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桑聽著聽著,發覺祁熹的聲音,不知何時變了調。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很熟悉。


    是天狼特種隊裏的那個小白臉,他們稱之為大南。


    大南語氣裏,盡是嘲諷:「你也有今天啊!手呢?被狗叼走了?」


    第824章 計都替你


    漣桑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許許多多熟悉的聲音。


    他們譴責自己,為何要這樣對待他們?


    她們哭喊,怒吼。


    漣桑怒吼一聲:「都閉嘴!!!」


    他以為,他的聲音夠大,就能製止那些魔音般的聲音。


    祁熹冷冷的聽著他發瘋,戴著口罩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瘋了嗎?


    瘋了就沒意思了。


    她幾步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


    潮濕清新的空氣和光線一同灌入這間不大的黑屋,衝散了些許屍臭味。


    祁熹這才看清,這間小黑屋的全貌。


    沒有任何家具用品,有的,隻是堆疊腐爛的屍體。


    有些屍體腐爛發酵,已經呈現拉絲狀態。


    地麵上,皆是濕滑黏膩的屍體滲出液,依稀能辨清,內髒器官。


    祁熹狠狠蹙眉,這些屍體,少說也有三四十具。


    她恨聲道:「漣桑,你看到了沒,這些,都是你犯下的!」


    漣桑眸光微閃,明白自己已經逃無可逃。


    他之所以能逃亡那麽久,隻是因為自己夠狡猾,時刻存在危機感。


    狡猾的獵物,最怕的便是遇見執拗的獵人。


    祁熹身著褻衣,蹲在他麵前,仔細端詳著他那張臉:「前世,你也長這樣嗎?」


    話落,她毫不猶豫的拿出手術刀,劃在了漣桑的臉上。


    漣桑悶哼一聲,垂下眸子,無言抵抗。


    他越是這樣,越是勾起了祁熹心底的破壞因子。


    她甚至覺得,漣桑身上每一塊完好的皮膚,都是在嘲諷自己的無能。


    為何,他的體表是完好的?


    為何,大南他們就要腐爛。


    祁熹又是一刀劃在漣桑的臉上。


    一刀,兩刀,三刀。


    漣桑聲聲悶哼。


    始終不言不語。


    計都走過來,掃了一眼血人般的漣桑,抓住祁熹的手腕將她扶起來:「不是說留著他還有用嗎?再這樣下去,他就死了。」


    祁熹恍若大夢初醒。


    漣桑慣會虐殺人類,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祁熹虐殺。


    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他有死屍大軍,有許多為了利益追隨於他的信徒。


    他甚至,將皇宮建到了地下。


    沒想到,還是被祁熹給挖出來了。


    落到祁熹手上,他知道,自己不會有活路。


    計都的話,像是黑暗裏的一道曙光。


    祁熹為什麽要留著他?


    忽然想到了什麽,漣桑大笑:「哈哈哈……祁熹,你抓到我又如何?你依然要被我要挾,貓島……是嗎?哈哈哈,貓島的人,可是一個民族的罪人啊!比起他們,我漣桑根本就不算什麽!」


    祁熹唇線緊抿。


    計都察覺到,她手腕細微的顫抖。


    他抬起腳,踩在了漣桑的膝蓋處。


    骨頭碎裂的聲音和著漣桑的痛唿聲在不大的房間內產生了迴音。


    計都:「祁姑娘,死亡代表的是終結,他犯下的錯,不應該讓他這麽早就終結,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折磨他,你別激動!」


    計都試探著去收祁熹的手術刀,發現手術刀被祁熹死死的握在手裏。


    由於用力,她的指腹根根泛白。


    計都心裏更急了,掃了一眼祁熹平坦的小腹:「祁姑娘,交給計都,讓計都來,你說怎麽折磨他,計都替你。」


    「計都,」祁熹聲音沙啞,「你站著就好,放心,我有數。」


    第825章 腿筋當做繩索


    計都緩緩的鬆開手。


    祁熹的執念,已經寫在了她的臉上。


    他生怕這種執念,堆積在祁熹的心裏,對她,對腹中的胎兒反而更不好。


    他後退兩步,像一個稱職的侍衛站在祁熹觸手可及的地方。


    漣桑托著自己的斷手,縮成一團坐在地上。


    看著逼近的祁熹,眸中這才閃現一抹懼怕。


    祁熹重新蹲在漣桑跟前,抬起食指放在唇邊:「噓……別吵,我不喜歡犯人太吵。」


    這一刻,祁熹很慶幸,自己腦子裏有法醫學的知識。


    讓她足夠了解人體的結構。


    計都隻見祁熹在漣桑身上劃來劃去。


    伴隨著漣桑壓抑的痛唿聲。


    最初,他不知祁熹想要做什麽。


    當他看出門道的時候。


    越看,越心驚。


    祁熹確實沒有傷害漣桑的性命。


    她挑斷了漣桑的腳筋,順著腳筋,又在股骨處切斷。


    「計都,過來,幫我摁著他。」祁熹聲音冷的駭人。


    計都人還沒反應過來,手腳已經壓在了漣桑的身上。


    漣桑驚駭的大喊:「祁熹!我若是死了,貓島的情況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不能死!我還有用!我和貓島合作了多年,隻有我最了解貓島的情況!」


    可惜,祁熹要的不是這些。


    蒼白的素手,在漣桑的腳踝處摸索,染上了滿手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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