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麵色認真:「有沒有用,我看了才知。」


    「沈璃!」莫雲酌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麵上覆上了一層陰翳,冷厲的嗓音驟然加大:「適可而止。」


    沈璃發誓,她真的隻是想看看他的腿。


    反而他的表情倒像是在誓死維護自己的貞潔?


    她認真道:「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別說脫你的褲子了,我就算真的扒光了你,對你做了什麽,也不算有違道德。」


    莫雲酌用力甩開她的手,渾身寫滿了抗拒。


    「別碰我。」


    沈璃看著他不說話。


    這是她第一次對人這麽有耐心,他卻頻頻給予冷臉,她有這麽不受待見?


    或許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冷漠。


    莫雲酌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還帶著幾分自暴自棄的語調道:「我的身體已經這樣了,我自己都不強求,你也沒必要浪費心思在我身上,你本來就沒有義務為我做什麽,不用拯救我,更不用可憐我,我……」


    「你的廢話真是多。」沈璃直接捂住他的嘴,難掩強勢道:「我說我精通醫理就是精通醫理,哪個醫生給你看腿治病不用脫褲子的?你到底在別扭什麽!」


    莫雲酌:「……」


    腿不能動,嘴巴也不能說話。


    他隻能瞪著一雙墨黑的眸子睨著她。


    想要窺探她的內心,想知道她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當真不再嫌棄他了?


    不等他想明白。


    褲子已經被沈璃脫了下來,隻留著內褲。


    沒有知覺的腿,她的手在上麵觸摸都感覺不到。


    莫雲酌認命般的閉了閉眼,表情呈現出極度的不自然。


    有憤怒,有尷尬,也有難堪。


    她說的沒錯,醫生看腿脫褲子很正常,可她不僅僅是醫生的角色。


    「我這麽摸你,你也沒有任何知覺?」沈璃問。


    莫雲酌緩緩睜開眼睛,盡量維持鎮定。


    「嗯。」


    「這樣呢?」沈璃掐了一下,掐完又按了按,捏了捏,繼續問:「這樣,也都沒有?」


    莫雲酌臉色有些暗淡:「沒有。」


    沈璃神色未變,眼睛突然盯著一個地方,表情有片刻猶豫。


    可很快就做下了決定,神情自若道:「那麽接下來,請原諒我冒犯一下。」


    「什麽……?」


    嗯~


    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沈璃直接伸出了手。


    莫雲酌:「!!!」


    一股灼燒的氣血猛然竄至天靈根。


    俊臉在剎那間又白又紅。


    她居然……?


    「沈璃!!!」


    他腿不能動,但手還可以,惱怒的揚手就揮向她:「你在幹什麽。」


    卻被沈璃早有防備的抓住他的手。


    粲然一笑:「反正沒有心術不正。」


    莫雲酌:「……」


    「乖一點。」她耐心勸慰:「別亂動。」


    「???」已經快要瘋了的莫雲酌:「……」


    表情白一陣紅一陣。


    她到底在說什麽,怎麽能這麽不知羞恥。


    沈璃捏緊他的手腕,另一隻手依舊沒鬆開,表情也是淡定如斯。


    突然,莫雲酌的唿吸粗重了幾分。


    察覺手裏的…有些…沈璃這才鬆了開。


    「有救。」


    她泰然自若,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莫雲酌卻因為她的這一抓搞得麵紅耳赤,腦子嗡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整個人還處於神遊狀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沈璃的話。


    沈璃說:「一般下半身癱瘓,應該是是脊髓神經受損導致,連同正常的那方麵功能也會喪失,既然你還能硬……那就說明,這或許是脊髓神經受損導致的神經麻痹症,還不算完全壞死,按照現在的醫學技術,還有恢復的希望。」


    沈璃凝著莫雲酌:「我一個中醫都能看出來,你的醫生不可能看不出來吧?他們跟你說完全治不了?」


    莫雲酌沒說話,像是還沒緩過來。


    沈璃嘴角一抽,她的夫君如此嬌羞,好純情。


    她淡淡一笑道:「我把褲子給你穿上!」


    她目不斜視的給他穿好褲子,就差把『我很正經』幾個字寫在臉上。


    莫雲酌避開她的視線,她越是這樣,倒是顯得他過於多想了,更尷尬。


    定下心神,告誡自己。


    醫生!她隻是醫生!


    看病而已,也沒什麽大不了。


    淡淡迴答她剛才的問題:「希望渺茫,便不做期待。」


    期待越多,失望越大。


    醫生沒說一定完全不能治,卻反覆提醒他別抱太大希望,他當然隻能做最壞打算。


    外麵天色漸暗,室內開著暖光燈,照著他側臉的輪廓,冷而消瘦。


    這張臉真的長在了她的審美上,好看的讓人心癢,可盡管他現在維持著冷靜,沈璃依然從他臉上看到了落寞和黯然。


    她緩緩道:「我在手機裏看到一個數據,我國有將近一個億數量的殘疾人,他們都還活的好好的,那你這個還有治癒希望的腿疾,又算得了什麽?」


    莫雲酌抿唇不語。


    沈璃微微一笑:「雲酌,不如我們來立個約定。」


    她嗓音淺柔,卻鏗鏘有力,隱含霸道。


    莫雲酌看向她:「什麽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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