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局裏麵,哪一項罪證不是處處要置洛雲瑤於死地?


    洛雲瑤還是那副蒼白的無力的模樣一下子又失去了生機——秦璟顥不在,她也不需要那玩意。


    洛雲瑤抬頭沉沉道:“郡主,月琉熙。”她又補了一句,“我猜測是這樣。”


    歐陽井旭英挺的眉目沾染了笑意,確實帶著殺氣的,他漫不經心又胸有成竹地道:“不管是誰,隻要不是你們之前推測的那個人,那麽這件事情就好處理得多了。”他低低了笑了一聲,繼續,“雖然這裏說得好聽,什麽‘王子犯法如庶民同罪’不過天潢貴胄哪裏是真的那麽容易能夠揭露的。況且皇帝和太子看起來貌合神離,但是依我看,皇帝對這個太子的期望和寵愛還是很重的。隻好可以說整個天下不會有人的地位能夠超過太子蕭離墨。”洛雲瑤才發現原來歐陽井旭這個看起來英挺硬朗的大理寺卿是一個頂尖的八卦的人,歐陽井旭繼續,“據說,太子的母親前皇後,陸丞相陸楷的姐姐是皇帝最愛的人。不過,可惜的是,前皇後是因為難產死的。”


    洛雲瑤本來是沒有什麽神色,風輕輕吹了她幾縷亂發,洛雲瑤方才反應過來低低地“啊”了一聲。但也隻是“啊”了一聲而已。不見其他的什麽情感,或許有一點點淡淡的驚訝或許有一點淡淡遺憾之列。不過洛雲瑤卻明顯沒有放在心上。


    難怪皇帝看起來不喜歡蕭離墨,難怪皇帝很少看蕭離墨。原來是擔心看著這張自己具有自己深愛的臉的五官,原來是擔心看著蕭離墨便想起來自己心愛的人是怎樣死的,而他身為九五之尊又是怎樣的無力。


    難怪皇帝私下裏麵卻又是對蕭離墨這樣的好,傾盡了全力的要給蕭離墨最好的。因為這個人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的孩子,早已經注定了未來天子,或許是愛屋及烏。


    洛雲瑤並沒有對於蕭離墨身世這件事發表更多的感慨或者說是加與更多的注意力,她隻是將話題引向更現實的方麵:“那麽是月琉熙呢?人家是郡主,好歹也是皇親貴族,大理寺卿大人確定有能力能夠還我清白嗎?”


    英挺的歐陽井旭臉上還是那陽光的笑容,但是笑容後麵的陰沉加深了幾分,有著些許的不屑:“皇親國戚?你說誰?月琉熙嗎?”


    洛雲瑤心想原來他果然沒有看錯真的是不屑,又得聽得歐陽井旭繼續不屑的嘲諷道:“月琉熙到底是什麽帝都裏麵有幾個人不知道。不過是祖上是開國功臣而已,自古以來開國功臣哪一個不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月琉熙這一足不是因為太弱了,況且也是祖上識抬舉罷了,還真的以為自己這一脈是個例外了?”


    洛雲瑤心中聽著覺得也是這個道理可是一想著月琉熙在帝都之中的所作所為,疑惑地向歐陽井旭求解道:“這月琉熙的開國功臣這一脈難道不是這剩下月琉熙這個還受著皇恩的眷顧麽?而月琉熙現在竟然還……”


    歐陽井旭細心聽著洛雲瑤的話,也做好著給她解釋的準備,便接過了洛雲瑤的話繼續道:“還怎麽?還這樣囂張不知抬舉?”歐陽井旭側過頭微微笑著,續道:“其實這月琉熙也是個聰明人了。她偽裝的天真浪漫的骨子裏麵清楚得很呢。”歐陽井旭毫不在意地說著人家家族的興衰,無波無瀾不見哀喜:“開國到了現在這個,誰不知道開國功臣這個頭銜所剩來的也不過真的就是隻是頭銜了。月琉熙也是清楚自己家族到了現在這裏也是衰亡了。為什麽是月琉熙留在帝都而不是其他的兒郎作為人質什麽的?因為那些兒郎,皇帝看都看不起呢。要廢掉一個家族是用一個女兒和男兒做借口本來就不是問題……”


    洛雲瑤心想既然這樣作為一個聰明的郡主為了家族著想的郡主,月琉熙應該韜光養晦啊,怎麽還能這樣囂張。


    歐陽井旭確實繼續分析著:“不過一個女兒確實比男兒好用多了,用男兒做質子畢竟有為敵的意思,萬一激怒了開國功臣一家,來搞一個叛亂什麽不是麻煩?況且男子一般都有雄心壯誌最是能忍能裝不好控製,反倒是女兒,就算以後發現實在不好控製你還能把她給嫁了再做打算。”


    歐陽井旭說著,臉上有欣賞的神色:“所以月琉熙的聰明之處就在這裏,她抓住了皇帝的心。她天真浪漫的樣子會讓皇帝或者說是任何一個人都覺得她是個嬌生慣養的不足為據。而且皇帝在蕭離墨和相國侯的夾縫中實在沒有空處理這開國功臣一家,等過些日子再說也是一樣的。況且,這二傻的郡主還能給他這個九五之尊帶來笑話呢,何樂而不為?”


