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夜下半身躺在塔納托斯替她搬來撐腿的大桌子上,上半身則是腰躺在這厚厚的門中間,披頭散發的向後仰著。


    即便如此她還是睡得很死……原本一個病弱憔悴的美女吹了一晚上的風,現在變得像個精神狀態美麗的女鬼一樣灰白的發絲飄得滿臉都是。


    直到珍夜半夢半醒間感覺有誰握住了自己的手……


    “哢!”


    “噫呀啊啊啊啊啊啊——”


    疼死老娘了!!!


    珍夜瞬間驚醒捂著自己的手腕放聲悲鳴,同時門內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塔納托斯也好懸沒被珍夜一腳踹得陷入更深層次的物理意義上的沉睡……


    “好痛好痛!咳咳!嗚嗚嗚嗚……”


    珍夜本來就剛睡醒什麽都看不清,完了淚水還糊了自己一臉,最糟糕的是嗓子好像還因為昨晚上太多次的放聲尖叫變得疼了起來,導致她現在都不敢用力哭出聲……


    “怎麽了怎麽了!”


    門內臉上頂著個鞋印的塔納托斯條件反射似的彈了起來。


    “沒事哦塔納,你繼續睡。”


    “嗯?”


    塔納托斯一愣。這個聲音……門外還有其他人?


    珍夜還在捂著自己剛剛疼到撕心裂肺的手哭唧唧。結果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腕好像被接好了!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呢,下一刻突然一個勺子就懟到了自己臉上。


    “啊……”


    珍夜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一看……


    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頂著一頭紅毛的青年人還有一個穿著睡衣頂著大圓帽子的小美女,此刻正站在自己跟前,一臉居高臨下麵色鐵青的盯著自己。


    “吃。”


    赫卡忒臉上擠出一個極度虛假的笑容,有些強迫性的把勺子懟到了珍夜的臉上,很快就糊得她半張臉都是……


    “把嘴給我張開。昨晚你不是很能叫的嗎?”


    “就是就是。操勞了一晚上了,不好好補充一下怎麽行。”


    紮格列歐斯在一旁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的附和道。


    “嗚嗚……你們兩個……現在幾點鍾了?!咳咳,我的腰——”


    “早上了,活爹。怎麽,想看看時間還來不來得及二番戰是吧。”


    “誒?誒?”


    愣了一會後,珍夜的臉瞬間紅得都能滴出血來……同時臉上還出現了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


    不是,這兩個人怎麽都來了啊!自己分明是隻打算小睡一會的,等到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醒來後就趁著塔納不注意悄悄溜走……結果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老公的兄弟還有自己最好的閨蜜端著碗看上去就特補的粥站在自己跟前,用看人渣一般的眼神居高臨下的望著丟人的自己什麽的……


    “我……我沒有……紮格你怎麽也在?難道你……”


    珍夜腦子很亂,就連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有些語無倫次的。自己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己現在的狀態,丟人都簡直丟到姥姥家去了!


    “你昨晚開始叫的時候我就沒忍住爬起來全告訴他了。反正已經瞞不住了。話說你叫得是真好聽啊。咱這塊地也不小了,最起碼都關得住克諾洛斯。可你的叫聲卻還是非常有感染力,穿過了這麽遠的距離落進了我的耳朵裏。”


    珍夜麵色羞紅的低下了頭……她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在那個的時候叫的吧……其實不是呀。是因為手很痛,還有覺得自己丟人才叫的。


    不過事情也的確發生了就是了,雖然自己沒什麽感覺……


    “發生什麽事情了?這個聲音!紮格!是你嗎?!你終於來救兄弟了!”


    “塔納你閉嘴。勞資現在看到你們這對狗男女都覺得火氣大。”


    “嗯嗯,晦氣。我呸。”


    赫卡忒一臉嫌棄,眼神陰鬱的抓著勺子,欻的一下就懟進了剛想開口解釋的珍夜的嘴裏。


    好吃。


    ……嗯。確實是好吃。和昨晚味道詭異故意為了趕紮格走的晚飯不同,這次的味道,是這幾天自己教赫卡忒能教出的,最好的一個味道了。


    雖然此刻赫卡忒臉色不好且嫌惡之色簡直不要太過明顯……但是她的心裏還是是有自己的嘛。雖然……雖然自己說出來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但她是真的怕自己的身體會因為昨天晚上的劇烈運動而出了差錯啊。


