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柯長久地注視著他,他很認真也很鄭重,她能看懂他的此刻,「第一次時,你清醒嗎?」


    「清醒。」孟庭深鬆開了她的手,抬手摸了摸她的睫毛,幹淨的指尖停在她的眼睛上方,「我對你,逃避過,可那一刻我非常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對你——渴望已久。」


    他的手掌很熱,撫摸著沈南柯的臉頰。


    這讓她沉溺。


    「我此刻並不算太清醒。」沈南柯終於是把話說出口,「孟庭深,我清醒的時候,不會對你心動。」


    窗外的風唿嘯而過,重重地撞擊在落地玻璃上,發出了聲響。


    沈南柯拉著孟庭深的手臂,想讓他躺下去,不想做了,「陪我躺一會兒。」


    孟庭深沒動,依舊撐在她的上方,靜靜看著她。


    「快點,躺下來。」沈南柯這迴有些強勢地拽他,把他拉到床上,躺到他的手臂上,「我隻跟你一個人做過,我不是對所有人都有這種迷茫的,不要把我想的那麽糟糕,可以嗎?」


    孟庭深喉結狠狠一滾,隨即他躺下去,圈住她單薄的肩膀,重重地摟進懷裏,緊抱著她。


    沈南柯轉身把臉埋在孟庭深的懷裏,抱著他,「我沒有什麽退路,我的容錯率很低很低。別人錯一次,依舊有選擇,可我——沒有。」


    孟庭深感受到襯衣的潮濕,他把手上移到她柔軟的頭髮上,他撫摸著她的頭髮,感覺到比性更讓他安心的觸感。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聊過天,奇異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我需要藉助酒精,才——敢碰你。我需要很多外界助力,才能走近你。」沈南柯覺得她今晚喝多了,酒精的威力很大,很久了,她還能感覺到酒精的後勁兒,燒的她理智全無,「第一次見你時,我就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很討厭你們那個世界,仗著有錢,肆意玩弄著別人,踐踏別人的尊嚴。我是想跟你們劃清界限,永遠不要再往來。因為你,我又被迫綁迴這個世界。」


    沈南柯把臉整個埋進他的懷裏,手穿過他的襯衣下擺,落到他緊實的腰上,貼著他溫熱的皮膚,「跟你說這些,我壓力很大,清醒的時候我說不出口。」


    孟庭深帶著她起身關掉了房間裏的燈,世界陷入安全的黑暗,他躺迴去抱著沈南柯,拉起被子蓋住兩個人。


    沈南柯喜歡這種黑暗,安全多了,「對於你說的喜歡,我其實不太敢信。我們差距太大了,你隨時可以抽身而走,而我,對這種離開——隻能接受。那年,你離開,用了那麽糟糕一個理由。你媽開始pua我,認為你的遠走高飛,我要負一定的責任,藉此來讓我照顧她。我知道你媽的全部想法,可我自虐一樣,沒有遠離。這種自虐,能讓我清醒,認清自己的處境,不要做過多的幻想。」


    「我們從來都沒有站在同一天平上,我一直都是輸家。所以,我不想見你,我躲了很多年。」沈南柯摸著他的腰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狠狠掐了下,才鬆開,「這就是你想要的清醒,滿意嗎?孟庭深。」


    第四十九章


    他翻身把沈南柯壓到身下, 在黑暗裏找到她的唇,激烈地吻著她。吻的很兇,糾纏著, 占有她的每一寸。


    「不想做。」沈南柯掙脫出來, 急促地唿吸著新鮮空氣, 推開了他,「睡覺,累了。」


    他的唿吸近在咫尺,沉重熾熱。許久之後,他躺下去,修長有力的手臂環抱著她,把她困在懷裏。


    沈南柯不討厭擁抱, 這個姿勢讓她感覺到安全, 她的睏倦湧了上來, 垂下睫毛閉上眼,「你說的很多觀點我都認同, 比如你對我的評價, 『不談戀愛, 必然不會失敗』。不愛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也不會輸的那麽難看。」


    最後一個音落下, 她便被拽進了深度睡眠。


    沈南柯醒來在電話聲中,男人的嗓音壓的很低, 沉穩冷靜, 「晚一會兒, 我有急事, 脫不開身。」


    恍惚著睜開眼,窗簾拉開了遮光層, 房間明亮。高大的男人背對著她在床的另一頭講電話,他沒有穿上衣,被子橫在他的腰間。寬闊的脊背肌理分明,蘊含著一種張力。手臂修長,線條流暢。


    沈南柯的視線漸漸清晰。


    昨晚怎麽睡著的?她好像跟他聊著天,歪頭便睡著了。


    她失眠了好幾天,一直睡不著,她換了床換了枕頭,甚至想帶一件孟庭深的睡衣。他們一起睡時,她從不失眠,她把跟他一起睡時的踏實歸咎於環境、氣味、他衣服的質感。


    他掛斷了電話,轉頭跟沈南柯對上視線。世界靜了下來,他稜角分明的臉在逆光下,顯出鋒銳。


    通風係統啟動,發出了很輕的聲響,靜靜地盤旋在寂靜的房間。


    他稠密纖長的睫毛一動,深褐色瞳仁漫上了溫和,開口嗓音低沉帶著磁含著溫柔,「醒了?」


    怎麽這麽溫柔?溫柔的沈南柯後頸酥麻,隻覺得你聲音纏繞著她的耳朵,到達了耳蝸深處,撓的她心髒發癢。


    「啊?」沈南柯望著他,恍惚著想去摸摸他有沒有發燒,聲音幹澀,「幾點?」


    「七點半,你早上有工作嗎?」


    有!


    沈南柯猛然清醒過來,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連忙拖被子遮住自己,「幫我把衣服拿來,我九點有個視頻會議。」


    眼睛磨的難受,沈南柯掀開眼皮摘隱形眼鏡了。居然一夜沒摘,昨晚都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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