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對呀?”


    逍遙瑤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心裏倍感欣慰。


    這下墨利姐姐應該就知道了吧。她對白老師所抱有的,其實既不是什麽雞毛兄弟感情,也不是什麽姐妹感情……


    “就是不對!我好像……搞錯了!”


    墨利諾厄有些茫然的抬起臉,用困惑的眼神望著逍遙瑤道。


    對啦,你當然搞錯了。


    “那墨利姐姐你認為,什麽才是對的?”


    逍遙瑤自認為自己作為一位成熟的長姐,更別提如今還談上了戀愛,自然也可以為他人感情方麵的疑問排憂解難。


    “來呀,自己說出來,說出你內心的第一想到的想法……”


    “啊……呃,是,我搞錯了!不是這樣的!我現在已經把人家綠化帶給弄壞了,一會肯定會有城管過來逮我!更可怕的是,我沒有你們海城的身份證!被逮了要被誤會成是什麽偷渡客就完蛋了!”


    逍遙瑤聞言一愣,原先成熟知性的目光在瞬間變得清澈又愚蠢。


    對噢,好像是這麽迴事誒……


    “啊?那那那……那怎麽辦呀!你看你,已經把這些灌木叢還有泥土啥的鏟得麵目全非了……完了完了完了!”


    “別急嗷,雖然之後會很麻煩,但其實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墨利諾厄很快恢複了冷靜,開始抬頭去看附近有沒有監控攝像頭。


    好消息是,沒有。


    壞消息是,她們兩個人沒法在短時間內把這綠化帶複原……


    “嗯,別管這綠化帶了。大不了你之後聯係些人來幫我複原,我出錢。”


    墨利諾厄隨手一掏,一大把明晃晃的金幣就落在了逍遙瑤的掌心。


    “……都是真的?!”


    “當然都是真的,不信你找家店去驗。比起這個,來,你跟我看這裏。”


    逍遙瑤從手足無措中迴過神來,然後擠到了墨利諾厄的身旁,低頭朝她指著的東西一瞧……


    “蛇皮?”


    白色的,透明的蛇皮,被墨利諾厄給挖了出來,正躺在泥土的小坑裏頭。


    “你家阿舜經常蛻皮嗎?”


    “沒有,我沒有看到她蛻皮過一次……但是家裏的確有她的蛇皮。”


    “嗯……”


    墨利諾厄撿起地上的蛇皮,放在掌心打量了一下。


    “好細……就是她!而且看著這麽完整,還挺新鮮的呢!”


    “那這是不是證明,她應該就在這附近?”


    “那倒不好說……”


    墨利諾厄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繼續破壞綠化帶了。


    “走吧,我們離開這裏。”


    “誒?可是都已經發現蛇皮了不是麽……”


    “她肯定已經不在這裏了。你看,附近能讓她藏身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綠化帶的坑我也刨過了呀。可結果除了這挺新鮮的蛇皮以外,啥都沒有呢。”


    “阿舜有沒有可能挖個洞藏起來了呢?”


    “她為什麽要藏起來?你不是說她很喜歡你嗎?為什麽聽到了你的聲音還要藏起來,不願意見你呢?”


    逍遙瑤聞言也說不出話來了,隻是有些不甘心的望著這地上的一片狼藉。


    她到底去哪裏了呢?


    “別難過,我應該是有了些眉目……”


    墨利諾厄單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道。


    海城地府的通道如今已經被封鎖,而自己的眼球此刻又告訴自己,她最後消失的痕跡是在這綠化帶裏頭,然而破壞了人家的綠化帶這麽長的時間,卻都隻找到了張副完整的蛇皮……


    難不成她人間蒸發了?不,當然不是這樣啊。


    不還有一個自己之前不久,才見過的一個不確定因素嗎。如果是那個家夥悄悄介入的話,確實可以做到讓安人間蒸發。


    “沒準還真是藏進了某人挖給她的洞呢。”


    “什麽意思?”


    “嗯,你別管這些。你隻需要知道,我有線索了就行了。”


    墨利諾厄拉著逍遙瑤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然後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喂,赫卡忒媽媽?”


    ……


    “看來卡俄斯開始從中介入了,我的推斷沒錯。安原本沒有想要趟渾水的打算,隻是被半強迫性丟到了海城……不過應該是卡俄斯威逼利誘給了她什麽好處,所以她又上了卡俄斯的賊船……所以現在我推測,此刻的她,極有可能在永恆神廟。”


    “啊……什麽意思?”


