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高雄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卻問了他很多,有關杭清的事。


    蕭驚寒將自己知道的,事無巨細都告訴他了,以供他了解杭清。


    夜裏,戰高雄方才從客院迴去。


    戰曜靈這邊也才收到消息,她知道戰雪楓跟宋雅筠杭清,是又鬧了一場。


    可家中下人,卻沒能打探到,戰高雄去宸王處,聊了些什麽,這可讓她有些警惕了。


    「哥哥,你說家主和宸王,會密談什麽?是讓家中人去長安出仕嗎?會不會選你我前去?」戰曜靈眼眸發亮,眼中跳動著野心和欲望。


    戰曜晴暗暗擰眉,「事關朝局,家主隻怕更不會讓我們沾手了,若是讓我們兩個去了長安,等我們在長安紮根,豈非養出實力來,跟戰家對抗?」


    「倒也不盡然,若是我們能離開戰家去長安發展,未嚐不好啊?」戰曜靈從小就羨慕戰雪楓,她作為家主繼承人,就可以隨意出門,去看外麵的世界,經歷外麵的精彩。


    她卻隻能待在這座空幽的山穀裏,已經跟穀裏的花花草草,沒什麽區別了。


    戰曜晴還是勸她多看看眼前,若是不能完不成爹的期望,讓戰雪楓兄妹反目,他們兩個這些日子都不會好過。


    戰高雄迴到主院之後,思慮了許久,從未有過的頭疼。


    他自小便將戰雪楓當繼承人培養,她多年來吃苦耐勞,為戰家付出良多,他是屬意她繼位家主的。


    可杭清又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與姚思虞至今未再見過,血緣之親,卻是萬萬不會斷的。


    他也心疼杭清。


    如今他們兩個鬧成這樣,叫他這個做父親的,要怎麽裁定呢?


    戰高雄頭疼了許久,叫來了管家戰辛。


    戰辛是服侍家主的人,統管內宅事務,與戰高雄也是最親近的,戰高雄難得的問他,該如何緩解雪楓和杭清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兩個握手言和,共同為戰家效力才是。


    戰辛是最明白戰雪楓的人,她雖為女子卻最不恥內宅爭鬥的手段,在家時每每都會吃虧,可她性子又剛硬,所以無法勸解。


    至於杭清這位剛認迴來的少爺……


    戰辛思慮一番,抿唇道,「家主,屬下說句大不敬的話,您這麽多年一直不怎麽問內宅的事,此次倒不如借著機會,好好清理一番。」


    「內宅事務?」戰高雄像是被點醒了一樣。


    宋雅筠在雪苑出事,那可不是內宅事務的範疇嗎?


    他以前,真的不怎麽在這上麵上心,這家裏的人,大多都是三弟在打理的,他的權力下放,自然也就歸了他的子女。


    戰曜靈和戰曜晴。


    戰雪楓聽宋雅筠的話,跟杭清表麵鬧了極大的矛盾,讓戰家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兄妹不和,互為仇敵。


    果然沒兩日,家中就傳出了各種各樣的流言,說她覬覦家主之位,要暗害杭清,又說杭清來歷不明,不配成為家主一位的繼承人。


    這話在下人們之間說一說,也就罷了。


    傳到了祠堂,大長老的耳朵裏,大長老都親自到戰高雄的主院,來問他怎麽迴事了。


    「杭清和雪楓的事,你到底管沒管?他們兩個都是你的孩子,如今鬧的這樣劍拔弩張,你這個做父親的,還要袖手旁觀嗎?」大長老語重心長的。


    他絕不是多話的人,戰高雄一生未娶妻,膝下原隻有戰雪楓這麽一個過繼的孩子,家主之位繼承穩定,戰雪楓又極其優秀,他自是滿意的。


    可如今,戰高雄執意要將杭清給認迴來,開了祠堂,上了族譜,這就有了名分,有些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戰高雄當著大長老的麵,自然是要說實話的,「我一直屬意雪楓,這一點多年來從未變過,不知究竟是什麽事,勞動您過來。」


    大長老聽他這麽說,也安心了些,可他奇怪,「你難道沒有跟雪楓說過這事嗎?她跟杭清,何以會關係壞到如此地步?我怎麽記得你說,雪楓同杭清一道迴來,兩人還挺和平的。」


    戰高雄當然不能說,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隻不過大長老都來了,他更得重視,這後宅內院的風波了!


    他讓戰辛私下去查,連帶著宋雅筠被困雪苑,還有杭清和戰雪楓爭吵的事,一併追查。


    戰家還是他當家做主的,沒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撒謊。


    戰辛原本一日就已經問清楚來由了,可他查宋雅筠的事抓到個下人,盤問之下,又牽出了一樁舊事來,這驚的他不敢耽誤,立刻前來稟告給戰高雄。


    戰高雄聽聞之後,大為震怒,下令召集戰家全家,都來他的主院,他要動家法!


    戰家家法,可不同尋常世家。


    上一次動家法的時候,可是活生生打死了個嫡子的。


    戰高庭大夜裏被叫起來,心中十分不快,一路上都在罵他這大哥整什麽麽蛾子。


    戰曜晴也不高興,可他身邊,戰曜靈就顯得有些慌張了。


    今日戰辛調查的事她知道,廢一些下人,堵住他們的嘴,對她來說也絕不是什麽難事。


    可偏偏有一個人,明明已經消失了,都已經從戰家離開很久了,今日卻又出現了。


    她想起當年冤枉戰雪楓那樁舊事,便開始慌了。


    戰雪楓就在她迎麵不遠處走來,迴廊之上,燈光明亮,戰雪楓那張稜角分明,英氣勃發的臉,越發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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