    洛雲瑤聽著,心裏也是佩服,看是有一想自己陷入牢獄可能是月琉熙做的,況且月琉熙還是她的情敵呢。


    洛雲瑤盡管心裏佩服還是得挖苦表麵上佩服月琉熙的歐陽井旭:“這麽一個聰明的能夠在官場上混的,而且還混得風生水起的郡主大人月琉熙,你怎麽不追求她?”


    歐陽井旭睨了洛雲瑤一眼,用一種“老子又不是傻”的表情,但是大理寺卿大人估計是心情好或者是談論到了自己敬佩的女子心情好,於是也不和某個小氣的因為是情敵而裝作不佩服的洛雲瑤計較,繼續說道:“要說這月琉熙哪裏都好,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她喜歡上了秦璟顥,無法自拔的喜歡。”


    洛雲瑤因為歐陽井旭得出來的這個結論而驚訝,不服氣地和歐陽井旭爭辯:“愛上了秦璟顥一定是月琉熙今生最大的幸運。”


    歐陽井旭發表他不讚同的意見:“這個幸運要用了月琉熙一生的時間去花費?不,用月琉熙年輕的如同玫瑰花一樣的生命去付費?”


    洛雲瑤想隻要是秦璟顥隻要是他這個人,那無論怎麽樣的代價她都願意。洛雲瑤想著也許她的情敵月琉熙和她一樣。


    洛雲瑤反駁歐陽井旭:“飛蛾撲火呀,你懂不懂浪漫?”


    歐陽井旭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洛雲瑤一眼,正在洛雲瑤因為歐陽井旭這個白眼而想要嘲笑他,“難怪你找不到女朋友”的時候,歐陽井旭識時務地打斷了她:“我記得洛雲瑤和月琉熙是情敵來著吧,作為情敵你還想著對方飛蛾撲火和你再爭一爭璟顥兄?”


    洛雲瑤相信秦璟顥更甚過相信她自己,她本來是不假思索的迴答:“你以為我的心上人是你們這些隨便什麽臭男人,看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控製不住自己?秦璟顥才不會因為任何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飛蛾撲火就能心動呢!”話語一頓,突然又想起來現在所處的情景,洛雲瑤不複剛才的激昂,低下頭歎氣:“話說迴來,我這不就是因為你家漂亮的月琉熙郡主的飛蛾撲火而落到了這個地步不是嗎?”


    歐陽井旭配合地便顯出一副被月琉熙的給圈粉的樣子的,本著腦殘粉的職責說道:“月琉熙郡主此番倒是幹烈,分明是同歸於盡。”


    洛雲瑤用懷疑的眼神定定地看著歐陽井旭,在歐陽井旭詢問的目光之下,冷冷地吐出來的幾個字:“我說,大理寺卿,你這模樣,我還能不能相信你能夠還我一個清白?”


    歐陽井旭摸了摸鼻子,咳了兩三聲,方才努力將英挺麵上那些佩服景仰的神色壓了壓,緩緩敘敘的保證道:“作為西秦三百年來最負盛名的大理寺卿,我怎麽會做此等砸我招牌的事呢。”


    洛雲瑤用自己的表情和神色分明清楚地表達自己對這個“招牌”的懷疑。


    不過洛雲瑤是懂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不再和歐陽井旭廢話這些八卦不小迷妹的行為,她問了歐陽井旭的一個實用的問題:“你打算怎麽查?”一頓突然又想起來她清楚地忘了問問歐陽井旭的立場了,於是又開口問了一個更加實用的問題:“對了,你是相信我的吧?”


    歐陽井旭把下巴一抬,一臉正氣不屑的:“我更相信真相。洛尚書是清白的,我大理寺卿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的。如果洛尚書真的殺人兇手,和傳聞一致,那我大理寺也會秉公處理不可姑息。”


    歐陽井旭都被自己給帥到,並認為自己十分具有威懾力。


    洛雲瑤聽了歐陽井旭的話也是沉默者的,就在歐陽井旭想著是不是自己太正義太稱職了將洛雲瑤這個弱女子給嚇到了,冷不防洛雲瑤開口:“你不僅是月琉熙的小迷弟,還是柯南的小迷弟。”


    歐陽井旭不可置信地看著洛雲瑤沒想到這人的思維完全是……不把自己是罪人這件事放在心上呢?


    隻見洛雲瑤低頭佯裝著推了一把自己的眼鏡,是一個標準的柯南的姿勢,將自己的手掌霸氣往前一伸,聲音堅定得不行:“真相永遠隻有一個!”這句話是用日語說的。


    歐陽井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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