    當然是因為如果要搗亂的話,安那家夥沒有化身的話,怎麽行呢。


    “什麽意思你別管。你隻要知道,你爹現在跟你媽還有你們墨利姨沒空替我做事。所以要麽你們現在上去求你們紮格叔幹到厄瑞彼斯的永恆神廟去,要麽,你們學你們爹,喝了石榴汁,完事後自己去。”


    赫卡忒把手機揣迴兜裏,對著好不容易才長途跋涉迴到塔爾塔洛斯,結果剛到冥界聖殿又被通知要調去塔爾塔洛斯底層聽自己差遣的次生死神兩兄弟道。


    雷吉爾和威爾利維麵麵相覷。


    咋滴,跑了老半天才下來又得迴去?連口氣都還沒喘啊!


    “自己做選擇吧。順帶一提,你們隻需要去一個人就好了。”


    赫卡忒故作溫柔道。


    “那剩下那個人要幹什麽?”


    雷吉爾舉手開口問道。


    “留在這,一會我自有安排。”


    雷吉爾舉起的手軟綿綿的落下。


    去和不去都不行,好像都沒得休息。


    “想好了沒,你們到底誰去?”


    “……我去。紮格叔對我好,我去求他帶我一塊去。”


    麵容疲憊的雷吉爾點頭應下,轉身就出了門。


    “那我呢?”


    威爾利維虛著死魚眼有些不情願的望著赫卡忒。


    這家夥,是赫卡忒,是三叉路口的邪惡巫妖……父親很不喜歡她。


    自然,威爾利維也不喜歡赫卡忒。


    要不是紮格列歐斯大人命令他們下來幫忙,他是真的不太願意幫赫卡忒做事。


    “你?噢,你去看著你爹就成。”


    “……就隻是這樣?”


    “就隻是這樣。你爹跟你媽需要什麽東西,或者要吃飯還是幹嘛,你去陪他們折騰……真是夠了,我現在可沒空當塔納和珍夜的保姆……”


    欻的一聲,赫卡忒話都還沒說完,人就原地消失不見了……


    真是大忙人啊。克諾洛斯出逃的事情,她真是一點也不上心。聽說就是因為她的疏忽,才導致那個可怕的深淵又一次成功出逃的。


    威爾利維坐在會客廳發了一會呆。


    聽說珍夜迴來了。而且現在居然還和父親待在一起。


    兩人被關在淵牢裏麵。但實際上是赫卡忒不願告訴這兩人的保護行為……除了赫卡忒和墨利諾厄,沒人能隨意進出淵牢的大門。


    而自己能做的,也無非是做個飯送進去給他們吃罷了。


    真無聊。


    恐怕是連見到父親和珍夜都做不到。


    威爾利維在心裏抱怨完後就打算起身出門,結果卻瞅見了桌上放著一台手機。


    手機旁還有一張字條,看字跡應該是赫卡忒寫的:


    「有事給我發消息,好友已經加上了」


    可自己壓根就不會用手機啊……倒不如說,用不明白,因為自己很笨拙,沒法理解,也沒有興趣去理解這對很多人來說都算得上是方便的人類造物。


    威爾利維拿起手機左右擺弄了一會,又想起了遠在海城的鹿仁……


    自己食言了,沒有一直牽著她的手。這下要短五厘米了。


    話說現在自己有手機了,是不是也可以學著雷一樣,給鹿仁發消息了?


    想到這裏,威爾利維有些不自覺的興奮。雖然原本對這玩意沒興趣,可他現在反倒是有些迫切的想要搞懂這小石板到底是怎麽使用的。


    就這樣邊走邊研究,威爾利維走到了淵牢的大門前。


    可在研究了老半天後,威爾利維倒是氣得要死,恨不得一下子砸壞這複雜的小玩意!


    可惡!為什麽隻有兩個按鍵!而且一碰按鍵這玩意不是屏幕截屏就是手機熄屏!這樣根本沒法玩呀!


    威爾利維氣鼓鼓的把手機放迴兜裏,然後扭過頭去……


    就對上了珍夜怯生生的視線。


    “……?”


    他微微張大嘴巴,看著這現在正把下半身卡在門內,而上半身完全探出來的漂亮女人的眼睛。


    而珍夜也學著他的樣子,微微張大嘴巴,盯著這自己明麵上算得上是自己兒子的,不足一米五的可愛矮小生物。


    “珍……珍夜?!你在幹什麽呀!話說你不是在淵牢裏麵嗎?!”