    於是語無倫次的珍夜索性就不說話了。乖巧聽話,哭唧唧的吮著赫卡忒一下又一下機械的懟上來的勺子……


    “……唉。”


    赫卡忒看到這樣委屈巴巴的珍夜到底還是沒繃住,蹲下身子替她理了理頭發,又悄悄湊到了她的耳邊和她說起了悄悄話。


    “你真是瘋了。”


    “對不起呀,我一開始隻是想要送個飯……”


    “哎……我知道。我看監控看到了。”


    “別歎氣呀,沒事的!塔納現在都還不知道是我哦!我沒有打亂你的計劃喲!”


    珍夜接過濕手帕胡亂抹了一把自己亂七八糟的臉,然後握緊小拳頭露出笑容道。


    “嗬。珍夜,你最好是祈禱塔納知道是你。”


    “誒?”


    珍夜眨巴眨巴眼睛,困惑的神態不像演的。


    也隻有當這對男女湊到一起的時候,平常智商情商雙高的珍夜才會變成這副蠢萌樣子……所以這個狗屎戀愛腦是真的很危險。赫卡忒暗暗發誓自己這輩子都不要碰一下戀愛。


    “……你自己想想看。”


    “想不出來……你直接和我說嘛。”


    “昨晚你……和他,咳咳……反正就發生了是吧。”


    珍夜捧著臉,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應該是。


    “假設,假設哦。假設他不知道是你。結果卻還是選擇和你做了這樣的事情……那你覺得,他這算是什麽?”


    “算是什麽呢……”


    珍夜迷迷糊糊思考道。


    沒什麽毛病啊。


    她和塔納本來就是小兩口。更何況塔納當年還精力特別旺盛,特別依賴自己。兩口子膩歪的情趣罷了。隻是這次的動靜有點大,還有些丟人。雖然有些危險,但自己這不好好的嗎。而且塔納又不是出……


    啊?!


    出軌?!


    “握草!”


    “……你想明白沒?”


    “握草啊!我居然如此遲鈍,直到到現在才認清了這事兒的全貌……”


    “是吧,但是你要往好處想想啊,塔納雖然有這個心呢,這不也沒……”


    “壞了!我成小三了!所以我從現在開始得當心原配的怒火,從而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活著了嗎?!”


    “……我真想大嘴巴子唿你臉上。”


    赫卡忒翻了個白眼。一和這笨女人說話就來氣,索性閉上嘴拒絕交流,繼續一口一口的喂她。


    把你嘴封死好了,撐死你。


    “……怎麽,看你和之前一個樣,坐牢的日子過得好像還挺滋潤哈。”


    紮格列歐斯可沒有聽人家小閨蜜說悄悄話的癖好。而且他現在有要緊事要做,就是先確認一下自己這冤種兄弟有沒有哪裏少塊肉。


    於是他把眼睛抵在貓眼上,在裏頭看到了臉上頂著個鞋印的塔納。


    “你這話說的,我才坐多久的牢啊……哦,我也看到了。紮格你眼睛好多血絲啊,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還不是你個混蛋害的。”


    紮格列歐斯嘴角一歪都要氣笑了。


    “我又怎麽你了?我擱這坐牢哪裏也不能去啊……唉咱別抵著這貓眼說話了,眼睛怪酸的。而且這女人的屁股就在貓眼下麵,總感覺有些不方便。”


    “……你說什麽?!”


    紮格列歐斯聞言隻覺得塔納托斯不要臉。


    再低頭看向珍夜……沒有察覺到異樣。她隻是在認認真真的吃早飯。


    “人家吃飯呢!你別踏馬鬧了!”


    “啊?她吃飯就吃飯,關我什麽事嘛!”


    “……你敢不敢後退兩步,給我看看你全身。”


    “看就看。”


    紮格列歐斯定睛一看……哦,穿著褲子。


    行。是自己把兄弟想得太出生了。但是聯想昨晚他做的事情很難不讓自己在此刻戴上有色的眼鏡去看待哥們。


    “話說紮格,你既然來都來了,怎麽赫卡忒還不放我出去?”


    “放個毛。我看你關在裏頭不也挺開心的嗎?為什麽要放你出去。”


    “我開心什麽?我坐牢呢有什麽好開心的……”


    “你自己說呢!”


