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瑉沅：「蘇家五年的承諾。蘇瑉弢並不是個食言而肥的人，即便蘇瑉弢現在並沒有坐上第一把交椅，不管他以後會不會到那個位置，隻要他是蘇家人，以他在蘇家的地位，這個承諾就會一直有效，尤其是今天他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你不會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含量，所以你為什麽拒絕了蘇瑉弢？」
「我說了我不喜歡他……」
「從前你還跟他有過聯繫，他甚至給了你關於你爸的檔案，那個時候你比現在更無所顧忌，你都沒有用現在這般激烈的方式拒絕蘇瑉弢，更沒有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他難看，所以你今天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剛剛說了，我承認我有私心……」
「你現在執掌樺旌，早不是之前不管不顧的小孩兒了，即便沒有蘇家，蘇瑉弢身後站著的那些人我想你應該有眼熟的吧，從前那麽多宴會上必然有交集，你有沒有想過今天這個行為會讓你未來一段時間遇到多少阻礙，你的那點私心真的隻是因為看不慣蘇瑉弢，還是因為什麽？邊榆——」蘇瑉沅突然轉身看著邊榆，但他握著邊榆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哪怕手心全是汗。
「邊榆。」一貫冷靜自持的蘇瑉沅雖然還是笑著的，眼底的悲傷卻藏也藏不住，「我想問問你，算我求求你。」
猝不及防的軟弱和從來沒有從蘇瑉沅口中說出的話像是一根撬棍，狠命地撬動著邊榆的理智，全然不給邊瑜思考的時間，蘇瑉沅就已經將邊榆抱在了懷裏。
臉埋在邊榆的肩膀上，過了兩秒，蘇瑉沅悶聲說：「之前關於你的輿論其實本身就不是沖你，今晚我手頭的項目大概就會清算完，關於資金鍊其實也沒那麽嚴重，不過原本談好的事情崩了，我手裏有些資產足夠填補，頂多處理完一係列後日子過得拮據一點。我原本想等處理完這些，等情況穩定了，你那邊也差不多步入正軌了，我就拎著行李去你家賣慘，不給我住就在門口打地鋪。」
邊榆皺眉掙動：「你要不要臉？」
蘇瑉沅短促地笑了一聲，胳膊更用力地將邊榆圈著。
「之前是我不對，我反省了很久，我從前……大概是因為從來沒被選擇過。」蘇瑉沅頭埋得更深，有氣無力，還有些說不出的情緒，可能是因為甚少如此自我剖白所以有些難堪，「蘇瑉弢有些話說得也沒錯，我這個人骨子裏就是自卑，所以不想讓自己處於被動的位置，才會一而再地拒絕感情牽扯，怕再次被我媽拋棄而選擇逃避，怕被你拋棄而選擇視而不見，等到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才後悔自己的懦弱有多麽可笑。」
蘇瑉沅大概是笑了一下，緊接著問：「邊榆，你今天做的那些事情裏有沒有一點是因為我，哪怕隻有一丁點。」
蘇瑉沅也不清楚今天是怎麽了，他一直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明明什麽事情都遊刃有餘，卻因為邊瑜猝不及防的維護而破了心智，什麽盤算規劃全都拋在腦後，或許是因為太開心了，因為邊瑜方才堅定的維護。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很沒腦子，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全然沒了後路，所有的感情都付諸於一個人身上。
他隻想要一個迴應，在此之前，他說，「邊瑜，我愛你。」
車裏安靜的隱隱能聽見雪落的聲音，猝不及防的表白像是落在湖麵裏的石頭，還是那種沖天而降巨石，將邊榆勉強維持的冷靜砸個稀巴爛，左手下意識收迴，卻被蘇瑉沅更用力的拉住。
梗在喉嚨裏的那股氣終於再也壓抑不住，邊榆猛地推開蘇瑉沅，拳頭猛地擊向他的臉，比之前那一次還要用力，卻在堪堪觸碰山停了下來。
邊榆強壓著胸口的沉悶，咬著牙問蘇瑉沅：「你是不是有病。」
蘇瑉沅：「……病入膏肓。」
剖心也好，賣慘也罷，不管蘇瑉沅說什麽都好過這四個字，可偏偏這四個字卻像個軟釘子，又柔又痛地戳著邊瑜的情緒。
「你為什麽不躲。」邊榆問蘇瑉沅。
蘇瑉沅連表情都沒變，還是拉著邊榆，還是端坐著，還是那個苦笑。
他說：「沒事，你想打就打，應該的。」
邊榆不知道蘇瑉沅是不是真的太了解他，因為過於了解，才會知道怎麽樣讓邊榆痛，本以為麻木的心髒這一刻撕裂般得疼，連帶著眼眶都變了顏色，邊榆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應該挺丟人，那是積攢了十幾年的情感如同迸發的火山，一旦尋到了出口就再也壓抑不住。
拳頭不輕不重地停在蘇瑉沅顴骨上，邊榆問：「我們認識了十幾年，我像個小醜一樣在你麵前蹦躂了十幾年，看戲看夠了，現在跟我說你醒悟了，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可笑嗎？」
即便邊榆再不想承認他也知道，對蘇瑉沅的喜歡早就成為了一種習慣，而這種習慣早就已經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他強行砍了這棵樹，卻清不掉深埋的根。
邊榆在這場對局裏註定是個失敗者。
邊榆的雙眼有一瞬間出神。
