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平看著蘇清婉,眼中有些複雜的神色。


    “重生?那是什麽意思?”


    蘇清婉瞪大眼睛,眼裏還泛著淚花。


    段長平簡單明了地迴答道:“我記得前世的一切,而這些記憶讓我在這一世取得了現在的成就。”


    蘇清婉微微皺眉,時間仿佛定格一般,就算她如此聰慧,麵對這樣的消息也得消化一會。


    片刻後,蘇清婉終於開口道:“這……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你可以選擇當作是我在胡說八道。”


    段長平淡然地補充道。


    “荒唐至極。”


    蘇清婉的臉色逐漸恢複平靜,他輕聲說道:“但是,這卻是解答你所有疑問的唯一合理解釋。”


    就在剛剛,蘇清婉迴憶起段長平所做的一切,反而隻有這個理由才讓人信服。


    “你相信嗎?”


    段長平挑眉問道。


    蘇清婉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種莫名的信任和淡定。


    “我會相信,因為這是我願意相信的故事。”


    或許,曾經破碎的情感,也在這一刻悄然複燃。


    “那,真是萬幸。”


    段長平心中五味雜陳。


    他既感到欣慰,得到了蘇清婉的信任,但又覺得若是被當作荒謬的謊言,或許會輕鬆許多。


    這種複雜的情感讓他難以言喻。


    “那麽,肅清門迴宮,是因為前世的記憶嗎?”


    蘇清婉重新審視道。


    “是的。”


    段長平點頭。


    “皇宮即將發生叛亂,皇帝陛下和那些高位皇族,都將在這場劫難中喪命。”


    “你確定?”


    蘇清婉語氣沉穩,但眼神銳利。


    “隻是聽說而已,具體情況不甚明了,我隻知道,下一任皇帝名叫龍一。”


    “姓龍,竟然不避諱龍字?”


    蘇清婉重複道。


    “是的。”


    “也就是說,他是旁支皇族,沒有避諱的名字。”


    蘇清婉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所以,實際上我並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


    段長平緩緩開口。


    “我的結論也是如此。”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所以我才讓肅清門進宮,調查一番。”


    蘇清婉點了點頭。


    “這倒是一個合理的推測,肅清門不會主動謀害皇帝。”


    “問題是,無法提供確鑿的證據。”


    段長平頓了頓。


    “肅清門的人很現實,誰會相信這種重生的說法?他們隻能當作是荒謬的謊言。”


    “我明白了。”


    蘇清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那我會著手調查那些旁支皇族,以及背後可能操控他們的權臣。”


    “傀儡?”


    段長平挑眉,顯然沒想到蘇清婉會有這樣的見解。


    “皇帝並不總是掌握實權。”


    蘇清婉的語氣平淡,卻透出一股深沉的智慧。


    段長平微微一愣,這話讓他有些意外。


    “原來如此。”


    段長平緩緩點頭,心中隱約有些明悟。


    他又看向蘇清婉,語氣微妙。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蘇清婉沒有猶豫,答得堅定。


    “是的。”


    “即便相信了重生這件事,也不能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段長平的眼神微微閃爍,似乎在試探。


    “確實,如果那時我在洞庭湖聽到這些話,我也許會覺得你是在胡言亂語。”


    蘇清婉輕輕一笑。


    “但如今,看你所取得的成就,重生一說倒也不無可能,而且,我也願意相信。”


    蘇清婉的目光有些複雜,像是蘊含著更多的東西。


    “若這一切都是依靠純粹的能力實現,那才更加可怕。”


    段長平輕聲說道。


    蘇清婉笑著接話道:“這意味著你有足夠的能力,掌控整個天下。”


    段長平輕輕搖頭。


    “我並沒有那麽厲害,前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情報員。”


    蘇清婉的眼神更加深邃。


    “不,拋開重生不談,單論你的應變能力和判斷力,已經非同尋常,或許,前世的你並沒有得到應有的評價。”


    “無論如何,現在的你,是在與‘白麵夜叉’對抗吧?”


    蘇清婉忽然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抹銳利。


    “那位自稱魔教副教主的叛徒。”


    “是的。”


    段長平微微點頭。


    “不過,我至今未能確定他到底是誰,前世不知,今生也隻是掌握了一些零星的線索。”


    “懷疑對象呢?”


    蘇清婉不動聲色地問。


    “歐陽傑、華仙,還有百裏衍。”


    段長平低聲迴答。


    “前兩個人,似乎不太可能。”


    蘇清婉沉吟片刻後,果斷否定。


    “我也這麽認為。”


    段長平輕聲應道。


    歐陽傑是蕭軒的得力心腹,而華仙不過對醫術有些興趣罷了。


    “所以,你才會放百裏衍走?因為他很可能就是‘白麵夜叉’?”


    “這並不是唯一的原因,但確實考慮過這一點,如果他能夠安然離開皇宮,穿過武林盟所在的京城……”


    “……那就證明百裏衍不是‘白麵夜叉’。”


    蘇清婉凝視著段長平,語氣冷靜卻掩不住一絲深沉。


    “我明白了,等肅清門的事準備好,就放他走,畢竟,若真是‘白麵夜叉’,怎麽能留在京城?”


    “是的。”


    “唉……”


    蘇清婉長歎一聲,歎息中似乎藏著幾許無奈與沉重。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關於你的事,你為何一直對我保密,為什麽不給我答案,你究竟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我分析過所有的可能性……”


    她微微皺了皺眉,臉上浮現複雜的神情,緩緩道:“可是……‘重生’這事,真是從未想過,沒想到我竟會開始相信這些匪夷所思的東西。”


    “蘇小姐……”


    “叫我清婉,這是命令。”


    蘇清婉輕輕將自己的手覆在段長平的手上,指尖冰涼,卻帶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力量。


    她的手軟得像羽毛,撫在段長平的掌心,給他一種奇異的觸感。


    “至少,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蘇清婉第二次露出女兒態的羞澀。


    段長平望向蘇清婉問道:“您不生氣了嗎?”


    “嗯,已經不生氣了。”


    “信任呢?”


    “信任也恢複了。”


    “那就好。”


    “你真的覺得這很‘好’?”


    蘇清婉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輕一笑。


    段長平隻覺自己被她那一眼勾住了,心頭有些錯愕。


    “我的心意,也複燃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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