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邊榆嚇得迅速扯住了被子。


    確實驚嚇,本以為一夜情就會滾蛋的人,沒走也就算了,此時不僅關心他,還坐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等著看他換衣服,不管哪一條都夠驚悚了。


    邊榆拿過衣服到被子裏,問蘇瑉沅:「想打架得等我手腳好了,現在動手你這叫勝之不武。」


    邊榆動作很慢,一隻手能快到哪去。


    蘇瑉沅等了會兒見邊榆還像個蛆似的蠕動個沒完,於是不打招唿直接掀了被子,在邊榆三度震驚的表情裏幫他換上了衣服,順便抱上了輪椅。


    客廳已經收拾幹淨,一眼就知道是蘇瑉沅幹的,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蘇瑉沅此時正推著他的輪椅出門。


    撕扯和瘋狂都留在了昨夜,他們好像同時忘了昨晚咬牙切齒的恨,失憶了一般。


    路上車輛飛馳而過,邊榆不確定的說:「你不會是想找個無人的地方悄悄把我埋了吧?我再跟你確認一下啊,被睡的是我,不是你吧?」


    蘇瑉沅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了半截法棍堵住了邊榆的嘴巴,然後將人帶棍一同塞進車裏。


    不多時車子進了醫院,再出來,邊榆被酒瓶割破的手成了粽子。傷口不深,昨晚蘇瑉沅匆匆裹了條毛巾,今天才好好處理,沒傷到筋骨,不算事。


    重新迴到車上,邊榆後知後覺地笑出聲。


    蘇瑉沅不明所以:「笑什麽?」


    邊榆:「蘇瑉沅,你是不是有病。」


    車子開迴小樓,邊榆又被蘇瑉沅抱了下,他這時候已經乖順許多,讓幹什麽幹什麽。


    傭人已經迴來了,聽見門外的動靜推門而出,手裏舉著個袋子正想問邊榆這個怎麽處理,就見著一個陌生男人正溫柔地將邊榆放在輪椅上安置妥帖。


    傭人驚訝,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傭人又被放了一周帶薪假,嚇得他以為自己要被解僱了,問邊榆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對,邊榆隻是告訴她家裏來了客人不方便。


    再多問主人家的事情就不合適了,她看著自己帳戶上多出來的幾位數最終忐忑地走了。


    沒了外人,邊榆問蘇瑉沅:「你什麽時候走?」


    蘇瑉沅:「趕我?你昨晚可不是這樣……」


    「你可閉嘴吧。」邊榆摸了把頭髮轉著輪椅走了。


    蘇瑉沅後一步進屋,見邊榆已經挪到了沙發上正剝著橘子,蘇瑉沅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迴國?」


    「你別問我打算是什麽,我也不問你來巴黎的目的,沅哥你談過那麽多人,不知道什麽叫心照不宣嗎?」


    隔著半個身位,蘇瑉沅看著邊榆的背影,恍惚間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早已不是從前的那一個,連靈魂帶軀殼全都換了,隻是占用了「邊榆」這個身份。


    邊榆的轉變讓蘇瑉沅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不是壞事,但是蘇瑉沅心裏多少有些堵得慌。


    前一天晚上的荒唐裏兩個人都不清白,混亂的之中,到底是因為那杯難以消化的藥,還是邊榆沒有一點猶豫的撩撥,原因終究是什麽,蘇瑉沅自己都說不清。


    短暫地失神後,蘇瑉沅摸了摸邊榆紮人的發茬問:「什麽時候才能長出來?」


    「不知道,半年一年吧。」邊榆說,「不好看?」


    「倒沒不好看,就是不太好摸。」


    「是不好抓吧。」邊榆揶揄。


    蘇瑉沅發起恨來喜歡抓邊榆的頭髮。


    蘇瑉沅沒有否認,又摸了一把。


    正看著電視吃著橘子的邊榆這時突然迴頭,問蘇瑉沅:「反正婚事吹了,床也上了,要不咱們試試?」


    蘇瑉沅摸著他頭髮的手一頓,眼底光線明滅,態度不明地說:「你昨晚還說要弄死我。」


    *


    眼看著出正月,於騰終於清閑了下來,這一個月他不是上門送禮就是出去吃飯,忙忙碌碌差點把胃病喝出來,好在公司那邊不需要他天天坐班。


    氣溫逐漸轉暖,於騰在自家院子裏曬太陽,敲門聲響起,有人出去似乎說了什麽,緊接著是一聲尖叫。


    「啊——」


    半眯著打盹的於騰嚇了一跳,進屋時沒找見人,緊接著發現他老婆正蜷縮在門口,指著門外的盒子,一臉驚恐地捏著嗓子:「你,你看那,那不會是……」


    話說得結結巴巴,於騰沒耐心地走過去:「你閉嘴,別喊著丟人。」


    說完他剛彎腰撿起盒子,就見著其中一小段東西滾了出去。沒滾多遠,就停在石階之上,於騰眯著眼睛看過去,陽光刺眼,隔了好一會兒他才看清那東西有些像——一節人的手指。


    血跡幹涸,手指烏青,於騰以為是什麽人的惡作劇,從玄關處抽了張紙將那玩意撿了起來,拿近一看渾身汗毛豎起。


    這哪裏是模型,明顯是真的人的手指!


    接下來一天於騰的臉色都不好,外麵陽光明媚,他卻一腦門子官司,坐在沙發上盤算了一上午都沒能將這件事落到誰的頭上去,裝手指的盒子裏墊了很多拉菲草,還是當個禮物送上門,沒有卡片署名,查了半天才發現,連送快遞的都是假扮的。


    於騰這人很信鬼神,估計做過虧心事的人都這樣,像那些經商多年的成功人士,還有掌握命脈的zk,逢年過節都要拜上一拜,佛祖是不是真保佑不好說,多少心裏有些安慰。


    中午的時候他叫了個人過來,將那節手指拿走了,既然查不到送的人,總能查查屬於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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