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霍曉冉開車會公司,在經過她愛的那家甜品店的時候,她想起自己這陣子太辛苦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地呆在公司裏,不禁覺得十分心酸,把車往路邊一停,就要去買蛋撻。


    “給我買個巧克力熔岩蛋糕!”龔清晨從車窗裏探出腦袋來喊她。


    霍曉冉迴過頭來應了她一聲,走到門口正要伸手拉開門,突然愣在了原地。


    龔清晨的腦袋還沒從窗口收迴來,一見這情形,不禁疑惑地問了一句:“她幹什麽呢?”


    “怎麽了?”季雲揚坐在後座,一聽她這麽說,好奇地也伸出了腦袋,隻見霍曉冉站在那家甜品店門口,一副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擺的樣子。


    這樣子,肯定是遇到誰了。龔清晨又把腦袋伸出去看得更清楚一點,但是那個人站在門裏麵,她怎麽都看不清。


    “能讓霍曉冉露出這幅樣子的,除了霍澈還會有誰啊?”季雲揚說了一句,見龔清晨還努力地望著店門口,他幹脆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她麵前,問她:“叫霍曉冉辦個事兒可真是不靠譜,你等著我。”


    說完,季雲揚抬步往店門口走去,走到霍曉冉身邊的時候,她讓了一下,茫然地望著季雲揚,好像在問他怎麽過來了。


    “你們倆是要給這家店做吉祥物嗎?”季雲揚說著朝裏麵看了一眼,裏麵握著門把手的果然是提著一盒子蛋撻的霍澈。


    他倆這才想起來這是在人家的店門口,慌忙讓開,季雲揚邁步進裏麵,買了一塊巧克力熔岩蛋糕出來。


    “你先把車開走吧。”經過霍曉冉身邊的時候,她對季雲揚說了一句,“我跟我哥聊一會兒。”


    季雲揚看了一眼霍澈,對著他們點點頭,先走了。


    坐上車,季雲揚把蛋糕遞給龔清晨,說道:“咱們先走,霍曉冉要跟霍澈聊聊。”


    “兩個人沒事兒吧?”龔清晨忙問道。


    “沒事兒。”季雲揚滿不在乎地說道,“都是成年人了,不管什麽問題,肯定不會打起來。”


    季雲揚把龔清晨送到公司樓下,又要送她上樓,順便看看她現在的工作環境怎麽樣。


    龔清晨無奈:“要是曉冉知道,肯定又要說你無孔不入,不給我喘息空間了。”


    “那你覺得我無孔不入嗎?”季雲揚轉過臉來看她。


    龔清晨定定地看著他,少頃,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說道:“不覺得,我喜歡。”讓她有被珍惜被保護的安全感。


    季雲揚對她一笑,牽著她的手上樓。


    他們吃飯的時間花得多了點,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季雲揚牽著龔清晨的手經過外麵的公共辦公區的時候,得到了幾乎全部員工的注目禮。


    季雲揚麵不改色,如入無人之境,倒是龔清晨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雖然都知道她跟季雲揚在一起,但是這麽高調的在大家麵前走過去,她還是覺得有點臉上發燒。


    進了辦公室,季雲揚把門關上了,欣賞了一會兒龔清晨燦若紅霞的臉龐,這才說道:“你現在在娛樂行業,還是臉皮那麽薄嗎?”


    “我這不是臉皮薄,是下意識反應。”龔清晨下意識地反駁,“誰有你臉皮厚啊。”


    季雲揚笑道:“咱們這叫互補唄。”


    龔清晨隨手從桌子上拿了本文件砸到季雲揚的懷裏,說道:“別臭屁了。你不是要看我的工作環境嗎?趕緊看,看完了迴去上班吧。你這也算是一個大公司的老板,整天晚出早歸,還沒事就到我們公司來打卡報到,像話嗎?”


    “像話。”季雲揚拿著文件坐到辦公椅上,一副閑適的模樣,“你知道明代內閣嗎?我現在就在培養這樣的製度,力圖公司在離開我的管理,也能正常運轉。”


    他突然蹦出一句曆史名詞,真叫龔清晨驚訝個不輕,她坐到他身邊,輕輕捏了捏他的臉皮,故意問道:“你真的是我老公嗎?不是被人給易容假扮的吧?”


    季雲揚對她露出一個黑暗的表情,陰陰地說道:“既然你已經看穿了我的偽裝,那我就隻好……”他張開雙手,作勢要撲上去。


    龔清晨正要配合地尖叫一下,外麵的門被敲響了。


    她趕緊把季雲揚伸到她身上的手拍開,對外麵的人叫道:“請進!”


