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被誤傷的那個可憐蟲。


    第238章 密密麻麻的貓頭


    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算被秦止連累,祁熹也無法獨善其身。


    二人合力,才是關鍵。


    冰塊晶瑩剔透,冰封的貓頭鮮活清晰。


    仿佛,還能感受到它生命彌留那刻的驚悚。


    貓兒沒了皮毛,猙獰可怖,牙齒尖利帶血。


    每一塊冰塊皆是如此。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仿佛被冰封的藝術品。


    祁熹心底清楚,這些藝術品,帶著令人致幻的毒。


    地麵的貓屍便是,這種致幻毒素和貓屍一起冰封,隨著溫度融化,緩慢擴散至空氣中。


    「姐姐?!」封浩的聲音,帶著震驚,不可置信,從拐角傳來:「你也被人偷運來了?」


    祁熹:「……」


    未待祁熹說話,封浩繼續道:「王爺,你這是咋了?偷運的人手腳太重,將你摔著了?」


    祁熹:「……」


    找到封浩的驚喜被衝散。


    弟弟太丟人怎麽辦?


    聽說打弟弟要趁早,現在會不會已經晚了?


    祁熹磨了磨牙:「我們是中了死變態的陷阱,從上麵掉下來的!」


    封浩老老實實點頭:「噢。」


    祁熹左右掃視,見隻有封浩一人,好奇問:「就你自己嗎?」


    封浩撓撓頭,他醒來的時候,確實是和兆尹府衙的衙役一起的。


    可這……


    封浩憨憨笑道:「那個啥,他們太冷了,就想著脫衣服烤火,火這個東西吧,烤了就不想停……」


    祁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掃了自家弟弟一眼,見封浩穿著整齊,心下稍安:「然後呢?」


    「嘿嘿,」封浩不好意思道:「衣服烤光了,現在正躲在一起抱團取暖呢!」


    祁熹發誓,自己沒有幸災樂禍之意,她純純好奇:「為何你的衣服沒有脫下來烤?」


    封浩脖子一梗:「我功夫好唄!」


    如果,他告訴姐姐,是自己逼他們將衣服脫下來生火,姐姐會不會打死他?


    所以,不能說。


    絕對不能說。


    在封浩的帶領下,祁熹看見了那一群抱在一起取暖的衙役。


    衙役僅剩一條褻褲,看見祁熹,紛紛抱的更緊。


    秦止擰著眉,不悅道:「成何體統!」


    衙役們瑟瑟發抖。


    衣服烤沒了,問題便來了。


    沒有衣服蔽體,這種嗬氣成霜的溫度裏,活活凍死隻是時間問題。


    他們必須盡快找到出口。


    眾人順著冰道繼續往前走。


    冰道到頭才發現,這裏早就被封死。


    寒冷,窒息,像密閉的墳墓。


    秦止走到牆壁前,用劍柄輕敲。


    實心的,整麵牆都是實心的。


    封浩率先急了:「姐姐,怎麽辦?我們會不會被凍死在這裏?我不要,我還沒娶媳婦呢,祖母說給我相看了好了一家溫柔漂亮的,我……「


    「閉嘴!」秦止冷冷道:「兇手能將你們運進來,這裏便有出口。」


    封浩一想,眼眸一亮。


    是啊,他一睜開眼便出現在這裏,不代表是被變進來的。


    「秦王殿下,倒是淡定的很啊!」一個女聲,飄忽忽的響起。


    秦止皺眉。


    那女聲繼續道:「不知秦王殿下如此淡定,是否能找到出口呢?咯咯咯咯~」


    冰塊上,映出女人的臉。


    女子竟是朵朵。


    第239章 醜陋之極


    「不可能!」


    眾人還未緩過神來,祁熹率先拔高音調:「她的屍體是我驗的,確實已經死透了!」


    祁熹想了想,望向秦止:「是不是,又出現幻覺了?」


    秦止擰著眉,搖搖頭。


    他體內的毒對這種藥非常敏感,他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姐姐……」封浩朝祁熹身邊靠:「那人,我摸過,都涼透了。」


    祁熹自然知曉那女子涼透了。


    可眼前的人,又該怎麽解釋?


    冰塊的透光度極好,每一塊冰塊上都折射著女子笑靨如花的臉。


    倒真有朱淩所言的風騷浪蕩之感。


    祁熹眉梢揚起一抹涼笑。


    鬼嗎?


    她剖過這麽多屍體,還真就不信這個邪。


    祁熹長的極具欺騙性,單看這張臉,會讓人感覺單純善良又柔弱,沒有任何攻擊性。


    可她的性子就像是彈簧一般,越是打壓,彈性越大。


    遇強則強,遇惡則惡。


    若此女是鬼,她便是厲鬼。


    一把扯過封浩,祁熹將秦止推到封浩身邊,丟下一句:「扶穩了。」身子一晃,消失在冰塊累積起來的縫隙裏。


    秦止目光驟冷,麵帶慍怒,抬手想拉,卻隻拉到祁熹的一片衣角。


    這女子,無法無天,做事更是無章無度,更不會跟誰報備,請示。


    說走就走,說做就做。


    秦止那隻伸出去的手,慢慢握緊,簡直想要捏死她。


    朵朵的臉,還在冰塊上,笑著,哭著,委屈著。


    就像冤死之人,在訴說冤死之事。


    秦止冷眉,目光落在其中一塊冰塊上,語氣和周遭的空氣一般冷寒:「你是當年定安侯的遺孤?」


    女子一怔,想了想,覺得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帶著淚的眼角,向上彎起,明明在笑,又像在哭:「本想讓秦王殿下也做冤死鬼的,你既然猜到了,那麽,做個明白鬼,也無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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