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就快點殺……”


    “我就希望你聽我好好說句話而已啊!幹嘛這麽大戾氣呀!”


    赫卡忒忍無可忍,有些惱怒的抽了塔納托斯一巴掌。


    “虧我還磕了你和珍夜這麽久的cp!你就這麽對你們兩個人唯一的cp粉的啊!見到我就和發了癲一樣要跟我爆了!”


    “……磕cp?”


    塔納托斯像是被一巴掌抽清醒了一樣。雖然沒什麽力道,但這一巴掌確實抽得很響。


    “你以為憑什麽全塔爾塔洛斯的人都不待見珍夜,你們倆還能結婚!你以為憑什麽所有人都反對你們在一起,卻連黑帝斯那小子都不敢來攪黃你們的婚禮啊!”


    赫卡忒死死的揪著塔納托斯的耳朵,咬牙切齒道。


    “我才不是要拆散你們的壞女人!別把我想得和安一樣了!你這個囂張的小屁孩!”


    “……”


    塔納托斯一語不發的承受著赫卡忒鬧著玩似的發泄。在聽到赫卡忒道出這些事情來的時候,他也確實才察覺到當年她和珍夜在一起的事情,很蹊蹺。


    分明所有人都不待見珍夜,但自己幾乎所認識的每一個人沒有阻礙自己,在結婚當天,他們甚至都送來了誠摯的祝福……就連西西弗斯都來了!


    奇怪,太奇怪了……珍夜在塔爾塔洛斯風評這麽差的情況下,那些曾經被她戲耍愚弄過的人都還能出麵祝福自己和她……


    塔納托斯看著麵前曾讓自己感受到過危機感的小美女……是的,那時自己的占有欲實在是太強烈了。


    他覺得珍夜是他的……且隻能是他一個人的。但他卻沒站在珍夜的角度設身處地的思考過……難不成和你塔納托斯結婚了之後,就連一個朋友都不配擁有了嗎?


    好在這人是赫卡忒……是和黑帝斯大人平起平坐的存在。那時的自己沒有動赫卡忒,一是能力不足,沒有如今的力量……二就是她雖然讓自己感到了危機感,但也確實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但是,塔納托斯,再仔細思考一下吧。


    塔納托斯閉上眼睛,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憑什麽珍夜不能擁有一個和她關係要好的閨蜜呢?就因為潛意識裏覺得沒人待見她,所以自己就有些卑劣的覺得,自己會是唯一一個願意搭理珍夜的人……覺得自己是珍夜的唯一,除自己之外,沒人能染指珍夜,對嗎?


    不成熟,自大,荒唐……自負到了有些可笑的程度了。


    現在……也是時候擺正自己當時那卑劣又可笑的想法了。


    你已經成長了……也承受了應得的懲罰。這些明顯自負的想法不該再留存於你的腦海當中……不然,誰也沒辦法保證你在失而複得之後,還會不會傷害她。


    赫卡忒不是自己的情敵,她是珍夜在塔爾塔洛斯唯一的好朋友……甚至就她所言,她還是當年塔爾塔洛斯裏唯一支持自己和珍夜在一起的人……是因為她的保護,最終才沒能出現反對自己和珍夜的聲音。


    “……對不起。”


    於是乎,赫卡忒還在呲牙咧嘴的擰著塔納托斯的耳朵時,這聲對不起就這樣水靈靈的被他說了出來。


    “誒?慫得這麽幹脆利落的嗎!”


    “我不慫。”


    塔納托斯有些疲憊的笑道。


    “……看出來了。不然也不會明知道會死的情況下還屁顛屁顛跑過來找死。”


    亡者狀態下的塔納托斯,即便是兩大神兵在手,也絕對是打不過赫卡忒的。甚至再來十個這樣的塔納托斯,赫卡忒都有自信能夠隨便應付。


    而且別說是亡者狀態下的塔納托斯了……就算是正常的塔納托斯,也絕無打贏自己的可能性。不過如果他真的發了狠不顧得失的衝上來要跟自己爆了的話……那可能還真的挺棘手的。


    “所以……你有什麽事要找我?還有,珍夜現在在哪裏?”