    紮格列歐斯擰著眉頭往下頭指了指。


    誰知塔納當場就抱怨了起來。


    “哎呦我……你可別提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把這女人留在裏頭的屁股怎麽了吧!”


    當聽到兄弟倆大大咧咧的說話聲音過後,赫卡忒與珍夜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高高豎起了耳朵。


    “那不然呢?這種場景你塔納托斯會忍得住?”


    “啊靠紮格!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


    “你沒點自覺的嗎?你不知道自己當年和珍夜剛結婚的那段時間有多離譜啊!下了班我想叫你出去吃個飯你都跟我說沒空,滿腦子就是你那小嬌妻珍夜!”


    “這……這我自己也知道,那時候我確實太過分了……但這不一樣!這次真沒有!”


    “還跟我扯謊!”


    “嘭——”


    貼在貓眼上的紮格列歐斯,以及卡在門上的珍夜,同時被這一聲嚇到心髒都快要蹦出來了。


    ……塔納,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然而沉默過後,門內響起的,卻意外的是十分冷靜,有條理的聲音。


    “我就隻對她有感覺。我那時候做錯了,我也知道自己很過分,很該死,這完全不能稱之為是我愛她的表現。我比誰都清楚,這不是什麽值得讚揚的好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隻對她有感覺。不是她,誰都不行,你拿槍抵在我腦門上逼我,那也是想都別想……”


    紮格列歐斯聞言有些恍惚的低頭看了一眼還是一臉懵在和同樣茫然的赫卡忒對視的珍夜,猶豫過後又貼上了貓眼。


    他看上去很冷靜,沒生氣。


    可以繼續交流。


    “所以呢?你冷不丁和我說這話幹什麽?”


    “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個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你沒事兒吧。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你剛剛那意思不就是認為我背叛了珍夜嗎?”


    紮格列歐斯再次一臉恍惚的低下頭。然後就看到珍夜正對著他連連搖頭擺手。


    ……哦。塔納被她們瞞著了。沒發現這個把下半身卡進門裏的澀氣女人就是自己的老婆。所以自然也沒有一點興趣。


    赫卡忒選擇直接向當事人了解情況。


    “珍夜……塔納是真生氣了呀!他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可能是我錯怪他了吧……其實我也不能確定他昨晚有沒有和我……”


    紮格列歐斯聞言有些遲疑的又貼迴了貓眼上。


    “那為什麽這女人昨晚又哭又叫又求饒的,還叫那麽大聲?”


    “哈?純是她自己作的!把手腕都給搞脫臼了,疼得她死去活來的!我好心想用那個什麽感官遮斷給她止痛,可她又掙紮個不停,以為我會趁機把她給怎麽樣!”


    珍夜和赫卡忒聽到這裏頓時露出清澈的眼神。


    原來沒發生過。


    唿……塔納對珍夜還真是忠誠。赫卡忒覺得也是。她一開始就揣著珍夜已經暴露了身份的情緒來給她喂飯的,所以臉色才格外的差。


    因為塔納……確實隻可能會對珍夜有感覺。結合他之前的表現,要真發生了這種事情,就隻能是小兩口知根知底,情到深處,情不自禁了。


    珍夜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自己不用當小三了。


    把狗男女的帽子從自己的腦袋上摘了下來,珍夜的胃口都變得好了不少。


    “所以紮格你什麽時候肯救兄弟出去?赫卡忒,紮格都已經來接我了,你也差不多能放我走了吧。”


    “啊……這個嘛……咳咳,塔納啊。現在有點不方便。我們改日再聊。”


    紮格列歐斯撓撓後腦勺想起自己才答應過赫卡忒的事情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瞬間就遠離了門上的貓眼。


    “誒誒紮格別走啊!我真不會搞出什麽亂子來的!別把我和這女人關在一塊啊!看到她這屁股和腿我就煩!”


    珍夜吮著勺子聞言噗的一下一口粥就噴了出來,糊了沒反應過來的赫卡忒一臉。


    “不不不兄弟真有事,真得走了……”


    “那你們把這女人帶走啊!別讓她掛在這裏了!”


    “掛在這多好,留著給你下飯用。”


    “下什麽飯呀!我開玩笑的……赫卡忒怎麽也走了?喂喂你們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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