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毀在我手裏難道毀在你蕭彥辭手裏嗎?」慕晚吟迴頭怒吼,「榮王在王爺重傷之際,不思怎麽救他!倒是想著怎麽快點殺了我,來激怒王爺,讓他急怒攻心?


    你就這麽想讓王爺死了,好沒人來阻礙你坐上東宮之位是不是?」


    所有人聽之一震。


    洪大監咬著唇搖搖頭,祖宗啊,這話也是能說的?


    你知道也得揣肚子裏啊!


    慕晚吟無視了洪大監的眼神,雙眼通紅的跪在獻文帝麵前,「皇上,五日為限,若我不能治好王爺,還您和天下人一個康健無虞的蕭驚寒,我願被淩遲處死,挫骨揚灰!給王爺陪葬,受任何死刑,就是把我釘在城牆上放血風幹,我也不會有一字怨言!」


    她說的話好狠,以自己的命為賭注,是讓獻文帝也為之驚訝的。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大膽的,拿自己的命發這麽毒的誓。


    蕭彥辭冷笑,「你的命,有什麽價值能跟皇叔相提並論?」


    「那你就有嗎?蕭彥辭,你現在越阻攔我,隻會越顯露你的司馬昭之心,除非……」慕晚吟抬頭,大膽的朝獻文帝說道,「皇上您也不想留王爺的命,想讓榮王就這麽入主東宮!」


    「你放肆!」獻文帝大為震怒,「東宮之位怎可與驚寒的命相提並論!」


    他低頭,沉痛的目光從蕭驚寒身上掃過,隨即淩厲如刀的盯著慕晚吟,「朕就給你五日時間,若是五日後朕見不到健康無虞的驚寒……朕會用百道酷刑將你折磨致死,然後挫骨揚灰!」


    他怒吼的聲音,震的整個養居殿都顫了起來,所有宮婢太監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蕭彥辭眉微皺,立刻反駁,「父皇,此妖女居心不良,隻怕會害皇叔……」


    「你給朕閉嘴!你難道不想害他嗎?」獻文帝眼中血絲密布,眼神威嚴攝人。


    蕭彥辭低頭,眼底劃過一絲暗芒。


    好個慕晚吟,寥寥幾句,便讓父皇也懷疑了他。


    慕晚吟把蕭驚寒扶迴偏殿,她給蕭驚寒紮了兩針平氣,蕭驚寒恢復了一些意識,便立刻讓人傳信獻文帝,封鎖偏殿,除了慕晚吟,誰都不能進出,不許有任何人靠近。


    獻文帝答應了他,調了三隊侍衛遠遠將偏殿圍住,哪怕是天上的飛鳥,都無法靠近偏殿。


    慕晚吟給蕭驚寒把脈,發覺他是中毒之後,猛地想起,「徐太醫!他換了我的藥方和藥渣,今日那碗藥……定是他送來給你的!」


    蕭驚寒迴想起今日送藥人的腳步聲,不似宮婢一樣輕,也不是太監走路的虛浮,應當是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但這是在養居殿偏殿,所以他並未起疑。


    「王爺,這毒我能解,但過程會很痛苦,經脈逆行……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撐得過去。」慕晚吟握著蕭驚寒的手,眼中含著擔憂。


    「本王受得住,你……別緊張。」


    蕭驚寒靠在床頭,臉色已然蒼白的半透明,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曾是戰神,英武不凡的樣子。


    慕晚吟握著蕭驚寒的手,麵容沉靜,眼淚卻不斷的從臉頰滑落,有兩滴吧嗒落下,燙了蕭驚寒的手背。


    他伸手摸了摸慕晚吟的臉,「哭什麽?」


    「對不起,王爺,是我這個大夫不夠仔細。」慕晚吟一邊下針,一邊哽咽著道歉。


    「慕晚吟,本王都料想不到養居殿還能有人動手陷害,又怎麽能怪你?」蕭驚寒虛弱的聲線,有些嘶啞破碎,卻溫柔的讓人暖心。


    他低喚了一聲,「紅綃。」


    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黑暗之中,她隱匿時悄然如魅影,出現在慕晚吟麵前時,鋒利如寶劍。


    她單膝跪下,「屬下在。」


    「本王命你,這五日聽命於王妃,若五日後本王未曾醒來,你務必帶王妃出宮,讓杭清帶她安全離開長安城。」蕭驚寒沉聲道。


    第110章 蕭驚寒,我願為你一賭


    紅綃從未質疑過蕭驚寒的命令,但這次她抬頭,凝望了蕭驚寒一眼。


    蕭驚寒冷喝,「聽令!」


    紅綃低頭,「是,屬下遵命!」


    她說完,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慕晚吟不知道人的輕功可以高到什麽地步,隻是紅綃的出現和消失,她都沒看清。


    她扶著蕭驚寒,為他做了最後一次施針,她隨後要將他放進藥浴之中逼出毒血,他會一直昏迷,直到毒血完全排出,健康的醒來。


    蕭驚寒不問緣由,什麽都聽她的。


    慕晚吟準備了藥浴,讓蕭驚寒泡在了裏麵,她站在他背後,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克製又克製,嗓音還是有些嘶啞,「蕭驚寒,為什麽突然這麽相信我?你知不知道,你把命賭在我手裏了,如果這次我不能治好你,你不止無法復明,還會喪命在我手裏。」


    若非她當初一意孤行要以他的雙眼來立功,進以求賞,也不會給人機會,在宮中暗害他。


    蕭驚寒已經逐漸有些乏力,他輕聲說,「用人不疑,本王選擇你做本王的大夫,就會予你真誠與信任,就像本王麾下將士,從未質疑過本王一樣。」


    他一開始會那樣的懷疑,忌憚她,甚至想要殺了她,都是源於不信任,下意識防備。


    可她一步步向他證明,她不是居心叵測之人,她愛慕他,真誠待他,連她是異世之魂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他,他跟她近距離相處了這些時日,她若是想害他,有很多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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