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瑤正在打理一處花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扭過頭對著還在看著書的封北影說到:“公子,明日我們要麵見皇上和皇後。”


    封北影被明瑤的話影響了好心情,丟下了手中《淨明心決》心中有些煩意,歸寧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的精力給耗盡了,又是拜又是求的,連給父親說會兒貼心話的時間都沒有。這還沒過兩天,怎麽又有這些凡俗禮節啊。


    “本宮嫁都嫁過來了,怎麽要去見他們?”


    明瑤見到自己惹了自家公子不喜歡的事情,話越說越小聲:“公子,這可是國規,我們抗拒不得。”


    “好好的心情都你這丫頭被破壞了。”


    見自己公子生氣了,明瑤立馬就轉移了話鋒,覥這臉湊到封北影麵前,拿著小廚房新做的蜜蜂荷花糕,像獻寶一樣高高地舉過頭頂,端到自己公子麵前:“公子啊,外麵的花開得正豔,我們要不出去散散心,就明天而已,熬過去我們的美好日子就要來臨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走吧。”封北影哭笑不得,拿了一塊就從軟椅站起來。


    明瑤如釋重負,屁顛屁顛地就跟著自家公子的步伐走出門外。


    剛才下著雨,現在雨過天晴,夕陽也撥開了陰雲,灑落滿天滿地的霞暉。暮色中,殘鴉歸林,整片天空都留下它們的翅膀的撲棱聲。


    夕陽的精光照在封北影的身上,明瑤看著的自己公子過於驚心動魄麵容,到不經臉紅起來。


    封北影活動活動身子,心情頓時好了一大半。


    本想開口讚歎這幅美景之圖的,脫口而出的卻是清脆的男音:“這倒是個好天氣。”


    封北影抬起頭,注視這站在荷花邊的男子,一襲白衣出塵,不是鳳闌衣還能有誰?


    “鳳沉?”


    “北影。”


    封北影直白的問:“你一來肯定沒有什麽好事,說吧,什麽事。”


    鳳闌衣淡淡地說:“明日,要去麵見皇上皇後,要小心點,特別是那個皇後,她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容易對付的。”


    封北影不明白鳳闌衣話中的意思,好說她也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還會怕這整日在深宮裏的女子?


    “就那麽簡單?”


    “還有把這個帶上,興許你以後會用得著。”鳳闌衣從寬大的袖袍中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盒子。做工並不細致,封北影不以為意,原以為他會給自己什麽好東西呢,可一打開,封北影立馬就呆了眼?


    木盒子裏麵躺著一株草,連著根的草,還帶著露水,顯然是今天才采下了的。


    一株草?


    就隻是一株草?


    封北影拿起那株長相普普通通的草左看看右翻翻,發現與普通的草有什麽不同啊,跟自己在中醫書裏的草藥沒一個能對的上號的。


    明瑤在一旁看著那草想笑又不能笑,隻能幹憋著,自家公子也有被耍的那一天。


    封北影立馬就怒了,自己就不應該指望他能送些好東西給自己。


    “這草可真是珍貴啊,鳳沉你沒必要這樣諷刺我蘭離心吧?”


    麵對質問,鳳闌衣早就閃得遠遠的了,假裝沒聽到。


    鳳闌衣走遠之後,原本紅潤的臉色耍得一下立馬就變白了,捂著胸口一個勁地在咳嗽。臉上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從寬大的袖袍出露出的肌膚更是讓人覺得一陣心疼。白皙的肌膚上一根根的紅痕在上麵纏繞,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還時不時流出一些鮮紅的液體出來。這裏是如此,那其他地方還會是怎樣的情景?


    “北影……明天就要靠你了。”


    封北影看著那草就厭煩,一股腦地連帶盒子就扔給明瑤,一字一句的說到:“明瑤,這草給本宮好好的收起來。不能讓九殿下說我們隻好金銀俗物。”


    封北影也沒心情逛了,迴到房裏,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口茶,把茶盞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該死。竟然敢如此耍本宮,明瑤,明天給本宮來一朵上好的菜花。人家送我們一份‘大禮’我們也應該會一份更大的禮。”


    第二天,陽光明媚,是的,他們要按國禮去麵見皇上皇後。


    封北影一早就梳妝打扮好了,坐在大廳的高堂處愜意的喝著小茶,為的不是能早點去,而是要等那個送了自己一株草的那人。


    千盼萬顧,總算是看到那人來了,還是一樣的白衣出塵,隻不過腰間換了一個黑到極致的雲紋玉佩。


    完全沒了昨日的那副病態模樣,語氣溫軟:“北影,走吧。”


    封北影起身答了一句:“嗯。”


    右手背過身子,明瑤心神領會,趕緊把今天早上在廚房裏偷的西藍花遞到封北影的手中。


    明瑤跟晏紫說了昨天的事,兩人已經很努力的憋著不笑了。


    封北影走到鳳闌衣的麵前,不會好意的說道:“昨天謝謝殿下的禮物。”


    “這是迴禮,還請殿下笑納。”封北影從身後拿出了那朵精心包裝過的西藍花,遞給鳳闌衣。


    鳳闌衣接過,在他的認知裏麵並沒有見過這看似花的東西,有些疑惑:“這個是什麽?”


