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國菜,好好吃呀!


    墨利諾厄吃著這些剛剛自己還隻能在門口的招牌上看到的美食,異瞳的雙眼簡直像星星般閃閃發亮。


    好吃好吃!其實自己早就餓壞了,還好冷……喝了湯後感覺自己身子都暖暖的了!


    珍韶見墨利諾厄總算是放下疑心,開始毫無顧慮的大快朵頤了起來後鬆了口氣。


    “……”蕭難涼坐在自己的邊上,臉上還是那副有些繃不住的表情。不過倒是低著頭看著手機,開始和自己聊起了微信。


    涼:你不害怕她了?


    珍:她應該不是來抓我的。剛剛她和她媽媽打電話的時候,你沒聽到嗎?


    涼:聽著像是來逮我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已經放棄了。


    珍:那不就得了,反正她現在無害著呢。涼妃,好好想想自己最近做了啥事,又被塔爾塔洛斯給惦記上了吧!


    涼:成為了你的實習男友。


    珍:不不不,絕對不可能是因為這個!


    珍韶抬起頭狠狠擰了一把蕭難涼的胳膊,擰得蕭難涼齜牙咧嘴。接著才繼續低頭和他悄悄交流。


    珍:她是墨利諾厄,是冥界的王女。也就是那位冥王黑帝斯大人,還有冥後珀耳塞福涅的子嗣。是紮格列歐斯的妹妹。不過我倒是不怎麽熟悉她。


    涼:冥界公主啊。我怎麽就突然被冥界的公主給惦記上了呢?


    珍: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帥?


    涼:我長得確實帥。


    珍:那可不,不然怎麽就拱到我了呢。


    涼:親一個。


    珍:人家就坐在對麵呢,神金。要親晚上再親。


    涼:「悲傷龍」


    珍:不過,有點奇怪啊。她剛剛在電話裏頭稱唿自己的媽媽叫做“赫卡忒媽媽”誒。


    珍:就我所知,赫卡忒是三岔路口的泰坦女巫。別說人類或是天神了,就連塔爾塔洛斯也沒幾個人願意接觸她……


    涼:養母嗎?


    珍:可能是。沒想到那位可怕的赫卡忒女士居然和墨利諾厄小姐是這樣的關係……


    蕭難涼抬頭去看珍韶的表情。


    隻見珍韶還是低頭一語不發噠噠噠噠的按著手機打字,可蕭難涼分明感覺她此刻好像有些……落寞。


    珍:墨利諾厄小姐也很不容易呢。她剛剛還騙赫卡忒女士說自己坐在餐廳裏麵吃吃好的。總覺得,有點同情她呢。


    涼:不如說,你是有點羨慕她吧。


    蕭難涼又去看了一眼墨利諾厄,見她依舊在忘我的享受著美食,便挪了下身子。輕輕摸了摸珍韶的腦袋瓜。


    涼:想媽媽了?


    珍:我不知道我對珍夜是怎樣的感情。而且說實話,我長這麽,從沒受到過所謂父母的照顧與愛護。


    珍:不過我以前在塔爾塔洛斯的時候,和珍夜見過幾次麵。可直到她將死前,我才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在那之前,她一直都戴著副麵具出現在我麵前,自稱是什麽神秘麵具女,然後突然把我拽出工作,帶著我在外麵瞎胡鬧一通……她對我而言,實在是不像個母親。


    珍:我知道可能有些冷血……但我確實,好像是有些對於她是我母親的這件事,有些無感。


    蕭難涼看著屏幕上的小作文摩挲起下巴。


    他曾感受過珍夜無微不至的照顧與愛……他曾覺得珍夜是最愛自己的家人。可是沒想到,身為珍夜的孩子的珍韶,居然從沒被珍夜所關照過……有些可憐。


    正是因為有了珍夜無微不至的照顧與教育,蕭難涼才在當時那個腦子整天迷迷糊糊,智力低於常人的情況下,清楚了什麽是愛,也學會了珍夜對待生活的態度,與珍夜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那顆善良的心。


    珍韶……自己,以後一定要帶著珍夜的那一份,好好嗬護,愛護這個缺少父母關愛的小南梁。


    ……不過。


    蕭難涼突然開始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眼神空洞,毫無表情麵對著屏幕的珍韶。


    他的父親,是塔納托斯。


    ……他的父親是塔納托斯。是自己厭惡的塔納托斯。是自己想要撕碎,生吞活剝的塔納托斯……是自己最憎惡的塔納托斯。


    所以自己是怎麽突然就知道她的父親是塔納托斯了的?


    ……難道是因為他這副麵無表情,眼神空洞的樣子……像極了當年……攔在自己身前的……


    麵無表情的,勇者?


    攔在自己身前的勇者……為什麽會被自己憎惡?自己為什麽要憎惡他,分明是他憑一己之力攔下了那群可怕的家夥們的怒火,最終還將自己轉移至了海城……


    等會,這些記憶……


    哦,對了。


    蕭難涼想起來自己為什麽如此憎恨這個家夥了。


    他壓根就沒搞清楚自己要守護的人是誰。


    所以那時的自己認為,他根本就不愛珍夜。


    這麽多年過去了,其最終結果是,珍夜死了。死在了一個自己不知道的角落。


    ……姐姐死了?自己原來早就已經知道姐姐死了啊。


    為什麽會忘掉呢?


    為什麽自己會忘掉了一切,還擁有了智慧,學會獨自一人生活了這麽多年呢?


    “蕭難涼?”


    奇怪,奇怪……


    這些一直存在於自己腦海的畫麵與聲音,分明之前都是模糊不清,無法理解的東西……怎麽突然在此刻湧現了出來?


    心跳……好快……


    “哈……哈……”


    “蕭難涼!你怎麽了!”