    門從外麵推開,霍曉冉進來,看季雲揚在這裏,忍不住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你怎麽還沒走?”她問道。


    “我看看你們公司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迴頭幫你物色職業經理人的時候好留意一下。”季雲揚說得一本正經的。


    霍曉冉不疑有他,直接說道:“那你到我辦公室來吧,資料之類的都在我那裏。清晨姐姐,你要是沒事的話,也一起過來吧。”


    “我就不去了。”龔清晨揉著眼睛說道,“我有點困,睡一會兒。”


    霍曉冉體貼地點點頭::那我讓他們都別打擾你。她說完,把自己手裏提的一盒子蛋撻放在龔清晨的桌子上,然後帶著季雲揚一起走了。


    龔清晨看了看那盒蛋撻,很明顯是霍澈買給她的。不知道他們兩個談了什麽,霍曉冉迴來的時候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


    她就是隨便這麽一想,這兄妹倆的感情糾葛太過狗血,她還真沒想過要摻和進去。龔清晨打開熔岩蛋糕的包裝,拿起小叉子吃了幾口,然後放進小冰箱裏,歪在沙發上睡了。


    季雲揚什麽時候來的龔清晨並不知道,她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小毯子,季雲揚則坐在辦公桌後麵,幫她處理著外麵送進來的文件。


    “嗯?”龔清晨從沙發上慢慢地坐起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麽還沒走啊?”她剛睡醒,嗓音還帶著濃濃的慵懶和沙啞。


    “看你睡了,我就幫你忙把文件處理一下。”季雲揚笑道,“霍曉冉高興壞了,說自己花了一個總監的薪水,卻請到一個總裁來工作。”


    “你又把公司扔給何尚書了?”


    龔清晨失笑問了一句,掀開毯子下了地,走到季雲揚的身邊看他在做什麽,隻見開頭就是幾個大字:“關於潘明也的營銷計劃。”


    “潘明也……”她忍不住在嘴裏喃喃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你很看好她?”季雲揚好奇地問道。


    龔清晨搖頭:“沒有,正常的看法,沒有失望也沒有期望,不出意外的話,她以後到二線就是頂天了。”


    季雲揚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你沒多看重就好。這份報告裏麵申請的預算太大了,我沒批。”他說著,把手裏的文件遞給龔清晨。


    龔清晨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這是潘明也的經紀人遞交上來的,上麵說潘明也在劇組的時候受了委屈,明明是女二,結果被女三搶占化妝間和各種鏡頭,在媒體探班中還被她營銷拉踩了,所以想申請公司下場,買個熱搜頭條,把“真相”暴露出來。


    “真敢說啊。”龔清晨輕笑了一下,“真相誰知道是什麽樣子的,她現在一個十八線,動不動就買熱搜頭條,真以為群眾沒智商嗎?”


    說完這句話,她突然想起來季雲揚跟這個潘明也還是見過幾麵的,又問他:“你知道這個潘明也是誰嗎?”


    “我怎麽會知道?”季雲揚一臉莫名,“我從來沒關注過娛樂圈。”


    見他果然跟這個人沒有交集,龔清晨忍不住笑了:“人家好歹還給你送過兩迴秋波,你居然連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


    她這麽一說,季雲揚才模模糊糊地有了些印象,一邊迴憶一邊說道:“是那個……上次在電梯門口那個女的?我已經記不清她長什麽樣了,現在擺我麵前也未必認得出來。”


    “她……心思挺深的。”龔清晨一邊斟酌著用詞一邊說道,“我看不透她。除了電梯門口那一次,其實你們還見過一次,是在我辦公室。那次她本來是過來說不想演這部網絡劇,我正在問她想演什麽,你來給我送飯,她看見了。你走了之後,她就改口了,說可以演。”


    她說完這件事,戳了戳季雲揚:“記得嗎?”


    季雲揚認真地迴想了一番,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隻記得那一次見過她。”


    見他確實不記得,龔清晨也沒有再說下去了,她一手無意識地把玩著桌上鼠標墊的邊角,在心裏想著,這個潘明也最好隻是被自己誤會了,要不然,她可能真的不好對付。


    見她沉思,季雲揚也不打擾,隻是把自己看過的幾份文件整理好放在另一邊,和她還沒看的區分開來。


    “季秘書。”龔清晨開玩笑似的叫他,“你真能幹。”


    季雲揚將眉一揚:“不能辜負領導的信任!”


    龔清晨忍不住笑,把桌子上的蛋撻盒子打開拿了一個出來,想了想又支使季雲揚去冰箱裏把熔岩蛋糕給她拿過來。


    “這個甜食不能多吃,當心孕期血糖高。”季雲揚依照她的吩咐拿來了,嘴上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我知道,就是吃幾口,解解饞。”龔清晨說著,把蛋糕接過來,用叉子刮了小小的一口,放進嘴裏。


    季雲揚倚著桌子站在她對麵,等她把這一口咽下去,才開口說自己跟霍曉冉談合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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