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麽辦?李楠箏心急如焚。


    正待她心焦之時,隱隱嗅到山洞深處傳來一陣陣奇香,這香味兒難以忽視,她從來都不曾聞見過。


    隻是這香聞多了,身上便開始發燙,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甚至開始出現幻影。


    柳玉袖的眸子微微張開一條縫,卻再也不能睜開更多,她隻覺自己渾身陷入滾燙之中,突然發現身邊有個香軟的身子,隨即一個轉身就把人按到了地上。


    然後,她尋到了香甜柔軟之處,隨之沉迷其中。


    比起她來,李楠箏尚保留著一絲神誌,她知道吻著自己的人是誰。


    這人發著熱,力氣還這麽大,她推都推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身上的溫度終於退下去了,柳玉袖也重新陷入昏睡。


    李楠箏騰的一下坐起來,攏了攏不整的衣衫。


    若是換個人,她一定把這人給剮了。千刀萬剮的那種。


    她迴頭看一眼熟睡中的人,柳玉袖安靜的睡顏盡顯無辜。


    李楠箏心想,怕是這迴她也記不得。


    良久,李楠箏嘆聲氣,隻要柳玉袖平安無事,她記不記得都不要緊了,自己記得就好。


    方才那般,怕是和奇怪的花香有關。山洞裏不知道長了什麽可以催人情動的花草。


    「冷……」


    柳玉袖皺著眉,似是不安,一個勁兒的喊冷。


    李楠箏趕緊轉身抱住她,可這人還是喊冷,且身體微顫,當真雙手冰涼。


    這樣下去,方才沒熱死,人也要凍死了。


    李楠箏咬咬牙,脫了外衫蓋到柳玉袖身上,自己緊緊將人抱住,替她取暖。


    天色蒙蒙亮,柳玉袖悠悠轉醒,還未睜眼時就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一瞧果然是李楠箏。


    刻意壓製的咳嗽聲還是將李楠箏吵醒了,柳玉袖終於抑製不住,掩住唇咳了好一陣。


    嚇得李楠箏趕緊替她順氣,「你怎麽樣?你別嚇我。」


    柳玉袖搖搖頭,「臣無礙。」


    李楠箏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掌心明明有了血跡。


    「你都咳血了?還說沒事,走,我帶你迴去。」


    柳玉袖本想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可看到自己身上的狼狽,動作頓了下,手握成拳,未碰李楠箏半分。


    「等等,陛下,你聽。」


    外頭隱隱傳來唿喊聲,李楠箏也聽見了,趕忙拖著傷腿到山洞口唿救。終於,前來搜救的禦林侍衛軍發現了她們。


    迴到營帳後,禦林侍衛軍控製住整個營帳,所有參與圍獵的人都被限製在原來的住處,不得進出。


    皇帳前,重兵把守,李楠箏坐在屏風外,被包紮好的腿不得動彈。要不是嚴太醫稱人多會影響診治,她早就守在柳玉袖身邊絕不挪動半步。


    屏風內,柳玉袖躺在榻上,嚴清悠和譚馨兒首次在一起會診,兩人滿臉嚴肅,替她診脈後,湊在一起研究方子。


    待柳玉袖清醒一些,嚴清悠迅速趕到榻邊,擔憂的望著她。


    「感覺怎麽樣?」


    該餵的藥已經給她餵下去了,索性柳玉袖動用的內力並不多,反噬未到迴天乏術的地步。


    柳玉袖啞著嗓子道,「好多了。」


    「要我說,柳相,你可真是頭鐵,自己身體心裏沒點數嗎?說了不能動用內力,還用?不要命了?」譚馨兒氣唿唿的說道,就像老郎中在訓不聽話的病人。


    沒了血色的唇微微上揚,柳玉袖輕聲道,「我自然是要的,隻不過……」她的命更重要。


    「好了,你現在不宜多言。」嚴清悠迴頭便輕斥,「你少說兩句,快搗你的藥。」


    譚馨兒吐了吐舌,轉過身去配藥了。


    李楠箏在屏風外等的心急,偏偏嚴清悠總以尚未診治完為由,遲遲不出來,也不讓別人進去。


    帳簾被從外掀開,江秉安和秦統領同時入內。她們迴來之前,江秉安誤打誤撞擒拿了兩個漏網的刺客,留下了活口,如今已經押製起來嚴加審問。二人配合默契,一點都不像平日裏針鋒相對的兩個陣營。


    李楠箏一改方才的憂心模樣,眸中盡是清冷,「一日內,朕要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江秉安領命,「臣遵旨。」


    「微臣護駕不力,請陛下責罰。」秦統領當即跪倒在地,俯首聽命。


    禦林侍衛軍搜救不利,足足延遲了一個晚上,如果出了事,禦林侍衛軍整軍難辭其咎。


    李楠箏往地上掃一眼,「迴去再和你算帳,退下吧。」


    「是!」


    在秦統領重重的磕頭聲之後,兩人退出皇帳,嚴清悠那邊也終於出來了。


    「她如何?」李楠箏急急問道。


    嚴清悠拱手行禮,「迴陛下,柳相身體損耗太重,極為虛弱,但尚不致命。臣有把握調理,隻是需要時日,需要的滋補藥材很多且珍貴。」


    「隻要能讓她恢復,什麽珍貴藥材,朕統統讓人給嚴愛卿尋來,你隻要保證治好她即可。」


    嚴清悠再次行禮,與譚馨兒一同出去煎藥了。


    李楠箏緩慢的走到榻邊,床上之人的臉色還是慘白如紙,像個紙娃娃一般毫無生氣。


    「玉……」話到嘴邊改了口,李楠箏抿了下唇,「柳愛卿,可口渴?」


    柳玉袖睜開眼,見到李楠箏的眸子裏滿布血絲,誠實的點了頭。下一刻,溫熱的水送到唇邊,她就著李楠箏的手喝了兩口,被嗆的咳嗽便不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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