    “嘖……”


    他……他是珍韶的父親……是珍夜姐姐的夫君,那麽對於自己而言,他算是誰?


    真的還要繼續恨他嗎?那天珍夜明明跟自己說了……


    珍夜跟自己說了什麽?!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蕭難涼死死的伸手扯著自己頭發,兩眼變得通紅布滿血絲,但視線卻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裏頭,出現了一塊繞不開的隔板……


    好難受,好不爽……這種感覺……


    上次自己出現這種感覺時,是怎麽做的來著?


    是不是把腦袋磕破,就可以暫時……


    “其名為,珀耳塞福涅——”


    蕭難涼原本衝動又暴戾的情緒,仿佛在下一刻得到了淨化一般……


    就仿佛突然出現了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輕柔的撫摸著自己背,靠在了自己的耳邊,語氣柔和又親近的低聲呢喃,安撫著自己暴戾的心……


    “蕭難涼!你剛剛怎麽迴事?怎麽突然又這個樣子啊!”


    蕭難涼從如沐春風般的感受緩緩迴過神來。


    “我……我好像差點又要被繞進去了……”


    蕭難涼有些後怕似的緊緊摟著自己懷裏不安的珍韶,可眼睛卻看著剛剛還坐在對麵位子上爽吃的墨利諾厄……


    綠色的那隻眼睛散發著柔和的光,此刻蕭難涼居然從她麵對著自己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一絲……慈愛?


    是的,是慈愛……慈愛的,溫柔的,淡淡的微笑。


    蕭難涼反應了過來。是她剛剛對自己做了什麽,阻止讓沒被繞進了腦海裏的黑色旋渦。


    “我沒事了,對不起哦,又突然間變得這麽嚇人……”


    “嗯……蕭難涼,你……你要和我說呀。”


    珍韶剛剛真的很害怕。


    他總感覺蕭難涼會因此失去理智,接著在這個有許多顧客的餐廳裏頭突然做出什麽無法挽迴的事情。


    嚇死人了。簡直就像是那個時候在操場上,確認了蕭難涼腦子有病的那一天一樣……雖然自己有那個能力可以阻止他,但自己一時間居然真的就沒反應過來……


    “墨利諾厄小姐……你剛剛對蕭難涼做了些什麽對吧?”


    被蕭難涼摟在懷裏的珍韶迴過頭道。


    感謝的話剛想說出口。卻見方才還一臉慈愛笑著的墨利諾厄一秒變臉……


    “呃,我沒有啊!真的不是我幹的!你們沒趕我走不打我不噴我還請我吃飯什麽的我憑什麽還……”


    “……謝了。”


    蕭難涼垂下頭去,簡短的兩個字說出口,像是放棄了掙紮般。


    他沒打算給墨利諾厄好臉色看。就算是知道了對方已經放棄了要騷擾自己了,而且本質上不是個壞人,可蕭難涼還是對這些神什麽的喜歡不起來。


    但要自己突然是嚇到了珍韶的話……最糟糕的是,可能會發生些沒法收場的情況……


    是得謝謝她。


    她特殊些。比其他的神隻……更像人一些。


    “啊……啊!我才是,謝謝你們請我吃好吃的,那個還有還有……我這次真的不是跟蹤你們才出現在餐廳門口的,我真的隻是蹲在那裏躲雨而已呀……”


    “我們知道的呀。”


    “……誒?”


    蕭難涼一直低著頭,不過這次卻開口對墨利諾厄說道:


    “還知道你放棄要來纏著我了。”


    墨利諾厄一愣。哇這兩個人……難不成之前就一直站在人家背後偷聽人家和赫卡忒媽媽打電話嗎?


    “所以現在,墨利諾厄小姐可以拍張照,給赫卡忒女士看看,你現在真的有在吃大餐哦。”


    “啊!對噢!”


    墨利諾厄聞言由衷的笑了出來,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對著麵前已經吃了一些的飯菜哢嚓哢嚓……


    涼:她是個好人呢。


    珍:嗯。


    涼:她和其他那些玩意兒不一樣,我覺得她可以接觸。甚至咱能想辦法和她混熟點。


    珍: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涼:所以之前萎兒跟你說的……你媽活了之類的話,結合這位冥界王女在跟媽媽講電話時說出口的“要迴去和珍夜老師學法術”來看,有什麽說法?


    珍:我不知道……在我印象裏,珍夜是死很久了的。但他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現在感覺可能確實是真的……因為珍夜這個人,意外性很多啊。哪怕我當年是看著她被火化的,我都能相信她會突然打贏複活賽。


    涼:下周中秋節,你不是要帶我去看珍夜嗎?


    珍:是呀。


    涼:然而你去了那麽多年的墓地,裏頭很有可能,沒有珍夜。


    涼:你知道嗎,當我結合他們說的這些事情最終產生這種想法時,我居然感到意外的冷靜,我本以為我會很激動,或者說難以置信的。


    珍:可能是墨利諾厄小姐剛剛使用的那個術的延遲作用讓你保持了冷靜。


    涼:那招眼睛發綠光的?


    珍:應該是遺傳自冥後的能力。冥後珀耳塞福涅,不在冥界時,是一位代表著春天的慈愛女神。


    涼:難怪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珍:嘖,不過,難道我這麽多年去看珍夜還真就都看了個寂寞嗎……


    涼:塔爾塔羅斯的路,你熟嗎?


    珍:開玩笑,當年我開局一條狗,水仙花平原橫著走,就這樣水靈靈的逃了出來。


    珍:不過,還是先別急……這隻不過是推測而已。萬一這些話,甚至是墨利諾厄小姐剛才那副無害的樣子,都隻不過是是他們故意勾引我們上鉤的陷阱呢?所以,還是謹慎一些,再多觀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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