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大哥,你自己親閨女被虐待成這樣,你還打算留著老太婆在這,把你閨女欺負到死?」


    「你說什麽胡話,她到底是黃芩的親外婆!」


    「是不是親外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老太婆在黃芩麵前,可是又自稱老娘,又自稱婆。哪裏把她自己當作外婆?反正我就一句話,絕不能再繼續讓她留在這裏。你怎麽說?」


    「不行。她要是走了,三個孩子都沒人照顧了。」


    黃弘毅還是堅持。


    「大哥,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你是真自私。」


    黃欣然拉著黃芩起身,「罷了,你要是你把那老太婆送走,就讓黃芩走。黃芩在鄉下好歹還有爺爺疼她,再不然,我把黃芩接去h省,和丫丫毛毛一起生活也行。」


    「隨你的便。」


    黃弘毅黑著臉說道。說完,就自顧自進了裏屋。


    文英一句話不說,隻坐在那抹淚。


    文家媽惡毒的盯著黃欣然,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和黃芩。


    看著冷漠的大哥大嫂,黃欣然的心更冷。


    她低頭看向黃芩,見孩子的眼神裏全是絕望。其實,黃芩都是快十歲的孩子了,怎麽可能不懂?


    可正因為她懂事了,所以,在這件事上就更受傷。


    「黃芩,你願意離開這裏,迴老家去跟爺爺一起生活嗎?或者,你跟著姑姑去h省,和你表妹表弟一起生活?」


    黃芩眼底希翼的漸漸淡去。


    她低下頭,不住地掐著指甲,良久,才用蚊蠅般的聲音說道:「我、我要爺爺……」


    黃欣然嘆息。


    既然孩子做了決定,黃欣然也不強求。她帶著黃芩一起,跟著來尋她的專員,去了招待所歇息。


    黃芩一身都是淤青,黃欣然給她洗了個澡,換上專員急匆匆去買來的童裝,瞧著著實漂亮又可愛。


    可惜,小姑娘雙眼紅紅的,顯見得是哭了一場。


    「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姑姑……」


    黃芩哽咽著,「外婆她為什麽,不喜歡我呢?」


    「她呀,她不是不喜歡你,她也不喜歡你媽。就因為你們都是女孩子。在她眼底,女孩子就該任打任罵,長大了就拿去賣錢。就如當年你媽那樣。」


    黃欣然輕輕撫摸著黃芩的頭:「其實呀,你現在受的苦,你媽當年也受過。這麽多年她忍過來了。我隻是沒想到,她自己都吃夠了這樣的苦,居然還忍心讓你也受這樣的苦。」


    人其實是最矛盾的動物。


    文英心疼黃芩嗎?


    或許是心疼的。


    可在她媽沖黃芩動手時,她恐怕連阻止都不敢,甚至還會生出一種「這種苦我當年都是這麽過來的,她也該這麽過來。」的想法。


    簡直就沒把自己女兒當人。


    黃欣然是記得,當初文英過門,彩禮錢可要了不少。隻因為老媽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所以在文英嫁進門之前和之後,父母都沒給過她半點臉色看。


    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對待自己的親女兒。


    黃芩到底是孩子,放不下自己父母。


    哭了半宿,才睡著了。


    黃欣然也不由升起一種,自己不該管閑事的想法來。哪怕她知道,自己是對的。可這個世界,不是隻有單純的黑與白,還有灰色地帶。


    第296章 黃誌業出手


    想來想去,她還是沒忍住,就給老爸打了電話過去,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老爸。


    黃誌業一聽,當即火冒三丈。


    「我之所以退讓,不就是為了孩子們能過好日子,為了讓你大哥不夾在中間難做人。他倒好!居然得寸進尺。你等著,我現在就進城來。我倒要看看,那老婆子到底有多橫!」


    黃誌業說完就徑直掛斷了電話。


    黃欣然衝著電話那頭喊了半天,也隻有電話的忙音做迴應。


    想了想,她幹脆又打給老媽。


    劉招娣居然難得忙音動怒,或許是進城一年多了,也長了見識。氣歸氣,她居然直接拍著胸口給她打了包票。


    「然然你做得對!那死老太婆就該收拾。你別管你那耳根子軟的大哥,你把黃芩帶在身邊。等你迴來的時候順便把孩子帶迴來。以後我帶著她,看誰還敢對她不利?誰還敢說你的不是!」


    「可是媽,現在大嫂那邊……」


    「你大嫂要是敢和你鬧,就讓她來找我。給她臉了是吧?哼!」


    她劉招娣是潑辣,可潑辣勁都衝著外麵的人在使。他們倒好,趁著她不在家,敢欺負她孫女?真當她劉招娣是泥人兒?!


    哼!


    劉招娣對著話筒一陣吩咐。


    黃欣然聽了,心下的迷茫一下子了平靜下來。


    或許老媽才是對的,隻要自己沒錯,就不該繼續放任壞人作惡。否則,將來黃芩長大了,不定如何自卑。


    次日一早,黃欣然才帶著黃芩和兩名專員吃過飯,領著她出門,黃誌業就急匆匆過來了。


    看得出來他來得很急,甚至鬍子都沒來得及刮。


    見到黃芩時,拉過她到一邊,看著孩子腰間上的淤青,狠狠罵了一句「畜生!」就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爸,您要去哪裏?」


    「你把黃芩照顧好,等著我!我找那老太婆算帳去!」


    黃誌業一向都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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