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院,帝國最隱秘的組織之一,專門培養特工,為皇室效力。


    而在百花院之中,還有一個更加隱秘的存在——肅清門。


    他們是影子中的影子,鮮有人知曉他們的存在。


    “肅清門不能隨意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被帝國視作工具,甚至是財產,即便是誤解了太祖遺命的肅清門成員,也不敢違背帝國的意誌。”


    段長平的話平靜卻不容置疑,如利刃一般刺入蘇瑾的心中。


    “而且,肅清門的成員甚至沒有研究‘自由’的自由,除非……有人替他們打開這扇門。”


    “可為何他們從未嚐試過?”


    “因為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段長平的話語低沉而有力,仿佛在揭開某種陳年舊事。


    百花院的肅清門,不為外人所知,即便是知曉百花院存在的皇族或東廠成員,也鮮有人了解肅清門的具體職能。


    而段長平,作為第一個得知他們存在的外人,自然成為了引發變革的那隻蝴蝶。


    “你已經完全掌握了這些秘密嗎?”


    蘇瑾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和試探。


    段長平輕輕點頭,神情坦然。


    “我深知你們的規則和限製,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在這些限製中找到突破口。”


    蘇瑾深吸一口氣,重新坐迴椅子,眼中多了一絲疲憊和迷茫。


    “你的意思是……?”


    段長平微微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對你們來說,禁止思考本身,就是一種束縛,而突破束縛,正是追尋自由的第一步。”


    蘇瑾的手不自覺地停下,眼中閃過一抹動搖。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


    她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確定,仿佛在喃喃自語。


    一時間,氣氛陷入死寂。


    蘇瑾像是化為了一尊雕像,僵硬地坐在那裏,直到她如同卡住的齒輪一般。


    無法動彈的身體和迫切想要行動的意識在蘇瑾體內激烈衝突。


    “你提出的邏輯……確實沒錯。”


    段長平緩緩說道,聲音如刀鋒般冷峻。


    “現在,你願意和我交易了嗎?”


    “可以……交易……但……自由……是不忠……”


    蘇瑾的全身顫抖著,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自我意識和無意識的衝突如暴風般席卷她的身軀,發出相互矛盾的指令。


    “忠誠……忠義……”


    內心的矛盾如烈火焚身,幾乎將她徹底摧毀。


    她必須停止思考,但她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念頭。


    段長平見狀,手指如電,點了她的穴道,讓她陷入昏迷。


    片刻之後,蘇瑾悠悠轉醒,眼神茫然地四處張望。


    “……我在哪?”


    “別思考。”


    段長平快速開口,語氣如冰。


    “忘掉我們剛才的對話,隻記住一點——我可以給你們爭取被剝奪的自由。”


    “被剝奪的……自由?”


    蘇瑾尚未完全清醒,聲音中透著一絲不確定。


    “是的。”


    段長平目光炯炯,繼續說道:“很簡單的交易——我替你們完成那些被禁止的事,而你們則要讓穀瑛以百裏衍妻子和百裏靈母親的身份行事。”


    “我們隻能請求,不能命令。”


    蘇瑾低聲道。


    “不管是請求還是命令,”


    段長平冷冷一笑。


    “總之,要不惜一切手段促使她行動,如果你們想要我能給予的東西。”


    “我們如何信任你,段長平?”


    蘇瑾警惕地問,語氣中多了一絲試探。


    “信與不信,由你們定奪。”


    段長平平靜地迴答。


    “若我違背承諾,你們隨時可以恢複穀瑛的原本身份,這對你們來說毫無風險。”


    蘇瑾一時語塞,低頭沉思片刻後,緩緩點了點頭。


    “……奇怪,莫名感覺心情輕鬆了許多,像是多了一份說不清的力量。”


    “那是希望。”


    段長平淡然道。


    “希望……?”


    蘇瑾抬起頭,眼神中充滿迷茫。


    “我……配擁有這種東西嗎?”


    “你不是配不配的問題。”


    段長平冷峻的麵容稍稍柔和了一些。


    “你隻是奪迴了原本屬於你的東西。”


    “原本屬於我的……?”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錯,那些剝奪你希望的人,才是不義。”


    蘇瑾怔怔地看著段長平,喃喃道:“你是在幫助我嗎?”


    “是的。”


    段長平語氣篤定。


    “你以後還會幫助我嗎?”


    “會的。”


    他的迴答不帶一絲猶豫。


    蘇瑾的困惑漸漸褪去,眼神中浮現出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不明白你這樣做的目的,段長平。”


    “這是善意。”


    “可是……為什麽要善待我?”


    “因為希望。”


    段長平語氣低沉,卻透著無比的力量。


    他的內心深處,那團幾乎熄滅的火種在這一刻悄然燃起。


    那是天下間最熾熱的男人,才能點燃的火焰。


    當然,他依然保持冷靜。


    必要時,他會毫不猶豫地揮刀斬斷一切障礙。


    “百麵夜叉必須死。”


    他目光如刀鋒劃過長空。


    為了目標,他可以無情;


    但如果可能,他也願意守護內心那一絲溫暖。


    隻因有一個人,在他幹涸的心中,點燃了火種。


    “也許,我也能成為一個比現在更好的人。”


    段長平心中喃喃道。


    “我不太明白你所說的希望,但擁有它的感覺……很好。”


    蘇瑾深吸了一口氣,抬頭說道。


    “是的,這才是人該有的樣子。”


    “如果我也能給同胞帶來希望……”


    她的聲音逐漸堅定。


    “那你必須幫我成功。”


    段長平沉聲道。


    “我會的。”


    蘇瑾點頭。


    “如果百裏衍被釋放,我會派穀瑛姐姐去,然而,百裏靈是東廠的人,你得去和東廠談。”


    “可以。”


    段長平答應得幹脆利落。


    蘇瑾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輕鬆與釋然。


    “為了重新找迴屬於我們的東西,為了自由,我們肅清門願意為段大俠赴湯蹈火。”


    “很好。”


    段長平目光深邃,點頭應允。


    看著重新燃起希望的蘇瑾,段長平的心中也湧起了從未有過的力量。


    “也許,我真的能成為一個比現在更好的人。”


    ......


    那一晚,夜色沉如墨,繁星散落在天幕中,仿佛在窺探人間的煙火故事。


    南宮燕推開門時,飯菜的香味已經彌漫開來。


    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佳肴,每一道菜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她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正倚在窗前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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