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叭叭,你看我接不接茬。


    於是蘇瑉弢原本想以此做引的念頭落空了。


    蘇瑉弢倒也不急,接著問:「不知道邊少看沒看我之前送給您的禮物?」


    邊榆就好像聾了似的,自顧自地抽著煙。


    蘇瑉弢:「邊少出國一趟當真成熟了不少。」


    邊榆終於能聽見一句話了,笑笑:「仰人鼻息,自然要有所收斂,不然再被強製送出去可就迴不來了。」


    「邊少真會玩笑。」蘇瑉弢手裏一直端著兩杯酒,此時送到邊榆麵前一杯。


    紅酒搖晃,香味雖然被冷空氣壓下去八分,剩下的兩分卻越過了鼻息先進了眼睛,帶著難以察覺的溫度炙烤著邊榆的雙眼,不多時,他的眼底在無人察覺的細微處染上一點紅。


    酒是好酒,但也沒好到能讓邊榆眼紅的地步,能讓他這樣失控的是這杯酒上另外一層含義。


    「這是我們家特意為了壽宴訂的酒,邊少喜歡的話迴頭我讓人送去幾瓶。」


    邊榆低著頭,蘇瑉弢雖然沒看見邊榆的表情,卻也能在這份失神裏察覺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蘇瑉弢此時的笑意比之前真誠多了,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衝著邊榆舉起杯子喝了一口,也不管邊榆有沒有看見,而後說道:「畢竟是我父親的壽宴,我在外麵待太久不好,就先失陪了。」


    說罷蘇瑉弢就要走,邊榆卻叫住了他。


    嘴皮子動了動,叼著的煙一上一下,邊榆不捨得扔似的:「這煙還挺貴,不抽完可惜了。」


    說著他將酒遞了迴去,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麽不討喜,倒是眼底一片清明,哪裏有出神的意思。


    蘇瑉弢沒有接過酒杯。


    消息提示音突然響起,邊榆低頭手機。


    這時蘇瑉弢忽而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與邊少說了,若是邊少不忙,不如去一趟——」


    邊榆快速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是一條來自段東恆的短訊:咱們得去趟——


    「平蒲。」


    蘇瑉弢就好像感應到了什麽,說出的話竟然與那短訊如出一轍。


    邊榆歪頭,此時的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端著酒,嘴裏還叼著一節燒著的菸蒂,活像個傻子。


    還好傻子不是真傻,還知道把手機屏幕摁滅。


    蘇瑉弢不知道有沒有看見手機上的消息,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走了。


    邊榆眯眼看著蘇瑉弢的身影消失在灌木之後,火星差點燒到嘴唇,他不緊不慢地收了手機滅了煙,紅酒晃蕩間不知想到了什麽,仰頭就要一飲而盡,卻在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


    手腕被捏的生疼,邊榆斜了一眼旁邊。


    嘖,陰魂不散。


    那人手勁兒太大,酒到底沒能進口。


    「倒是不知道五爺喜歡偷偷摸摸聽牆角。」


    「別裝了。」蘇瑉沅說,「你知道我在。」


    邊榆確實知道,但是並不知道蘇瑉沅從什麽時候在的。他低頭看著自己依舊被摁住的手腕,表情淡然:「怎麽,怕我喝?」


    邊榆掙動,可蘇瑉沅的手卻好像一個鉗子,手指陷進皮肉卡著骨頭,鉗製著他動彈不得。


    「蘇瑉弢叫你來的吧,故意讓你聽見我和他的對話有何感想?」


    蘇瑉沅拿走邊榆手中的酒,輕而易舉。


    他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卻在轉手之際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砰——


    邊榆抵著他重重地撞在了樹上,兩個成年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借著終年長青的植物,還有鋪天蓋地的雪。


    不遠處聽見熱鬧與喧囂,而他們卻好像偷摸的情人。


    邊榆壓著蘇瑉沅,嘴角故意笑得曖昧:「問你呢,你剛剛偷聽的時候在想什麽?」他手指向下,落進了杯子中沾了些紅酒,點在蘇瑉沅的嘴唇上,「為什麽不讓我喝這酒,這可是你們蘇家特意訂的,怎麽樣,味道熟悉嗎?」


    被酒染紅的雙唇映在了他涼薄的桃花眼裏,邊榆臉上的嘲諷不加絲毫掩飾,「是我問的沒腦子,蘇五爺怎麽可能不熟悉。」


    蘇瑉沅眉頭皺得很緊,胸口被邊榆用力壓著有些上不來氣,但他並沒有反抗,也沒有因為邊榆的猜忌而多解釋,隻問:「你要去平蒲?」


    「我去哪都跟你沒關係。與其有閑心關心我去哪,你不應該關心關心蘇瑉弢給我的東西嗎?」邊榆垂眼看著自己的傑作。


    蘇瑉沅的嘴唇很薄,血色很淡,平時看上去並不顯眼,而如今殷紅一片再配上那雙狐狸眼,於這茂密的灌木中,倒真像極了成了精的妖精。


    邊榆原本其實挺期待蘇瑉沅得知那些東西時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可他卻又像是被勾了魂兒,越看蘇瑉沅的這幅樣子越覺得礙眼。


    真礙眼啊——


    悶哼聲驟起,酒杯碎裂,蘇瑉沅猛地推開邊榆。


    邊榆摸著自己的嘴角,紅酒的味道熟悉地另人作嘔,卻又帶著讓他難以忽略的興奮。


    他看著自己指尖與蘇瑉沅唇上如出一轍的顏色,忽然笑了起來。


    蘇瑉沅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實在沒想到邊榆會在這種時候這個地方吻他。不,那已經不是吻了,是撕咬和發泄,帶著難以忽略的恨。


    蘇瑉沅突然說道:「我沒有下過藥。」


    這話乍一聽上去像是解釋已經碎了一地的酒,可落在兩人的耳朵裏卻都明白其中暗含的另外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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