沒有嗎？肯定有，邊榆雖衝動卻也很少主動去找事，今天蘇瑉弢沒有給邊榆難堪，也沒有找邊榆麻煩，甚至在飯局上很是客套地跟邊榆說話，邊榆就算再混帳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可他今天就是看蘇瑉弢不爽，從什麽時候起呢？
大概是從那間名為「天地人和」的包間起。
「我說了我不喜歡他……」
「從前你還跟他有過聯繫，他甚至給了你關於你爸的檔案，那個時候你比現在更無所顧忌，你都沒有用現在這般激烈的方式拒絕蘇瑉弢，更沒有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他難看，所以你今天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剛剛說了，我承認我有私心……」
「你現在執掌樺旌，早不是之前不管不顧的小孩兒了，即便沒有蘇家，蘇瑉弢身後站著的那些人我想你應該有眼熟的吧，從前那麽多宴會上必然有交集，你有沒有想過今天這個行為會讓你未來一段時間遇到多少阻礙，你的那點私心真的隻是因為看不慣蘇瑉弢，還是因為什麽？邊榆——」蘇瑉沅突然轉身看著邊榆，但他握著邊榆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哪怕手心全是汗。
「邊榆。」一貫冷靜自持的蘇瑉沅雖然還是笑著的，眼底的悲傷卻藏也藏不住，「我想問問你，算我求求你。」
猝不及防的軟弱和從來沒有從蘇瑉沅口中說出的話像是一根撬棍，狠命地撬動著邊榆的理智，全然不給邊瑜思考的時間，蘇瑉沅就已經將邊榆抱在了懷裏。
臉埋在邊榆的肩膀上，過了兩秒，蘇瑉沅悶聲說：「之前關於你的輿論其實本身就不是沖你，今晚我手頭的項目大概就會清算完，關於資金鍊其實也沒那麽嚴重，不過原本談好的事情崩了，我手裏有些資產足夠填補，頂多處理完一係列後日子過得拮據一點。我原本想等處理完這些，等情況穩定了，你那邊也差不多步入正軌了，我就拎著行李去你家賣慘，不給我住就在門口打地鋪。」
邊榆皺眉掙動：「你要不要臉？」
蘇瑉沅短促地笑了一聲，胳膊更用力地將邊榆圈著。
「之前是我不對，我反省了很久，我從前……大概是因為從來沒被選擇過。」蘇瑉沅頭埋得更深，有氣無力，還有些說不出的情緒，可能是因為甚少如此自我剖白所以有些難堪，「蘇瑉弢有些話說得也沒錯，我這個人骨子裏就是自卑，所以不想讓自己處於被動的位置，才會一而再地拒絕感情牽扯，怕再次被我媽拋棄而選擇逃避，怕被你拋棄而選擇視而不見，等到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才後悔自己的懦弱有多麽可笑。」
蘇瑉沅大概是笑了一下，緊接著問：「邊榆，你今天做的那些事情裏有沒有一點是因為我，哪怕隻有一丁點。」
蘇瑉沅也不清楚今天是怎麽了，他一直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明明什麽事情都遊刃有餘，卻因為邊瑜猝不及防的維護而破了心智，什麽盤算規劃全都拋在腦後，或許是因為太開心了，因為邊瑜方才堅定的維護。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很沒腦子，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全然沒了後路，所有的感情都付諸於一個人身上。
他隻想要一個迴應，在此之前，他說，「邊瑜，我愛你。」
車裏安靜的隱隱能聽見雪落的聲音，猝不及防的表白像是落在湖麵裏的石頭，還是那種沖天而降巨石，將邊榆勉強維持的冷靜砸個稀巴爛，左手下意識收迴，卻被蘇瑉沅更用力的拉住。
梗在喉嚨裏的那股氣終於再也壓抑不住，邊榆猛地推開蘇瑉沅，拳頭猛地擊向他的臉，比之前那一次還要用力，卻在堪堪觸碰山停了下來。
邊榆強壓著胸口的沉悶，咬著牙問蘇瑉沅：「你是不是有病。」
蘇瑉沅：「……病入膏肓。」
剖心也好，賣慘也罷，不管蘇瑉沅說什麽都好過這四個字，可偏偏這四個字卻像個軟釘子，又柔又痛地戳著邊瑜的情緒。
「你為什麽不躲。」邊榆問蘇瑉沅。
蘇瑉沅連表情都沒變，還是拉著邊榆，還是端坐著，還是那個苦笑。
他說：「沒事，你想打就打，應該的。」
邊榆不知道蘇瑉沅是不是真的太了解他，因為過於了解，才會知道怎麽樣讓邊榆痛，本以為麻木的心髒這一刻撕裂般得疼，連帶著眼眶都變了顏色，邊榆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應該挺丟人，那是積攢了十幾年的情感如同迸發的火山，一旦尋到了出口就再也壓抑不住。
拳頭不輕不重地停在蘇瑉沅顴骨上，邊榆問：「我們認識了十幾年，我像個小醜一樣在你麵前蹦躂了十幾年，看戲看夠了，現在跟我說你醒悟了，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可笑嗎？」
即便邊榆再不想承認他也知道，對蘇瑉沅的喜歡早就成為了一種習慣，而這種習慣早就已經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他強行砍了這棵樹，卻清不掉深埋的根。
邊榆在這場對局裏註定是個失敗者。
邊榆的雙眼有一瞬間出神。
沒有嗎？肯定有，邊榆雖衝動卻也很少主動去找事，今天蘇瑉弢沒有給邊榆難堪，也沒有找邊榆麻煩，甚至在飯局上很是客套地跟邊榆說話，邊榆就算再混帳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可他今天就是看蘇瑉弢不爽，從什麽時候起呢？
大概是從那間名為「天地人和」的包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