    “我肚子餓了!我在等赫卡忒過來給我們送飯呢!”


    珍夜扶著額頭唉聲歎氣,而門內又非常喜感的傳來了塔納托斯的聲音:“珍夜!她怎麽還沒來!”


    “啊,父親!”


    “威爾?!”


    塔納托斯聲音一喜,結果下一刻卻出現了能讓威爾利維兩眼一黑的畫麵……


    他爹,那個帥氣威武,不苟言笑的司死之神塔納托斯,此刻卻赤裸著個上半身,笑得和個啥筆一樣學著珍夜的樣子,從淵牢另一邊的門裏探了出來……


    “oi!好大兒,過來,來讓爹看看!十多天沒見,好像又長高一點啦!”


    “父親!你幹嘛要學珍夜啊!”


    “哦哦哦!對,這個法術牛筆吧!這是你媽今天早上教我的!她說卡門上的感覺挺好玩的,有種仿佛下一刻屁股就會被人爆的緊張刺激感……”


    “珍夜!你都教了父親些啥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我不是我沒有!”


    珍夜掩麵發出哀嚎。塔納怎麽迴事啊,怎麽當著小孩的麵也不避嫌的啊!而且幹嘛還要重點說是自己教的啊!


    “……算了,你們肚子餓了是吧。”


    威爾利維發了一會飆後,見父親笑得由衷,不似演的,隻好歎了口氣。


    父親是真開心啊……想想也是。一直都心心念念的老婆總算是找迴來了。看著也不像十分病弱的樣子,反倒還挺有元氣的。


    “我去做飯給你們吃吧……”


    “嗯嗯,謝謝威爾。威爾長大了,知道給爸媽做飯吃了。”


    珍夜一臉慈愛的對著威爾利維道。而威爾利維聞言瞬間渾身上下打了個冷戰……


    哇,你珍夜露出這種表情,真是太別扭了!


    “珍夜,我跟你說,這孩子現在可能幹了。不僅會做飯,還會燒水。”


    “啊?真的假的!好厲害哦!來威爾,讓媽媽摸摸你的頭!”


    威爾利維轉過身去,可卻是不由自主的滿臉羞紅。


    會燒水是件值得稱讚的事情嗎?自己活了都有一個世紀多了,要是都還不會燒水的話,那豈不是和若誌沒什麽兩樣嗎!


    可是……父親,還有珍夜……母親,都在誇自己誒。


    “哎呦,威爾,你來嘛。媽媽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正當威爾利維傲嬌之際,卻突然一把被珍夜伸手薅過了衣領——


    “哎呀呀,可愛可愛!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塔納!來,快讓媽媽親親……”


    “咳咳!”


    塔納托斯見狀連忙著急忙慌的咳嗽了兩聲,而被珍夜摟在懷中,正手足無措滿麵羞紅的威爾利維瞬間抬手攔住了珍夜正湊近的臉。


    “母親!別把我當小孩了,我已經不小了!我一百多歲了!”


    “塔納,他叫我母親誒!哇!”


    “是啊珍夜。雖然這孩子看著還小,可實際上,早已經是個能獨當一麵的男人了啊。”


    塔納托斯微微一笑,頗似個慈父一般將手拍在了威爾利維的腦袋上,輕輕摩挲著。


    又是誇讚!還摸頭!


    可惡……可惡!還把我當小孩子!


    威爾利維繃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可臉頰和耳朵簡直紅得能滴出血來……


    “而且你別說是做飯了,他甚至一個人就能給我們幹出四菜一湯來。”


    “哇,真的嗎?威爾好棒好棒!”


    “別說四菜一湯,就連飯後甜點的蛋糕也不在話下……”


    “好厲害啊威爾,居然會做蛋糕!媽媽都不會做蛋糕呢!”


    “所以啊,我剛剛說了,他現在已經是個男人了。是吧,威爾!”


    塔納托斯語氣感慨,伸手輕輕拍了拍威爾利維的肩道。


    “是!父親!”


    “嗬嗬,孩子,快去吧。讓你媽見識見識你這麽多年來(廚藝)的成長罷!”


    “是!我很快就迴來!嘿嘿嘿嘿……”


    就這樣,在一聲聲讚美中迷失自我的小孩,踏著如同一個男人般堅定又自信的步伐,朝著廚房奔去。而胸前的紅領巾(霧)和他羞紅的臉蛋一樣,也仿佛變得更鮮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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