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柳思葳……懷孕了?」魚夏仍然抓著最後一絲希望,可林雨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將她最後抓緊不放的理由磨滅了,沉默了許久,顫著聲道,「幾個月了?是什麽時候有的?」


    「四個半月。」林雨言辭簡潔,一個多餘的字都沒給魚夏,然而魚夏一直沉默拖時間的行為實在惹得心煩,提了提手上的食材,催促道,「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迴家做飯了,柳思葳還在家裏等著我迴去。」


    重點強調了後麵的話,果然看到了魚夏眼底浮現一絲掙紮和猙獰,在林雨懷疑魚夏是不是又要進行發瘋狀態時,那位陌生女子狠厲的一眼,魚夏先是渾身一僵,緊接著像泄了氣的皮球,眼裏的癲狂情緒瞬間被紮破,又恢復了蔫了吧唧的狀態。


    先後反差太大,林雨控製不住地把好奇的眼神放在了那位陌生女子的身上,對上那雙湛藍的眼睛,心中警鈴大作,陌生的氣息從她身上傳過來,淡淡的海腥味縈繞鼻尖,讓林雨意識到眼前人模人樣的女子同她們一樣都不是正常的人類,至於是什麽物種,林雨暫時也聞不出個具體來。


    女子對上林雨打量的視線,冷冽的神色突然扯開一抹和善的笑容,極端的反差讓林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女子說出來的話倒是挺合她的心意的。


    「林小姐放心,魚夏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我會看管好她的,祝林小姐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二胎。」


    林雨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子,望了眼不敢說話的魚夏,看來這兩個之間的故事不一般的精彩啊,但是這兩個身上都帶著點瘋的,林雨並沒有想要扯上關係的念頭,隻是點點頭以對女子的祝福,而後便先行離開了。


    魚夏愣了愣地看著林雨的背影,直到再也瞧不著了才收迴了視線,落到了自己的鞋尖上,微微垂下頭後,細碎的長髮之間脖頸上套著的鐵製項圈顯露出來,特殊項鍊的正麵是正常的普通項鍊款式,可它的背麵,那鐵製的一圈和皮膚沒有半點的空隙,仿佛是嵌進血肉一般。


    女子滿意地抬手捏了捏魚夏的脖頸,輕撫過自己親手套上的項鍊,扯起一抹邪笑,「你今天很乖,我就不懲罰你了,最後的告別也如你的意願帶你過來了,日後你要是再想起柳思葳,再對人家念念不忘,小心——」


    「往後的自由隻存於我們臥室這小小的地方。」


    魚夏雙腿一顫,感覺某處的疼痛又增加了,迴憶起那幾天的瘋狂,哪裏還敢和她對著幹,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聽話的。」


    隻有聽話才能讓折磨盡快過去,如今的她,除了依附和遵從於她之外,好似……找不到第二條退路了,她的所有退路已經被她自己曾經的作死中親自堵死了。


    等到自己淪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魚夏才開始恍然曾經的過分,後悔以往的所作所為,但,都已經晚了。


    「哦對了,你偷偷要傳給神界的那封信,我幫你轉交給柳木芍了,畢竟現在和吸血鬼接洽的神是柳木芍,可不是那個老頑固了。」女子這話,是提點也是威脅,明確地告訴魚夏她再無翻身之地。


    「……我知道了。」魚夏並不奇怪,遲遲沒有收到迴信的時候她就猜到了結局,服從地吻過女子的指尖,「我會……待在你的身邊的。」


    「很好,你要了我的身子,這是你該負起的責任。」


    「……是。」


    —


    樓下發生的事情林雨並沒有告訴柳思葳,既然那個人說了這會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麵,她便相信她說的話,既然日後不會再有交集,那麽瞞著不告訴柳思葳,也不會有什麽影響,而且柳思葳也不一定想要知道。


    柳思葳睡覺的時間很長,但是每次醒來不是被林雨喊醒,就是醒來便看到了在做飯的林雨,再晚隻需多等一小會時間就會等到林雨迴家,但是隨著林雨手頭負責的案件越來越多,她迴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了。


    距離吃完一小碗小番茄已經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肚子已經再次傳出了咕咕叫的聲音,但是柳思葳現在沒有半點心思放在空空的胃上,抬頭看著牆壁上掛著的時鍾,摸了摸顯懷的鼓鼓小腹,嘆了不知道第幾口氣。


    已經快十二點了,林雨還沒迴來,這種不正常的晚歸讓柳思葳感到些許的不安,拿起手機看了眼聊天框,定格在最後的仍然是她發出去的信息,林雨還沒有迴覆過任何的信息,連日常報平安或者行程的簡訊都沒有。


    耐心窩在沙發上又等上了十分鍾時間,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繼續保持耐心等下去,望了眼外麵的瓢潑大雨,戴上黑色隱形眼鏡,習慣地穿上一身黑袍,換上雨鞋,拿上雨傘出門去尋失去了聯繫的林雨。


    先是去律所問了術律,得到了林雨案件今天臨時開庭,可能還在法院的消息,趕緊又打車去了法院,還沒下車,遠遠就看到了法院門口一個淋著雨狼狽的身影。


    下著雨即便是吸血鬼的視線也會受其影響,所以柳思葳不能看清楚那人到底是不是林雨,隻是心裏有種直覺,雨裏那人就是她要找的人。


    下了車,打著傘加快腳步跑過去,一湊近濃鬱的血腥味便竄進鼻子裏,香甜的氣息已經不會再勾起柳思葳的欲望,不會再讓她控製不住自己,這次讓她氣血上湧的是林雨額頭鮮血淋漓的傷口。


    「誰幹的!」柳思葳捏著黑袍的袖子去擦林雨順著臉頰流下的鮮血,將傘往林雨那邊挪去,把淋濕了一身的林雨罩在傘下,心疼地看著她額頭的傷,氣憤道,「告訴我是誰幹的,我要去找她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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