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這場雨沖走了她的理智,還是薄嚴城身上未散的酒氣也醉了她,溫晚梔垂下眼眸,低聲開口。


    「不喜歡被拒絕。」


    男人勾起嘴角笑了,大掌在溫晚梔腰後溫柔地捏了一把:「很好,去洗澡。」


    溫晚梔被男人放開,室內冰冷的空氣讓她恢復了些許的理智。


    她又在幹嘛!


    明明離婚協議都簽了,怎麽還會被他撩得一塌糊塗啊。


    溫晚梔轉頭,水汪汪的眼裏盛滿了怒氣。


    「薄嚴城,我們已經——!」


    離婚了三個字還沒出口,溫晚梔匆匆忙忙背過身去。


    薄嚴城這個流氓,居然取下了身上唯一的浴巾,悠然自得地擦拭著頭髮。


    溫晚梔臉色漲紅,背過身去,還不忘說完那半句話。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迴你的主臥,我不想和你睡在一起。」


    溫晚梔身後傳來薄嚴城的哂笑聲。


    這時候,提什麽主臥。


    難道溫晚梔在吃醋?


    「主臥已經上鎖了,我平時在這,就住這間。是你自己進來,還鎖上了門。溫小姐,想讓我怎麽理解?」


    溫晚梔有些訝異。


    她餘光掃向衣帽間,裏麵的確掛著薄嚴城常穿的衣服。


    仔細看去,浴室裏也都擺放著他一個人的用品。


    確實是她自投羅網。


    看來薄嚴城和向依然,也並沒有怎麽樣……


    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溫晚梔搖了搖頭。


    她怎麽可能在乎薄嚴城和向依然的關係!


    溫晚梔咬了咬嘴唇,極力保持清醒。


    渾身的涼意和雞皮疙瘩提醒她,再不去沖個熱水澡,明天恐怕又要病倒。


    她不敢再抬頭看屋裏的男人,低著頭進了浴室,砰地關上了門。


    薄嚴城看著落荒而逃的女人,覺得有趣,心裏卻空落落的。


    如果溫瑾真的不是殺害母親的兇手,如果她沒有設計去陷害向依然,他們現在應該還像一年前那樣恩愛,甚至,會有個可愛的寶寶。


    薄嚴城心裏有些煩躁,換上了幹淨柔軟的真絲睡褲,自顧自躺到了屋裏的小床上。


    很快,聽到浴室裏傳來了水聲。


    這間屋子,說是客房,其實本身是個保姆房。


    比起其他薄家老宅的客房,窄小,簡陋,連床都是一米五的。


    可自從打算和溫晚梔離婚,他就再也沒進過那間屬於他們倆的主臥。


    一直住在這間窄小的屋子裏,也是提醒自己,時刻別忘了,這間老宅的主人還是薄遠。


    那個把母親死亡真相壓了十幾年的男人!


    雨聲和雷聲交疊,實在是太過催眠,薄嚴城很快就闔上了眼睛。


    直到浴室裏的蒸汽快讓溫晚梔喘不過氣,她才裹著浴袍悄悄出來。


    看到唿吸均勻的薄嚴城,溫晚梔鬆了一口氣。


    難得薄嚴城沒有催促,也沒有直接闖進來,原來是睡著了。


    溫晚梔站在遠處,靜靜看著躺在小床上的薄嚴城,心裏五味雜陳。


    將近一米九的男人,手長腳長,顯得和這張小床格格不入。


    可他似乎睡得沉了,也早就習慣了這裏。


    溫晚梔心裏一番天人交戰,還是受了蠱惑一般地走到窗前。


    溫柔的夜燈下,薄嚴城鋒利冷峻的眉目顯得柔和溫潤。長長的睫毛垂在眼下,蓋住了眼底的青黑。


    溫晚梔輕手輕腳地收起了薄嚴城手裏的文件,下意識掃了一眼。


    電子閱讀器的屏幕上,是霍家的產業和財報。


    溫晚梔蹙了蹙眉。


    如果說薄家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豪門,擁有隻手遮天的權威,那麽霍家就是淩駕在天之上的存在。


    然而霍家卻相當低調,基本上很少參與京城的商界風雲,屬於基業豐厚的老派豪門。


    薄家和霍家向來沒什麽交集,怎麽這會兒薄嚴城開始琢磨霍家了。


    一個驚雷,溫晚梔被嚇了一跳,閱讀器也砰地掉在了床頭櫃上。


    薄嚴城像是被驚醒了,眉頭皺了皺,睜開眼,墨黑色的眸裏是少見的迷濛。


    長手一伸,把呆立在床邊的溫晚梔拉到了懷裏。


    溫晚梔還沒來得及掙紮,薄嚴城啪地關上了小檯燈,從後麵把她緊緊包在寬闊的懷裏。


    溫晚梔被燙得難受,試探著扭了幾下,手卻被薄嚴城的大掌包在了溫熱的掌心裏。


    微涼的唇落在她頭頂,男人低沉聲音像是從喉嚨裏發出來。


    「快睡。」


    第80章 夜裏還抱著我不放


    溫晚梔不敢再動,僵硬的身子在熟悉的懷抱裏逐漸軟化下來。


    這一年來,自己就是一個人,咬著牙挺過一個個暴雨的夜。


    太久沒有在雨夜裏,縮在這樣溫暖的懷抱了。


    以前她覺得,隻要有薄嚴城在,守護自己的圍牆就永遠不會坍塌。


    溫晚梔不再掩蓋自己的脆弱,把所有的悲傷都交付給這樣風雨交加的夜。


    得知母親不是殺人兇手,薄嚴城的態度似乎有所軟化。


    她更加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在裏麵找到熟悉的溫情。


    薄嚴城醒了,閉著眼假寐,沒有睡著。


    他聽著溫晚梔壓抑的唿吸聲,變為有些壓抑的啜泣。


    幾滴滾燙的液體滴在了薄嚴城墊在她頭下的大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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