭家和呂家的計謀,你若過去,還不定被呂家的人欺負成什麽樣子。。”連似月是他相府嫡女,又這樣聰慧,更甚至輕輕鬆鬆拿來一個一品縣主的封號,處處透著不簡單,這樣的女兒,求都求不來,他怎麽願意把她嫁去平洲?連似月一點都不意外連延慶的選擇,因為她現在是一個對相府有價值的人。“目前看來,要讓九殿下來求娶你,才能擺脫困境了。”連延慶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目光緩緩掃過連似月的臉,道。連似月輕笑了一聲,道,“父親,當初把九殿下趕出相府的人可是你。”連延慶臉上一抹赧意,道,“那時候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皇上他……”“那父親又憑什麽認為,九殿下是那種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人呢?”連似月冷淡地說道,“再說,連父親都知道呂敬堯想求娶我了,你卻讓九殿下這個時候去皇上麵前請求賜婚,您讓皇上怎麽想九殿下?”“……”連延慶頓住了,是啊,這可是九殿下,而不是什麽旁的人,九殿下會為了保全月兒不去平洲而在皇上的麵前去冒險嗎?他深深地緊鎖眉頭,道,“為今之計,隻有采取下策了。”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這是什麽?”連似月問道。“這是我找陸大夫開的藥,你隻要吃下去,看起來就會像是得了病的人,到時候,皇上賜婚,我們便可以此推脫了。”連延慶道。連似月接過瓷瓶,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譏諷笑意,連藥都帶來了,看來他這個父親還真是做了兩手的準備啊,剛才說讓九殿下求娶,其實是想刺探她和九殿下的關係,被她拒絕後,他就立即拿出了藥。——反正,他總不會讓相府吃虧就是了。“父親想過嗎?若女兒因為病的原因才推得了這門婚事,這若經過口舌相傳,我豈不被傳承一個身子不好,嫁不出去的人了?”連似月好意地“提醒”道。果然,連延慶一聽,愣了,是啊,他想留著這個女兒,是因為她有用,可是若被人說成病秧子,以後誰還敢要?連延慶見連似月仍舊這般冷靜篤定的樣子,心想,難道她應該不聲不響地已經想好自保的方法了。連似月看著這瓷瓶,卻將瓶子塞迴連延慶手裏,道,“父親,我不需要拿自己的身子來做賭注,去迴絕呂敬堯。”“那你有什麽辦法?”連延慶問道。“到時候隻要父親堅定不移地站在我身邊就好了。”雖然,這個父親總是算計又算計,一輩子都在為自己著想。但是,她是他的嫡女,再加上如今連詩雅已經廢了,其餘幾個姐妹也不怎麽上得了大的台麵,他已經不得不倚仗她這個嫡女,所以他們父女的戰線還是非常一致的,這點她一點也不擔心。“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嫁去呂家的,你不用在乎連相怎麽說。”連延慶走了後,鳳雲崢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旁,說道。“我沒有什麽不放心的,隻是,不想便宜了惡心我的人,前一世被人擺布,已經厭恨了這種感覺。現在還想利用我,擺布我的命運,就是來找死。”連似月輕哼了一聲,道。“你隻管和十一她們好好玩,我會安排好的。”鳳雲崢眨了眨眼睛,有些調皮地道,“包卿滿意。”“不行!”連似月卻倔強的像個孩子,仰頭對他說道,“我也要一起來,我喜歡親自動手的感覺。”“嗬嗬嗬……”鳳雲崢低低地笑了開來,道,“好,你高興?”他對她,真真是百依百順啊。高台上,一雙拳頭暗暗握起,那雙眼睛緊緊地看著這邊,看著鳳雲崢臉上如春光般的笑意,梁汝南的心裏充滿了不是的滋味。“你知道九殿下腰間的玉佩是誰送的馬?”這時候,一個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梁汝南一愣,猛地迴過頭來,隻見蕭柔正在她的旁邊,梁汝南連忙轉過身去,唯恐被人瞧見了心事一般。她道,“我曾近距離看過這玉佩,是手工打磨的,成色還不錯,但是打磨的很一般,配不上他的身份餓氣質,定是非常重要的人送的,才會這般隨身攜帶,是良貴妃嗎?”“不是。”蕭柔搖頭,道,“你隻猜對了一半,是重要的人送的沒錯,但是,這個重要的人是她!”蕭柔目光看向正起身離開高台的連似月。梁汝南迴頭,看到連似月,她心頭頓時一緊,“是連似月送的?”蕭柔點頭,道,“是。”梁汝南望著連似月的身影,眉頭慢慢緊鎖——“其實,我先前聽幾位殿下說過,是連似月一直癡纏九殿下,九殿下這個人又很被動,就不得已就範了。哼,你也聽說過吧,連似月這個人看起來清高,其實就是個下賤的東西,她以前在堯城的醜事你還記得吧,明明是她癡纏堯城的蘇家少爺,她卻反咬一口,說是我姑母和表妹誣陷她,結果被她洗脫的幹幹淨淨,我姑母和表妹卻白白受了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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