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氣氛有些凝重和壓抑。


    周澤的神經緊繃著,時不時觀察淩司夜的神情。


    他心裏有點沒底。


    難道淩司夜親自來找他算帳?


    可是,淩氏不是已經在打壓周氏了嗎?


    他最近也沒有去找楚凝了。


    周澤思來想去都沒想到一個淩司夜為什麽會來找他的理由。


    「20號晚上,楚凝為什麽和你在一起?」


    淩司夜直接問道。


    周澤先是愣了一下,他想了一下才想起來他說的20號死那天。


    就是他在九號公館遇見楚凝的那天晚上。


    周澤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旋即說道:「是她給我打的電話,我正好在,所以就過去了。」


    話音落下,車廂內的氣氛頓時更冷了。


    「下車。」


    淩司夜疏冷的說道,周身籠罩上了一層冰冷的寒意。


    周澤僵硬著沒有下車,轉而問道:「小舅舅,是出了什麽事嗎?」


    淩司夜深邃銳利的鳳眸落在他的臉上,「周澤,你應該知道我和她的關係,你以後離她遠點,惹我不高興了,周氏能不能保得住另說。」


    周澤神色一凜,「我知道,我沒有主動聯繫過她了。」


    「滾。」


    淩司夜更加生氣,語氣比之前都冷了幾分。


    周澤連忙下了車,車門剛關上,車子便快速地離開了這邊。


    站在夜色中,周澤的神情多了幾分複雜和晦暗。


    ……


    次日。


    楚凝來到淩家公館,就發現今天的淩家公館格外熱鬧,傭人們裏裏外外的忙碌著,管家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了。


    「今天怎麽了?是有什麽活動嗎?」


    來到兩個小傢夥居住的別墅,楚凝看著淩小貝問道。


    淩小貝笑眯眯說道:「今天我爺爺奶奶迴來了,所以家裏要來一次大掃除。」


    雖然每天都在打掃,但是這是一種儀式感,也是對淩老先生和老夫人的尊敬。


    楚凝的眼眸微微一閃,原來如此。


    照舊上課。


    等課程結束的時候,楚凝從樓上下來,客廳內已經多了一道老年的身影。


    老夫人穿著深紫色的旗袍,頭髮花白,周身卻染著雍容華貴的氣質,正拉著淩小寶說話。


    「奶奶!」


    淩小貝看見那個老夫人,歡唿一聲就跑了下去,直接撲進了老夫人的懷裏。


    淩老夫人抱住她,笑著道:「都是大姑娘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萬一磕了碰了怎麽辦?」


    淩小貝撒嬌,「奶奶,我就是太想您了嘛。」


    「就你的小嘴甜。」淩老夫人笑著道,旋即看向了一旁的傭人,「來,把我給小貝買的禮物拿出來。」


    「奶奶,我愛你!」


    淩小貝親了淩老夫人一口,旋即便接過了禮物盒子,興致勃勃地拆開查看。


    楚凝走了下來,禮貌問好,「老夫人,您好。」


    淩老夫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臉上的笑淡了幾分,「你就是小貝的鋼琴家教老師?」


    「是的。」


    楚凝點頭。


    淩老夫人淡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小貝還聽話吧?」


    楚凝精緻漂亮的臉上是淺淡的笑意,說道:「小貝很懂事,在鋼琴上有很強的天賦,如果一直深造的話,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淩老夫人點了點頭,「小貝一直都很懂事,學習上我從來都是放心的,但是她年紀太小了,對一些人和事可能沒有基礎的判斷,一些人偽裝得好一點可能就會把她欺騙了。」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


    楚凝的神色一頓,看著淩老夫人染著溫和的臉。


    淩老夫人卻說道:「楚老師不介意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的榮幸。」


    兩個人走在了公館內的花園中,淩老夫人開口道:「楚老師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孩子太小了,這個世界卻是一個大的染缸,她卻是一張白紙,你在這張白紙上染什麽顏色,白紙就會變成什麽顏色,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楚凝微不可查地繃緊了唿吸,道:「老夫人,您想說什麽?」


    淩老夫人緩慢說道:「小貝和小寶都很喜歡你,但是,楚老師,你隻是一個家教老師,你的身份不適合跟他們走得太近,我欣賞你的能力,也可以讓你繼續教小貝,但你要掌握分寸,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楚凝的心頭一緊,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和窒息感籠罩在她的身上。


    她總算明白過來,淩老夫人這是在敲打她了。


    「我知道了,我會做好一個家教應該做的事情。」楚凝低垂眼眸,輕緩說道。


    淩老夫人善意地提醒,她倒不至於不識抬舉地去爭論什麽。


    淩老夫人臉上的笑加深了幾分,「你是一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講話。」


    楚凝微微一笑,沒說什麽。


    中午,楚凝直接離開了公館,麵對淩小貝的挽留,她隻是溫柔說道:「我和人約好了中午要一起吃飯的,我很快就迴來了。」


    淩小貝緩慢點頭,「那好吧,我等你哦。」


    「嗯。」


    楚凝轉身上車離開。


    淩小貝漂亮精緻的小臉皺了起來,看向淩老夫人,「奶奶,你是不是和楚老師說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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