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祁熹所知,秦止一直服用抵抗龕毒的藥方裏,就有麻藥。


    方子……是路衡開的。


    那麽,麻藥,路衡那裏應當也有。


    祁熹看向路衡,麵色平靜:「皇上是麻沸散服用過量,產生的假死症狀,路大夫,你要不要來看看?」


    路衡心頭一慌。


    祁熹在這時候點自己,是什麽意思?


    麻沸散……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噗通」一聲跪在了秦止麵前:「秦王殿下!不是我!我沒有!」


    秦止雙手背於身後,音色涼涼:「不是你,你慌什麽?」


    第517章 又出叛徒?


    路衡冷汗直冒。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祁姑娘說的沒錯,屬下這裏確實有麻沸散,可就在前幾日,麻沸散丟了。」


    丟了?


    太醫們也慌了,唿啦啦跪了一地,其中,一名年歲大一些的太醫,哆哆嗦嗦喊冤:「秦王殿下,太醫院的麻沸散都是經過登記造冊的,並未有丟失!」


    那麽,此事嫌疑最大的便是路衡了。


    路衡百口莫辯,跪在地上,弱弱的辯解:「前幾日,屬下心情不好,多飲了幾杯,早早歇下,醒來後便發現屬下的房間被人翻過,細數後發現,獨獨丟了麻沸散!屬下想著,並未有什麽損失,便沒有聲張!」


    秦止險些被路衡氣笑了:「秦王府入了賊人,你跟本座說沒有損失?」


    這件事的本身,就是秦王府巡查不嚴的大過錯。


    今日那賊人可進秦王府偷藥,明日就能進去幹些其他的。


    熹兒一直單獨住在林月閣,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秦止唿吸沉長,被路衡氣的不輕:「來人,將路衡關進黑獄,等本座親自審訊!」


    路衡沒有任何怨言,極為順從的跟著侍衛走了出去。


    「熹兒,」秦止緩下語氣:「可有救治之法?」


    祁熹又去翻了翻秦臻的眼皮,見之瞳孔擴散並不明顯:「這便要看太醫們的了,麻沸散雖然也是毒,可沒有解毒之法,隻能使法子將毒物排出去。」


    話落,祁熹伏在秦臻胸前,聽了聽他的心跳:「即便毒素排出去,皇上這身子,怕是還要養上一養。」


    麻藥對人體本身就有害,何況服了這麽多的麻藥,腎髒等器官受損是必然的。


    秦臻能撐到現在,太醫院還是有功勞的。


    治不死,醫不活,吊命的本事太醫們最為擅長。


    祁熹的動作,又將這些老頭子驚了驚。


    當著秦王的麵,對皇上投懷送抱,簡直是……簡直是恬不知恥!


    秦止眸光眯了眯,話卻是對太醫們說的:「祁姑娘所言,你們可聽清了?皇上若是醒不過來,你們也不必睜眼了!」


    此言一出,太醫們全都繃緊了皮,勒緊了心弦。


    最怕的便是,大夫和患者的命進行捆綁,繞過了是否盡心,直接上升到保命。


    祁熹走至秦止身前,伏在他耳邊輕聲低語片刻。


    秦止安靜聽著,眉頭緊緊皺起。


    半晌,兩人相攜離宮。


    就像一對情濃時的眷侶。


    二人關係,一眼便知。


    當日晚上,路衡在秦止的審訊下,認罪伏誅。


    秦王府繼羅睺之後,又出了一個叛徒。


    每一名黑甲侍衛都能感受到,秦止的暴怒。


    他們都是秦止親自挑選出來的。


    秦止表麵兇殘,黑甲侍衛卻能感受到,秦止心底的善良。


    就像淋過雨的孩子,總是喜歡為旁人撐傘。


    從小,他孤身長大,所以,他見不得悽苦伶仃的幼子。


    羅睺計都,大倪小倪,還有很多很多,都是主子在路邊撿來的孤兒。


    他們從未想過,他們之間,會出現叛徒。


    還是倆。


    主子應該,是傷心的吧。


    第518章 祁熹認祖歸宗


    黑甲侍衛不明白。


    羅睺和路衡為何要叛變。


    叛變,對他們有何好處。


    祁熹也不明白。


    她斜斜的坐在桌案邊,手撐著額頭,正在……畫畫。


    漫不經心的畫,漫不經心的與劉婆子閑聊,並問出了黑甲侍衛心底的疑惑。


    劉婆子嘆息一聲,走上前為祁熹收拾桌麵:「路衡和羅睺,是主子最喜歡的兩個孩子,最近幾日,老奴一直在想,從什麽時候,事情開始發生變化了呢?」


    祁熹揚起唇角:「劉婆不必多想,自是從我入府開始,因為大家對我都不滿,所以心生嫌隙。」


    劉婆子手一抖。


    祁熹安撫道:「劉婆不必害怕,我就是隨口一說,」話落,又指著畫上人的眉眼:「劉婆,你看我畫的秦止像不像?」


    劉婆子定了定心神,幹笑兩聲:「姑娘作的畫,當然是極好的,這種畫作,老奴還從未見過。」


    祁熹咂舌打趣:「這叫鋼筆畫,劉婆你要是見過了,你就不是劉婆了。」


    劉婆子瞄了一眼祁熹的神色,見其並未不悅,淡淡笑開:「姑娘這是準備送給王爺嗎?」


    祁熹若有所思的搓了搓手上的鋼筆漬:「對啊,秦止說過兩日等皇上醒了,就讓皇上賜婚,這秦王府,馬上就是我的天下了。」


    劉婆眸光微閃,沒有說話。


    祁熹繼續道:「聽說枕邊風最是厲害,到時候我給秦止吹上一吹,那些欺負我過的人,我都要討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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