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達彥的麵色,變了又變。


    祁熹嗬嗬兩聲,嘲諷意味不言而喻:「找個名妓當聖女,租來的胎盤生孩子,真是令人……發笑!」


    「你放肆!」古達彥被激怒,繃著臉:「小王勸姑娘認清自己的身份,小王就算現在殺了你,你又能如何?」


    「王子殿下不仿殺一個試試?」秦止冷然開口。


    他和皇帝對視一眼,案子查明,大陵不做虧理之事,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隻聽坐在上方的皇帝,聲音不大,卻莫名令人發寒:「將涼國王子和國師先行關押,修書送往涼國,三名嬰孩厚葬,慰藉家人,涼國若是想就此事開戰,那便來打吧!」


    「好!」外麵響起了叫好聲。


    大家都是有血有肉,有孩子,有老婆的人,涼國國師幹出這等畜生不如之事,涼國王子說出那等狗屁不如的話,他們早就按耐不住了。


    每個國家都渴望和平,但是和平不代表懦弱。


    三條嬰孩的命,在涼國人眼中,就像國師所行,拿人命,做藥引。


    簡直是天理難容。


    「你們,不能,關我們!」國師突然開口。


    祁熹撇撇嘴:「老東西,認命吧,我還等著你被關起來,每日找人給你灌老鼠蟑螂呢!你不是想吃臍帶嗎?我每天換著花樣給你吃!」


    「嗬,嗬,嗬嗬,」涼國國師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


    那笑聲就像是老舊風箱在苟延殘喘,聽得人毛骨悚然:「你,沒,那個機會了!」


    秦止視線一凝,猛的轉頭去看祁熹。


    祁熹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眨眨眼:「怎麽了?你瞪我作甚?大不了,我把朱家的銀子分你一半得了,至於嗎?」


    秦止擰眉,跨步上前,陡然抓起祁熹的手腕。


    祁熹大驚,開始劇烈掙紮。


    她剛幫他破了聖女案,還他清白,他就要弄死她了嗎?


    卸磨殺驢也得給驢喘口氣啊!


    皇上也是一臉焦急,探著身子:「發生了何事?」


    祁熹扭著手腕,見掙脫不掉,身子也開始邊扭邊往後撤,大聲嚷嚷,試圖利用外麵的人,將輿論吸引過來:「大人!小女為了你的事,吃不香,睡不下,你不能殺我!」


    計都簡直想給她翻個大白眼。


    吃不香,睡不下。


    她坐在椅子上能打唿,睜開眼就有豬蹄啃。


    忽然,計都敏銳的察覺到身體不對勁,血液翻湧,一股劇痛從腹部蔓延。


    他麵色一白,看向秦止:「主子。」


    第178章 中毒


    秦止見此,愈加肯定心中想法。


    將祁熹一個翻轉,祁熹隻覺得自己被自己的胳膊牢牢桎梏,秦止的前胸,嚴絲合縫的貼著自己的後背。


    她心血翻湧,腹部一陣劇痛。


    下一秒,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


    祁熹最後的視線定格在計都臉上,他同樣的嘴角流著鮮血,麵露驚色,緊接著,便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秦止看著緩緩倒在自己懷裏的小丫頭,深提氣,慢半拍才道:「羅睺,去請封大夫!」


    羅睺領命,急匆匆離去。


    計都彎腰扶膝,又是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國師猖狂大笑,聲音嘶啞幹澀:「黃毛,丫頭,死有餘辜!」


    一瞬間,秦止自持全無,憤怒,就像春天點燃的柳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襲遍大腦。


    他剛想發作,一道黑影從人群中沖了進來。


    大熊騰空而起,精準的撲到國師身上,一口咬在國師布滿鮮血的嘴上,用力撕扯,半張麵皮被活生生撕了下來。


    「啊~」國師痛喊。


    都說咬人的狗不叫,眾人自始至終都沒聽到一聲狗叫。


    大熊咬下國師麵皮,甩了甩腦袋,將掛在獠牙上的皮肉甩掉,埋頭,再次咬了下去。


    「護駕!護駕!」小石頭從未見過如此兇殘的狗,尖著嗓子喊。


    國師悶哼連連,跟大熊扭打在一起。


    他本就佝僂,根本不是大熊的對手。


    大熊滿嘴鮮血,齜著牙,似乎下一口,就會咬向國師的喉管。


    偏偏,它滿身殺氣,下嘴時,每一口都避開了國師的要害。


    禦林軍將皇上保護起來,場上靜謐,隻剩大熊張嘴咬人時,唿哧帶喘的聲音。


    計都一口鮮血吐出後,腹部痛楚減輕,汗水順著鼻尖,滴落在地,他抬起蒼白的臉,不知是看向秦止,還是祁熹:「是豬蹄!豬蹄有毒!」


    秦止唿吸一窒。


    努力安慰自己,計都還活著,應當無事。


    可祁熹那張蒼白的,悄無聲息的臉,又看得他心慌。


    他不由得想,計都常年習武,能撐下來不奇怪,祁熹這副小身板,怕是經不住涼國的毒。


    思及至此,他又將視線移到國師身上。


    大熊全身皮毛被國師的鮮血浸濕,齜著血紅的牙齒,看上去猙獰恐怖。


    沒有一個人阻攔,就連涼國王子,都遠遠站著觀望。


    大熊晃了晃腦袋上的血,退後一步,腦袋看向祁熹的方向,嗚咽一聲,轉身沖了出去。


    封淮安是被羅睺用輕功背來的,房中的場景映入眼簾,封淮安咬緊了後槽牙。


    滿地的鮮血,地上還躺著一個血人,計都單膝跪地,麵色慘白。


    祁熹躺在秦止的懷裏,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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