    赫卡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現在隻能在塔納托斯的眼裏看出平和與冷靜。


    ……真的假的。這哥們有精神分裂吧。剛剛還一副超雄的姿態說要來幹翻自己誒。


    赫卡忒最終取消了術式,而用來束縛塔納托斯自由的金色匕首隨即就此消失。


    “就像伊卡洛斯說的……我有事情想要托你幫我。做得好的話,珍夜現在在哪,我可以告訴你。”


    “……你看你。還說你是cp頭子,這不還是有先置條件才允許我見珍夜嗎。”


    雖說語氣有些埋怨,但好在塔納托斯是一副願意聽人好好說話的態度。


    赫卡忒聞言對塔納托斯做了個鬼臉。


    “因為她現在不想見你!我就這樣向你就這樣直接透露了她的位置,說不定還要被她埋怨,那可太虧了吧!”


    “原來,她現在不想見我啊。”


    塔納托斯聽到這話有些難過,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想見你,不等於不想你。”


    赫卡忒話鋒一轉,抱著胸嘿嘿一笑。


    “你們這兩個笨蛋,都是這樣。都以為對方看不上自己。可實際上又心底無比渴望著對方的愛……所以就隻好像像這樣笨拙的裝模作樣,用不坦率的模樣扭扭捏捏的呈現在了對方的麵前,一步一步試圖對方的心意……嗨,哪有你們這樣談戀愛的啊。”


    塔納托斯聽著赫卡忒說這話有些驚訝。


    剛剛還有些難過的情緒幾乎是瞬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以及欣喜。


    “要不是你們都特別喜歡對方……一般正常的對象還真就遭不住你們這樣折騰。”


    “她……她喜歡我?!”


    “……傻子。真不知道該說你們兩個是笨拙的好呢,還是說你們倆神經病好呢。她不喜歡你哪裏肯舍棄自由,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分明她是那麽愛自由的女孩。她不喜歡你的話,又哪裏肯任由你把她給折騰得要死要活,都還毫無怨言。”


    說到這裏,赫卡忒皺著眉頭開始嘖嘖嘴。


    “嘖嘖嘖……你,你這小屁孩呀……我都懶得說你。就是她那個時候都跟我抱怨過的呐!她說你折騰人起來真的太可怕了,她那小身板怎麽遭得住呀。她跟我說呀,她真想在房間的牆上給你鑿個洞,等到她不行了你就能換那個洞……”


    “啊啊啊啊啊!停停停!我錯了!別說了!”


    塔納托斯漲紅了臉怪叫著想要去捂赫卡忒的嘴……


    “少碰我!我就要說!她說你折騰起來簡直就發了狠!忘了情!不要命……完事以後還要撲在人家懷裏抱著人家難受偷偷抹眼淚,爽完了才開始後悔是吧!哼!男人!”


    赫卡忒非常輕盈的躲開,然後一臉雌小鬼一般的表情和語氣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憐的死神大人迫不得已為當初不成熟還精力旺盛的自己承受這該死的黑曆史處刑,滿身血窟窿卻還是就這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再起不能,接著就開始抱著腦袋反複打滾,不一會赫卡忒家裏的地板上就全是這家夥流出來的血跡……


    赫卡忒還在嘲諷,瘋狂的說著當初珍夜向自己抱怨過塔納托斯的話……直到她發現塔納托斯的反應好像真的有點過於激動了……


    誒?


    赫卡忒懵了。她以為她隻不過是在和塔納托斯開玩笑而已。


    “不是你……你怎麽這麽大的反應?!”


    隻見塔納托斯蜷縮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眼神裏居然寫滿了驚恐與悔意。


    “不是呀!她……她其實沒有這麽說過啦,隻不過是我的玩笑話……”


    對於塔納托斯來說,這些東西一旦被擺到台麵上來,就都是一把割開他與珍夜聯係的利刃……這全都是他傷害過珍夜的證明。


    原本他以為隻有他自己和珍夜知道這些事情……


    是的,他很天真的以為,單方麵隻向珍夜一個人祈求她在這方麵對自己寬恕,就算是她一時半會不會原諒自己,但最起碼這些事情不會被別人知道……他可以用很久很久的時間來哄珍夜迴心轉意。直到她終於願意原諒自己。


    但如今有第三個人,甚至還是她最好的朋友所知道這些事情了……


    他有些用力的拽著自己的頭發,一時間居然還想到了……為什麽當年的自己沒能去死呢?!後悔幹嘛還要摟著被自己傷害了的最愛的人難受?痛苦自責的話,去死不就好了!


