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心慌,又開始忍不住想,都說兄弟連心,為何剛開始沒有心慌,現在反而心慌的厲害。


    是不是出事了?


    他垂眸看向麵前的一排排光頭。


    若是皇弟出了事,他以後該如何去九泉之下麵對父皇和母後?


    如果,他不是皇帝,該多好。


    如果他不是皇帝,他現在就可以將這些禿驢的腦袋給擰下來。


    可他是皇帝。


    他唯有忍。


    方丈察覺到上方傳來的殺氣,嚇得縮著脖子,手上佛珠撚的更加快了。


    小石頭聲音打著顫,安慰皇帝:「皇上,秦王功夫好,應該不會出事的。」


    這話他說的自己都心虛。


    荷花池裏根莖錯綜複雜,池底淤泥足有半人深。


    這麽長時間都沒找到……


    皇上唇畔輕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若活,你們罪可恕,他若……你們便陪他一起去。」


    有小和尚,嚇的忍不住哭出了聲,哭聲剛出來,便戛然而止,被旁邊的師兄捂住了嘴。


    第362章 做法事


    皇上現在最聽不得哭聲,當即便擰起了眉。


    方丈見此,連忙求饒:「皇上息怒,孩子還小,不懂事。」


    「朕有說什麽嗎?」皇上倏地將視線落在方丈身上。


    方丈當即一噎。


    皇上確實沒有說什麽,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麽,但是這場麵,皇上這神情,都在表示,此事無法善了。


    方丈害怕啊。


    高鳴寺不能毀在他的手裏啊!


    他不想做那個千古罪人,可高鳴寺發生的每件事都跟自己有關。


    方丈垂下腦袋,撚著佛珠:「是老衲多嘴了。」


    皇上又將視線放在荷花池裏。


    天色逐漸大亮,池塘裏的景象看的越來越清楚。


    滿池的荷葉,都被踩進了淤泥,一眼望去,河麵全是渾濁的汙水。


    黑甲侍衛和皇城司的人,還在撈魚摸蝦般找人。


    此時,忽然有眼尖的指著山上:「秦王殿下!是秦王殿下!」


    他一嗓子喊下去,眾人齊齊停下動作,順著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是麽。


    秦止抱著祁熹,計都和大熊跟在秦止身後。


    三人一狗都是滿身的狼狽。


    皇上連忙從轎輦上下來,迎了上去。


    秦止知曉自家兄長會著急,卻沒想到兄長會急成這般。


    在殺人兇手沒找到的情況下,貿然出宮,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尤其是這高鳴寺,才出過涼國細作。


    秦止眉心微擰。


    皇上自是知曉自家弟弟心中所想,可若換成是他,皇上想,秦止依然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要不要宣太醫?」皇上掃見三人的狼狽,關切的問。


    尤其是祁熹,窩在秦止的懷裏,麵色蒼白,身子還在打顫。


    「多謝皇上,」秦止躬身謝過:「臣弟想先迴秦王府,封大夫在府上。」


    皇上想了想,秦王府距離高鳴寺好像比皇宮要近。


    當即點頭同意。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撤離了高鳴寺。


    方丈目送一行人走遠,筆直的脊背垮了下去。


    「阿彌陀佛,那小丫頭說的有理,寺裏確實需要做場法事了!」


    身邊的小和尚上前扶住方丈:「方丈,咱們都是給別人做法事,寺裏做法事該怎麽做?」


    方丈聞言,也是一頭霧水。


    旋即。


    一咬牙。


    「既然是高鳴寺做法,那便召集所有僧人,咱們要做,便做一場大的,邀請山下村民一起,念經祈福三日!」


    老和尚是懂商業化營銷的。


    如此大的一場法事,有了山下百姓的參與,空前的盛大與熱鬧。


    祁熹後來聽說,老方丈那一場法事,光香油錢都數到手軟。


    她氣的直拍桌子,大罵老和尚心不誠。


    祁熹迴到秦王府,整整歇息了三天,才緩過勁來。


    劉婆子剛換下去的冬被,都被拿出來了,祁熹還是覺的骨頭裏往外透著冷。


    這還是在封淮安藥浴的加持之下。


    若是換成旁人,怕是要落下病根。


    三日後,祁熹剛緩過勁來,付以歡打著探病的幌子,溜進了秦王府。


    看見祁熹,便是一個熊抱:「這手怎麽摸著還是涼啊!要不要我去給你張羅一些吃了容易上火的食材?」


    第363章 她都比你像主子


    祁熹:「……」


    付以歡的話讓她覺得不對勁,又覺得好有道理樣子。


    付以歡還在喋喋不休:「我娘說,一顆荔枝三把火,我改天給你張羅點荔枝迴來!」


    「不對,橘子好,我每年吃橘子都吃到嘴巴長瘡,還是吃橘子靠譜!」


    二人閨中密友般手牽著手,進了屋,盤腿坐在暖塌上。


    劉婆子為二人上了些點心,聽付以歡一個人在那胡謅,忍不住道:「付姑娘,祁姑娘這是風寒入體,需要暖迴來,而不是上火。」


    付以歡神煩這個婆子,聞言,臉一沉,滿臉的不好相處:「我跟祁姑娘說話,你插什麽嘴?」


    劉婆子一怔。


    旋即躬身認錯:「是婆子失言,是婆子失言。」


    秦王府多年來就她一個女僕,祁熹又是一個大喇喇好相處的主兒,劉婆子險些都忘了,女僕也是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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