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指著他對小倪道:「看到沒,不管是動物,還是人,去過勢都溫順了許多,以後遇到這種人,莫要跟他辯解,直接去勢。」


    小倪見祁熹朝他看來,心頭一驚。


    手心直冒汗。


    她為何要與他說話?


    在場那麽多人,為何偏偏與他說這些?


    酷暑天氣,小倪竟感覺到胯下一涼。


    他垂下眸子,一點點的挪動腳步,往大倪身後藏。


    祁熹撓撓頭。


    她就是隨口一說,怎麽把這孩子給嚇成這樣了?


    秦止接起祁熹的話頭:「熹兒說的不錯,以後黑獄便加上一條這種審訊刑罰。」


    話落,他靠近祁熹,抬手揉了揉她磋磨到幹枯的發,有些心疼:「熹兒跟著本座,吃苦了。」


    第444章 不給水,就不走


    祁熹全身的雞皮疙瘩當即立正敬禮。


    她覺得自己可能有病。


    秦止每次跟她說一些類似情話,她都要起雞皮疙瘩。


    她默默的後退兩步,和秦止拉開距離:「沒事沒事,不辛苦,畢竟拿著俸祿呢,大人要是覺得我辛苦,可以給些賞銀。」


    秦止:「……」


    封淮安覺得好丟人,這小丫頭總是忘了,她背靠封家,封家的家產,她也有一份。


    為啥總是胳膊肘往外拐,惦記旁人家的銀子?


    封家,可還等著她惦記呢。


    莫非是,碗裏的,和旁人手裏的不一樣?


    封淮安思緒一轉,想起祁熹以前過的日子,心底嘆息一聲。


    這孩子,不知受了多少窮啊!


    思及至此,封淮安對祁熹更為心疼。


    幾人尋了一處房間休息了一會兒,直至天光大亮,外麵的風聲漸停,一行人繼續上路。


    毛驢這兩日被渴的上嘴皮子直黏牙,一路上不停地呲牙咧嘴,走起路來,也不那麽盡心。


    祁熹一把揪住它的頸毛痛罵:「由奢入儉易,由儉入奢難是吧,改日便將你賣去驢肉館做火燒。」


    毛驢抖了抖頸毛,見抖不動,索性由著祁熹薅。


    毛多,不怕。


    祁熹簡直被這頭倔驢氣死。


    衙役也快被祁熹氣死。


    這女子也不知從哪學來的手藝,血流的不多,可疼是實實在在的。


    沒有人給他準備馬車,他坐在小倪的馬上,馬兒一顛一顛,顛的他想求秦止給個痛快。


    可詭異的是,心頭那股煩躁反而沒了。


    他知自己中了蠱,每次情緒波動時,都會心生煩躁,如今卻覺得心態平穩了許多。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頭頂的太陽再毒,總有落下的時候。


    汜水縣一年未降雨,他就不信,兩年,五年,也不降雨。


    總有降雨的那一天。


    衙役扶著襠部,一夜之間,神情平穩,麵皮似乎都白淨了許多。


    幾人行在官道上,道上塵土飛揚,沙礫吸收太陽的溫度,炙烤著行人。


    燥熱,不僅來自頭頂,還來自腳下的路。


    封淮安率先吃不消了,他趴在馬上,神色萎靡:「熹兒啊,舅舅可能要為醫學獻身了。」


    祁熹扭頭去看他,訓完了驢,又開始訓封淮安:「你這把老骨頭獻身也沒人要,你就放心吧。」


    不知為何,提起這事,封淮安下意識的便去看衙役。


    衙役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內心複雜,他現在唿吸都艱難,也懶得開口迴嘴。


    任由封淮安打量。


    反正,他現在不行了,尿尿都費勁,何況其他。


    這一走,就走了半日,秦止見祁熹嘴唇幹裂,將自己的水壺遞給她。


    祁熹拍了拍自己的腰間,示意自己還有。


    這一來一去,毛驢耳朵一動,好似聽到了祁熹腰間的水聲,腳步一停,不走了。


    祁熹:「……」


    她夾了夾驢腹,毛驢紋絲不動。


    不給水,就不走。


    祁熹被這驢氣樂了,翻身下驢,近距離死死盯著它,眸中布滿殺氣:「想造反?」


    毛驢後退一步,盯著祁熹的水壺,驢眼放光。


    第445章 連驢都騙不過


    計都將自己的水壺從腰間解下,麵色不變的遞給祁熹:「我的給它喝。」


    立在一旁的馬兒掃了一眼,紛紛扭開了腦袋。


    不忍直視。


    果然是驢。


    祁熹沒接:「收迴去,慣的它!」


    驢子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再次往後退了兩步。


    嘿!


    祁熹的小倔脾氣也上來了。


    這是典型的,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的玩意啊!


    還特麽的是自己花錢買來的。


    改日她便去尋個巧匠給自己做一輛自行車。


    有了自行車,誰還要這倔驢?


    祁熹擰起眉頭,扯著驢韁發了狠:「走還是不走?不走的話就地吃烤肉!」


    說完不解氣,又叱了一句:「烤驢肉!」


    「那個,」衙役此時忽然插話:「我想去小解,可否行個方便?」


    他著實不想打擾祁熹罵驢。


    可這下麵傷了,尿意來的又快又急。


    祁熹斜眼瞅他,被驢氣的,看誰都不順眼。


    「懶驢上磨屎尿多,就你有這些屁事!」


    衙役被祁熹罵的縮了縮脖子,這怨誰?他也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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