    他那時完全沒有顧忌過珍夜的感受……如今那些在珍夜身上都已經快要凝固的傷疤,卻突然又變成了赫卡忒口中的利刃……然後像是迴旋鏢一般狠狠的刺到了自己的心口……他還有多少要向珍夜祈求原諒的事情?!曾經的他為什麽會這麽該死?


    事到如今,還被珍夜最好的朋友給知道了自己當年對珍夜幹過的畜牲事情……她將這些事情擺到自己的麵前來的意思難道是,反對自己再去見珍夜嗎?


    塔納托斯不要……但塔納托斯卻又不得不質問自己,她說得不是事實嗎?你這卑鄙的家夥。


    “……塔納,我開玩笑的。”


    赫卡忒癟著嘴巴蹲在了塔納托斯的跟前。


    她看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此刻的後悔與愧疚了……但她還是搞不懂為什麽他有這麽大的反應。


    這難道不是小兩口之間你情我願的事情嗎!結果聽到了後又露出這副搞得好像是自己一不小心狠狠攮了自己老婆一刀般的痛苦模樣……


    “主要是她也沒說過不願意啊……你大可不必這麽自責啊。”


    “嘖……”


    “這就是像是一條自相矛盾悖論一樣……你覺得你是在傷害她,這都建立在你覺得她並不愛你的基礎上,是吧。但事實卻是,她比你想象得還要愛你,甚至相比起那時眼裏隻有她一個人,甚至都有點魔怔的你來說……我都可以篤定,她愛你,要勝過你愛她。”


    不過塔納托斯確實是錯了。隻說好話是沒法減輕他的負擔的。


    “……但就像是你想的一樣。當時的你明明認為自己這種行為是在傷害她,可你卻還是這樣做了,對吧。你活該受到良心的譴責。”


    “我錯了……對不起……”


    塔納托斯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動靜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此刻感到無比的羞愧。


    “你不該跟我說,你該去跟珍夜道歉。”


    雖說這話有點別扭就是了,那時的珍夜可沒有絲毫覺得自己被傷害了……她甚至挺擔心塔納的。還覺得塔納一定是遇到了很難過的事情,所以才會表現得那麽不正常。


    總之赫卡忒還是微笑著摸了摸塔納托斯的腦袋。


    沒毛病的嗷這種事情。按輩分來說,赫卡忒雖然是珍夜的閨蜜,但實質上和倪克斯是同輩……真要較真的話,塔納托斯得喊自己一聲姨。


    “……唿,你說得對!我現在就想見她!”


    “但你還得完成我想要拜托你做的事情,我才能告訴你她在哪。”


    “好吧,沒問題,你說吧。”


    赫卡忒看著塔納托斯那略微覺得有些麻煩的表情微微歎了口氣,隨即又咬牙扯著塔納托斯的腮幫子。


    “她現在身體不好,你自己也知道……所以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呀!你想,要是你一會和她輕易的見上了,到時候小別勝新婚又情不自禁……”


    “我不會的!不會的啊!我知道我錯了的!”


    “不會個毛!主要是她是一點也不討厭的,我是在擔心她啊……”


    塔納托斯聞言嘭的一下,居然老臉一紅。


    看來在當年的赫卡忒眼中的珍夜,和自己所知道的那個珍夜完全不一樣啊……她哪裏可能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啊。


    “咳咳,不能和你再說更多了……總之,我希望你去做的事情,跟治療她現在情況比較糟糕的情況,有點關係。”


    “嗯,你說!”


    這會赫卡忒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塔納托斯的積極性已經全然寫在了他的臉上。


    “首先,我得搞清楚你現在身上被安刻下了什麽刻印……你自己也記得的吧,那天安是咬了你一口的來著。”


    塔納托斯摸了下自己的後頸後點了點頭。


    “但是我沒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麽變化……好像隻是單純被有毒的蛇咬了一口的感覺,睡了一天就好了……”


    “現在我已經派伊卡洛斯打著去討要蕭難涼的幌子,到去海城地府了,看能不能引蛇出洞……假設你這個,是我推測的最好的情況的話,恐怕現在的你,會成為永恆混沌的特效藥喔!”


    “……永恆混沌的特效藥?什麽意思?”


    赫卡忒想起自己這幾日看過的珍夜研究蕭難涼的手記,以及對安寫了滿屋子的那些研究日誌後,抬手扶了扶帽子,眼神裏透露出一絲睿智的光。


    “現在我在想辦法把安給逮出來,看能不能把你脖子後麵那玩意徹底激活……哼哼,成功了的話,那許多問題,都能得到一個完美的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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