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租的時候有什麽異常嗎?」


    「沒有,挺正常的,他屋裏收拾得很幹淨也沒什麽損毀,就連帳上的扯皮都沒有,絕對的好租客。」


    「知道他去哪了嗎?」


    「哎呦喂大人,這小的怎麽知道,不過我看他方向不是出城,應該沒離開京都,不然您去京都這幾個宅店問問,興許他是又租了別的房子也說不定呢。」


    「嗯,那大致方向你應該知道吧?」


    男人指了方向,他想了想又悄悄湊近說:「對了大人,有一個可能我隻是隨便猜猜,也不一定對,如果您在宅店沒找到他,要麽他可能就出城了,要麽他可能勾搭上了什麽京都裏的大人,您也知道去才子燈會不就是為了展現自己,而且現在他的風向轉了。」


    「風向?」


    「對啊,您還不知道?這是我今早聽人說的。」


    他說現在外麵偷偷談論謝承楠被冤枉的事,那些什麽爛賭逛窯打人之類的,都是假的,是藺方軒不滿意有個家族沒落的女婿,故意惡意詆毀他的名聲。


    隨易和任輕舟相視一眼,反轉來的太快了,名聲這種事情一個人勢單力薄哪有那麽好澄清,看來確實是傍上了什麽大人物,感覺離白澤好像近了一步。


    接下來兩人繼續假借大理寺的名頭在幾家宅店進行查看,店裏記錄上都沒有「謝承楠」這個名字。


    等二人迴到大理寺時淩禹已經迴來了。


    淩禹招唿他們進屋一邊說:「外麵的新傳言想必你們也聽說,隨掌門果然眼光很獨特,淩某佩服。」


    他這樣說那就意味著……


    隨易:「淩大人有證據了?」


    淩禹:「目前暫無證據,隻是覺得巧,幫謝承楠說話的那人仔細想想耐人尋味,像是在故意為之。」


    「謝承楠真相」源於燈會結束後的一個酒席,有位與藺方軒生前不對付的官員無意中說漏了嘴,講藺方軒就是看不上沒錢沒勢的女婿,欺負人家地位低所以故意悔婚,他想把女兒嫁給更有權勢的人,此話本是酒桌笑談誰曾想被一些書生聽了去,這天下的讀書人到底還是寒士多些,謝承楠的遭遇可能是每一個人的遭遇,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往日流言蜚語就破了。


    淩禹說道:「環環相扣的巧,不過其中有些事涉及朝堂在下不太方便說,隻能麻煩隨掌門繼續盯著那個謝承楠,之前是我看走了眼,這人確實不簡單。」


    隨易將今天調查告訴淩禹,得知謝承楠退租不知去向他不禁皺起眉頭,過會兒他問:「隨掌門心中是覺得他去了哪裏?沒關係,此無外人你但說無妨。」


    「我依然覺得他會武功,要麽是白澤,要麽與肅人間相關,加上房東指的方向…我懷疑他在陸家。」


    淩禹聽後沉默了一陣,京都不是外麵,身為皇城內部本就複雜,加上局勢多變,很多事江湖人理解不了,他也不能直白告訴他們,隻能說:「幫謝承楠洗清名聲的人非陸家那邊的陣營,但凡事也不能說絕對吧,隨掌門既然堅持,不知接下來有何打算?」


    隨易並沒有告訴淩禹,什麽白澤化身古琴先生接近陸文鈺,然後再混入天劍派的離譜劇情,主要是太離譜了,他信誓旦旦說出來沒人會相信,於是他隻說白澤可能會報復陸文鈺,但這個顯然不太立住腳。


    白澤,魔教教主,來了京都不幹票大的,去圍著一個三歲娃娃培養感情?怎麽可能有人會相信呢?


    旁邊任輕舟也瞧著隨易,他同樣不知道劇情。


    隨易道:「我想混進陸家查一下。」


    如果謝承楠在陸家,那麽就坐實了他是白澤。


    淩禹說:「陸府可不好進,你要以什麽身份?」


    隨易看了下任輕舟:「要不你去□□陸文宣。」


    「……我穿女裝也是有原則的好嗎?」


    隨易自己不好出麵,任輕舟女裝倒是個辦法,這時荀景豐穿著一身官服進來,他應該是聽到了隨易那句話,迴答:「陸大人清心寡欲得很,不近女色。」


    任輕舟鬆口氣心中暗想真和尚?那可太好了。


    荀景豐:「不過老夫倒是可以提供一個機會。」


    任輕舟微囧:「……所以說還是得我上?」


    隨易輕笑著捏了捏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後者罵罵咧咧地同意了,荀景豐有個遠房親戚,算是他的表侄女,後天要來京都住段時日,她與陸文宣的堂妹關係不錯,那位堂妹眼下正在陸府,任輕舟要是能混進這對姐妹花裏,他可以跟著表侄女一塊去陸家拜訪。


    第20章


    ◎綠茶◎


    隨易友好地說道:「輕舟你是最棒的。」


    任輕舟斜眼看他:「你這傢夥從小到大就沒誇過我,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違心不?你太現實了吧!」


    隨易眼眸彎彎笑著看他,看得任輕舟渾身起雞皮疙瘩,忙擺手:「行了行了行了, 我去還不行嗎?」


    任輕舟如何打入姐妹花隊伍裏不在隨易的考慮範圍, 他隻說了進陸家以後需要做什麽,那就是找到陸文鈺悄悄向他套話,問他身邊有沒有一位新來的先生教他,隻要他說出謝承楠,那謝承楠一定是白澤。


    做法簡單也不容易出錯, 任輕舟說幹嘛不抓個現行?是不是小瞧他的身手,隨易誠實地迴答是的。


    任輕舟捂著心口慪氣:「……」


    荀景豐和淩禹還有公事要商議,隨易領任輕舟迴大理寺騰出來的客房繼續給他講如何套話陸文鈺,等二人離開後,和善笑著的荀景豐漸漸放下微笑,他滿臉疲憊地坐在椅子上,淩禹問:「可是情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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