    封北影假裝正經:“花。”


    “什麽花?”


    “西藍花。”


    “西藍花,倒是挺好看的,謝謝了。”鳳闌衣把西藍花當寶貝似的握在手中,卻沒有看到明瑤、晏紫無聲的大笑,包括跟在鳳闌衣身邊的侍仆啊鍬


    整個氣氛都被處在一種迷之狀態。


    啊鍬終於看不過去了,走到鳳闌衣的耳邊呢喃了幾句。封北影一行人都看到他的臉一刷就由紅潤變得灰黑了。


    早已憋不住的眾人終於可以開懷大笑了。


    鳳闌衣的心情變化多端,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手上那朵西蘭花跟個燙手的山芋一樣。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心裏掙紮了幾番,還是不扔了。畢竟也是她送的東西。


    她不會是誤會了些什麽吧。


    除了一個人之外,大家都笑嗬嗬的上了車。


    心情鬱悶的鳳闌衣坐上馬,沒有聽到車棚裏麵的歡聲笑語。


    明瑤在一旁開懷大笑著:“公子。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封北影卻不以為意:“他要是敬我一分我便換他一丈,他要是敢動我一毫我還他一尺。”


    夏國都城最輝煌的建築,自然當屬皇宮——南宮城。


    氣勢恢宏的南宮城是夏國人們最向往的地方。清晨的陽光跳躍在黃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更耀眼的光芒,如同***一般,無數人都為之仰望。


    他是燕國來的質子,不可能在朝堂之上麵見這次來的地方是禮堂,專門用來接見外國之人的地方,到也不顯得使了身份。


    大廳之內,大臣、後妃來了一部分,顯然都是陪襯的,隻要注意的自然是坐於高堂之上的夏國皇帝南宮頻。


    封北影和鳳闌衣隻是欠欠地行了一個禮就起身。


    “在下燕國人鳳闌衣攜妻子封北影覲見貴國的皇帝陛下皇後娘娘。”


    南宮頻點了點頭:“你來到夏國,也就是屬於夏國之人了,不用見外,以後便不用行此大禮了。”


    這話乍一聽到沒有什麽,但是仔細一想。這言下之意不就是你燕國落魄到來到他們夏國當質子,說明燕國已經非常落寞了,燕國是夏國的了。


    這話引起了在場的大臣的得意,誰都希望自己的國家比別國強勝。哪怕隻是在言語裏麵占到些許的便宜。


    鳳闌衣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語氣溫軟的迴了一句:“那倒是,但在下是不會忘記在下的心中的故國。畢竟來到貴國隻是遊玩一陣。”


    遊玩……這家夥把夏國當成了什麽,你不是來當質子的嗎?


    封北影雖然這樣想,但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剛開始還擔心他隻是一個會武功的武癡子,沒想到在政治文學這方麵,還有所建章啊。迴答的倒是那麽不卑不亢。


    這話,一時到把皇帝給為難住了,尷尬的笑了笑:“入座吧,來人上歌舞。”


    鳳闌衣很禮貌地伸出手,想讓封北影牽著,眼神也看了看四周,倒像是在說,給個麵子,就這一次。


    封北影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走個過場而已,大大方方地讓他牽了。


    一切恩愛背影都映在南宮燁的眼裏,眾人在場,他隻能把這份恨意發泄在酒杯上。刺殺居然沒人成功,還把所有的刺客死士給殺了!殺了!那可是燁華府的大部分黑暗勢力啊!不知要培養多久才能再有。別提損失有多大了。南宮燁緊緊地握著酒杯,酒杯終於到了崩潰的界限,抵不住強大的握力碎成了渣。


    鳳闌衣把封北影領到筵席旁,讓她坐下:“坐。”


    封北影答應了一聲:“嗯。”


    高堂上的皇後在詫異:不是傳聞這兩人不和嗎?底下的人明明說兩人沒有圓房過,連在添瀾殿見麵都是視而不見的,可現在,這恩愛模樣不想是裝的啊。


    皇後盈盈起身,跟南宮頻說了一句便拿著酒杯走到封北影麵前,笑盈盈的問候這:“元凰,你在你夫君家住得還習慣嗎?”


    封北影對這皇後一向沒有好感,不冷不熱的迴了一句:“多謝皇後娘娘關心,元凰住的很好,也沒什麽住的不習慣。”


    皇後不怒反笑,借給她倒酒的機會,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在她耳旁說到:“可是本宮聽說,你們大婚之夜在打得你死我活呢?”


    居然還好意思說這個?你不是這個事件的始作俑者嗎?


    “那難道不是皇後娘娘的功勞嗎?”


    皇後不明所以,見話題尷尬便轉移了話題:“如果元凰公主在添瀾殿有什麽需要的話,經管跟本宮提,本宮會盡可能的給予你們。”


    封北影輕蔑的看著她,拿著那一杯皇後倒的酒,寬大的袖袍正好擋住了所有人視線,除了她之外,沒有要喝的意思,冷不伶仃的全到在了地上。“那元凰就先謝過皇後娘娘的好意了。元凰相信一定不會讓皇後娘娘勞心勞力的。”


    皇後被氣的啞口無言:“你!”


    封北影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傲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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