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朱淮對祁熹有情。


    他也觀察過,那小丫頭風風火火的,壓根就沒看出來。


    若是她對朱淮也生了情愫。


    想到昨晚,祁熹說自己一個時辰能傾慕十八個。


    秦止現在不止心口透風,後槽牙也透風。


    舔了舔上牙槽,秦止冷哼一聲,站起身:「跟本座走。」


    計都抬頭:「去哪?」


    「自是去探探朱公子的病情,朱公子在我秦王府治病,本座還從未去探視過。」話落,他補充一句:「有失禮數。」


    計都怎麽想看,都覺得,不信。


    主子哪裏是有失禮數,這明明是喪失理智。


    怎麽辦?


    計都害怕。


    主子萬一將他賣了,祁姑娘會不會再也不理他了?


    或者……


    計都又想到了立在書房院中的楊樹……


    計都畏畏縮縮的站起來,跟在秦止身後。


    黑甲侍衛看見這主僕二人,個個在身後嘀咕。


    怎麽看見主子殺氣騰騰的?


    是不是有人要倒黴了?


    班戟厲喝:「一個個的,是不是閑的太狠了?」


    黑甲侍衛掃了一眼班戟懷裏抱著的書籍。


    有一位膽子大的開口問:「班首領最近準備習文?」


    班戟緊繃的麵色一變,賊兮兮的把書拿給對方分享:「哪裏啊,這是主子要找的話本子,咱家主子真是開竅了!」


    眾黑甲侍衛圍過來。


    掃了一眼上麵的名字。


    艾瑪,這種書,不是他們這個年齡能看的吧。


    這……


    他們英明神武,清冷矜貴的主子,最近竟然沉迷這種書……


    班戟冷聲警告:「看看可以,不準說出去啊!」


    黑甲侍衛摸了摸話本子,有些年歲小的,已經漲紅了臉。


    秦止不知他剛離開書房,他的那群手下就在背地裏編排他。


    第329章 你送給他什麽了?


    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去抓姦。


    腦子裏,已經為朱淮羅列了一大堆的罪名。


    抄家,一定要抄家!


    正元侯還不知,他的夫人已經把侯府的天捅漏了,全家的腦袋,都因此而懸著。


    秦止出了書房,穿過迴廊,剛準備往後院客房去,便見祁熹和朱淮相攜而來。


    心裏沒有鬼,看誰都像人。


    心裏有了鬼,看誰都有鬼影。


    祁熹隻是出於感謝,送朱淮出門,至於正元侯會不會被抄家,那是皇上決定的。


    她充其量隻是一個小仵作。


    沒有那個能力去幹涉皇上的決定。


    祁熹非常有職業素養,案子的事,半點都沒有透露。


    可落在秦止的眼中,二人就是你儂我儂,生離死別。


    別問他怎麽知道的。


    話本子上都是這麽寫的!


    秦止大步流星的迎上去,走至二人對麵,站定。


    朱淮十分守禮的拱手行禮。


    祁熹掃了秦止一眼,覺得這人來者不善。


    難不成,要將朱淮就地斬殺?


    未等祁熹隨朱淮一起行禮,便聽秦止的聲音冷冷響起:「你懷裏揣著的是什麽?」


    朱淮:「……」


    祁熹說,那是女孩子家的事情。


    所以,朱淮決定不說。


    朱淮不說話,秦止也沒讓其起身。


    朱淮便這麽彎著腰,行著禮。


    祁熹了解秦止,他想殺人時絕對不廢話。


    既然廢話,就不是來斬殺朱淮的。


    那就是來耍脾氣的?


    祁熹:「大人,你有事?」


    她此話一出,明顯看見秦止麵上充滿戾氣。


    祁熹:「……」她說錯什麽了?


    莫名其妙。


    秦止繼續問:「本座問你,懷裏裝的什麽?」


    朱淮深吸一口氣,緩聲道:「祁姑娘送給家妹的,女兒家的東西,在下隻是幫忙帶過去。」


    秦止舔著上牙膛,氣笑了:「是麽?這麽說,是不能拿出來了?」


    朱淮垂著眸子,不說話。


    祁熹覺得,秦止最近腦子真的是壞了。


    應該讓舅舅給他紮一紮。


    那東西,能拿出來嗎?


    不能!


    不對。


    他不會知道她將他錢袋子賣給朱莞香了吧?


    思及至此,祁熹心裏剛升騰起來的小火苗滅了,心底發虛,眼神飄忽。


    落在秦止眼中。


    這就是私相授受被石錘了。


    他將矛頭指向祁熹:「你送給他什麽了?」


    祁熹這人有個毛病,越是心虛,嗓門越大,當即梗著脖子,拔高了聲音:「都說了,是送給朱姑娘的,小女兒家用的東西,你這是什麽意思?看誰不順眼呢你?」


    秦止明顯被噎住。


    他看誰不順眼。


    他看朱淮不順眼。


    他想反問祁熹,是不是看朱淮極順眼,看自己,極不順眼?


    他不敢問。


    他怕祁熹說「是」。


    世上傷人最深的刀子,往往是無形的。


    他覺得自己的情緒非常容易受祁熹影響,祁熹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就像冰錐,直接刺進他的心口。


    朱淮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轉頭,聲音溫和:「祁姑娘,有理不在聲高,莫要動怒,氣大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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