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沒有血型分析儀,根本就無法做輸血治療。


    況且。


    他無法忍受古人愚蠢的血液輸送進他的身體。


    在漣桑的怒吼聲中,大夫拎著藥箱上前。


    為漣桑捆綁止血紮帶,清理傷口。


    止血紮帶緊緊勒在漣桑的手腕上,血流不止的情況得到緩解。


    漣桑此時才看見,大夫今日有些不對勁。


    腦中警鈴大作,他微眯眼眸:「你蒙著麵作甚?」


    大夫垂著眼皮,認真處理傷口:「小的前幾日被蠱蟲叮咬,所幸處理及時,保住了性命,隻是這容貌……」


    漣桑瞭然。


    自從地宮進水以後,他的那些小寶貝有些天生怕水,到處逃竄。


    被蠱蟲叮咬,屬實常見。


    他見大夫手法嫻熟,態度恭謹,便也放下了心。


    「主人,您忍著點,可能有些疼。」大夫輕聲道,下一刻就將藥粉灑在了漣桑的斷手上。


    漣桑猝不及防,疼的握著手臂側躺在地,全身肌肉緊繃:「你……給我用的什麽?」


    大夫冷靜迴答:「迴稟主人,是止血散,您必須先止血。」


    話落,大夫看了一眼不遠處打的難捨難分的狼和狗,手上動作不停的為漣桑包紮。


    眉頭不易察覺的蹙了蹙:「主人,狼不敵狗,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大熊身上,臉上,被霸天咬了不少開放性傷口。


    鮮血隱入它黝黑的毛髮,隻能在抖動間,看到從毛上甩下來的血珠。


    霸天比大熊也好不到哪去。


    動物和人不同。


    在對方手上吃過虧,下一次再見,氣勢上就會大打折扣。


    尤其是大熊本就是死裏逃生的狗子,見慣了大場麵,對於死亡,完全不知畏懼。


    霸天的一隻耳朵被大熊給咬掉了,有一隻眼睛,也受了傷,隻能半睜著。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淋漓,看起來,比大熊慘多了。


    大熊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跟霸天短暫的對視後,雙方齜著牙再次廝打在一起。


    漣桑見此,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緩過那一撥剜心般的痛後,他冷聲吩咐:「你們都上,將那條狗,打死!」


    本就最厭旁人傷害於他,被大熊三番兩次的襲擊,漣桑失去了收服大熊之意。


    得不到的,就毀掉,決不能讓它成為祁熹的助力。


    「是!」侍衛朗聲迴復。


    「是!」大夫也跟著迴答。


    漣桑微怔:「你也要去?」


    大夫語氣充滿憤怒:「這狗將主人您咬成這樣,小的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它,定是要去給主人您報仇雪恨的!」


    對此,漣桑感到很欣慰,他捧著斷手,坐直了身體:「嗯,殺完狗,我重重有賞。」


    第820章 祁熹追來了


    大夫笑眯了眼,雙手一拍:「多謝主人!」


    漣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卻又一時想不出究竟哪裏不對勁。


    下一刻,大夫跟著侍衛,沖了上去。


    侍衛們手持刀劍,以圍攻之勢朝大熊身上砍去。


    「停!」一個聲音急急喊道。


    眾人停下動作,不解的看向大夫,隻見他眯著一雙狡黠的眸子對眾人道:「你們這樣,萬一失手,砍到狼怎麽辦?」


    眾人想了想,又扭頭看了一眼打的難捨難分的狼和狗。


    覺得大夫說的極是。


    狼和狗不停的移動,不留神確實是會誤傷。


    「那該怎麽辦?」有一人開口問道。


    大夫老神在在的沉吟片刻:「先拉開,再斬殺!」


    問話那人撓了撓腦袋,指著幾乎連在一起的狼和狗:「這……怎麽拉?」


    「傻啊你!」大夫斥了一聲,擼了擼袖子:「你,你,你,還有你!」他用食指點著幾名侍衛。


    被點到的侍衛下意識的後退。


    換來大夫的一聲恥笑:「跟著咱們主人,膽小可不行啊!」話落,他將侍衛分成兩撥:「你們聽我指揮,我數一二三,你們一起動手,這邊的人拉狼,這邊的人拉狗。」


    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任何辦法都是最合時宜的辦法。


    大夫搓了搓手,給幾人定好點位,他站在正中間,像拔河裁判官,高高舉起手,猛的落下:「拉!」


    話音剛落,兩邊人便撲了上去。


    狼和狗,再通人性,也和人類不同。


    在打紅了眼的時候,任何靠近它們的,都是危險因素。


    人類的加入,就像是一鍋到了燃點的熱油,忽然蹦進去一滴水。


    當即便炸燃開了。


    拉開是不可能的。


    他們當立馬成了狼和狗廝殺下的犧牲品。


    手被咬了,臉被咬了,後背被咬了,小兄弟被咬了。


    他們甚至分不清,是狗咬的他們,還是狼咬的。


    而霸天和大熊,也分不清,自己咬的是人類,還是對手。


    漣桑也在此時,終於明白,大夫身上的不對勁兒在哪裏。


    他的種種行為,遠遠脫離古人。


    倒像是……


    思及至此,漣桑托著手腕,悄悄退離。


    他知道,祁熹追來了。


    祁熹已經找到他了。


    躲藏越久,越害怕被找到。


    犯案越久,越擔心東窗事發。


    此時的漣桑,跌跌撞撞,慌不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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