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晴看似不經意地,號稱要給她帶點換洗衣服。


    打開偌大的背包,裏麵安穩放著幾頂假髮。


    溫晚梔心裏暖融融的,到了這個時候,閨蜜曹晴也還是在照顧著她的自尊心和情緒。


    溫晚梔戴了頂假髮,扣上帽子,到約定地點,發現cici姐已經坐在那裏喝咖啡了。


    「抱歉,等久了吧?」


    溫晚梔一臉歉意地坐下。


    麵對強勢而氣場強大的cici姐,她總有種對待長輩的恭敬感。


    cici姐一擺手:「不會,我也才來。白天我閑,出來散散心也好。」


    溫晚梔眼尖,看到了她手上的傷疤,是上次對付王彪時候留下的。


    「cici姐,之前的事情還沒好好和你道謝。」


    美艷的中年女人瀟灑一笑:「不用提了。你之前拜託我查的事情,進展不多,有一點眉目。」


    她說著掏出一個信封,示意溫晚梔打開,自顧自解釋起來。


    「戒指上的徽印應該不是裝飾,我找珠寶鑑定的朋友看了看,一般這樣的花紋,都是附帶信息的家徽居多。」


    溫晚梔打開了文件,cici姐點了點上麵的內容。


    「這是私家偵探傳過來的,原文件我已經銷毀了。徽印本身的含義還沒查明,但是倒是在下麵不少地方出現過。」


    溫晚梔隨著cici姐的手勢看了下去。


    出現這枚徽印的地方,非富即貴,算是京城最頂尖的場所了。


    溫晚梔嫁到薄家多年,也去過不少京城數一數二的豪門聚集地。


    裏麵有些地方,她甚至聞所未聞。


    看來當年母親之所以隱瞞父親的身份,恐怕後麵牽扯了了不得的人物。


    cici姐喝了口咖啡:「關於這枚徽印,估計已經查不出什麽新鮮的東西了。我想也可以從溫瑾生前的一些信息入手。她的遺物……」


    溫晚梔看著cici姐一臉為難,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善意接過話頭。


    「母親的遺物都在我外公手裏。不過我外公一年前得了阿茲海默症,總是記不清事。我這幾天再去溫宅看看。」


    溫晚梔手機響了,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嚴肅。


    「cici姐,抱歉,我得走了。咱們之後再聯繫。關於下一步調查的金額酬勞,我會打到那邊的卡上。」


    本來就是想盡辦法才繞開了薄嚴城的保鏢,她能喘口氣的時間不多。


    這會兒曹晴來消息,估計是保鏢已經察覺不對了。


    cici姐看著溫晚梔像個小鹿一般,到前台去結了帳,然後蹦出了店,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這孩子瘦得不像樣,手臂上也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不是那麽在意打扮,卻戴著假髮。


    就和當年患病之後的溫瑾一樣。


    溫晚梔趕到療養院,曹晴信息裏說在這邊等她。


    看到溫晚梔出現在大門口,曹晴趕緊迎了上去。


    「晚梔,葉雅舟迴來了,現在帶著醫療團隊,正給外公做病程評估。」


    溫晚梔眼睛一亮:「走,去看看。」


    想起之前,療養院被薄嚴城強製收購,他們狼狽逃竄的迴憶,恍若隔世。


    既然葉雅舟光明正大地迴來療養院,還直接插手了外公的治療。


    說不定向依然這次作死,給薄氏集團帶來的重創,比想像中還要大一些。


    曹晴和溫晚梔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看著裏麵忙碌的情形。


    葉雅舟清瘦了一些,穿著淡藍色的襯衫和駝色的西裝褲,袖口挽起,一手牽著外公的手,一邊和團隊嚴肅討論著什麽。


    曹晴露出姨母笑,一臉感慨。


    「總覺得這小子好像成熟了點,之前是金毛犬,現在多少有點杜賓內味兒了。」


    溫晚梔用胳膊肘懟了懟曹晴,臉上帶笑。


    醫療團隊退了出來,溫晚梔和曹晴快步走了進去。


    「小梔!」


    外公眼帶渾濁,卻總能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外孫女。


    許久沒見,溫晚梔一手緊緊摟住外公,一邊眼裏含笑地看向葉雅舟。


    葉雅舟低頭害羞地笑了一下,又眼睛亮閃閃地對上了溫晚梔的眼神。


    沒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曹晴抱臂站在一邊,氣笑了:「那我走?」


    葉雅舟迴過神來,清了清嗓子:「別別,曹晴姐,還有正事商量。」


    幾個人安頓好外公,離開病房。


    葉雅舟嚴肅開口:「這次帶來的醫療團隊,是我從國外請來的腦科學頂級專家,病程評估的結果……實話說,並不樂觀。」


    他看向溫晚梔暗淡的神色,咬咬牙還是說了下去。


    「之前的兩次腦溢血,讓血塊逐漸壓迫到了更多的神經。專家建議盡快進行手術,不然很難撐過下一次的病危。但是,是手術都有風險,如果手術失敗,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溫晚梔一雙細白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她想過有一天可能會失去外公,但從來沒有勇氣,直麵這個問題。


    到了現在,已經是不得不做出決定的時候。


    第77章 把離婚證領了吧


    溫晚梔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低頭思考著。


    不做手術,隻能等著下一次不知何時會到來的病危。


    做了手術,有一定概率,外公會恢復清醒,但更壞的結果,是連手術台也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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