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郎的腿腳好得差不多了,走路不需要拐杖,更是長得俊俏,在整個百書樓裏都是頂尖的少年郎。


    再加上渾身清冷疏遠的氣質,簡直勾得秦煙魂不守舍。


    程筠往前一站,隔開了秦煙的目光,霸氣側漏地道:「不用了,迴去告訴秦夫人,我和她沒有半點關係,煩請以後也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她頓了頓,冷笑道:「還有你,不要一直盯著別人相公看,我嫌丟人!」


    珺寶叉著小蠻腰:「丟人!」


    昭寶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丟人嚶嚶嚶——


    秦煙被這麽擠兌,整個臉變得五彩繽紛,可當著孟長嘉的麵她不敢亂發脾氣。


    「姐姐,你誤會了,我隻是……」


    程筠翻了個小白眼,不想聽!


    見狀,孟長嘉岔開話題,淡淡地道:「秦小姐,真是巧了,居然能在這碰上你。」


    秦煙對孟長嘉那可是想盡辦法攀附:「不巧,孟姐姐,我是聽說這裏有文會專門過來的,生怕錯過精彩的品書環節。」


    怎麽可能巧,她來這,都是為了和孟長嘉打好關係。


    這種文會有什麽好參加的,要不是得巴結這個京城來的貴女,她早就不幹了!


    孟長嘉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們便不打擾秦小姐看文會了。」


    說著,孟長嘉帶著人進了廂房。


    秦煙剛想跟著進去,尋巧攔在門口道:「秦小姐,我們小姐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還請你諒解。」


    還不等秦煙反應過來,「砰」的一下,秦煙被隔絕在了外麵。


    秦煙氣沖沖地跺了跺腳。


    憑什麽程筠那樣的賤種都可以進去,她不可以?


    盡管心裏很氣憤,可秦煙不敢違抗孟長嘉的命令,隻能轉身去找別的去處。


    百書樓裏的人太多了,秦煙又沒廂房,人擠人,可把她給難受壞了,而暗中,有道垂涎欲滴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廂房內,歲月靜好。


    謝三郎和兩小隻坐在屏風外的椅子上,程筠和孟長嘉坐在裏頭。


    孟長嘉道:「我就知道你和秦煙不熟。」


    「怎麽了?」程筠不知道孟長嘉和秦煙認識。


    孟長嘉無奈地道:「我最近借住在秦家裏,少不了要和程氏母女打交道,自從秦煙知道我和你認識,就天天用你的名義和我套近乎。」


    「好在我知道那母女倆不是什麽好人,沒怎麽和她們來往。」孟長嘉頓了頓,瞥了眼程筠,「秦煙還說她是你同母異父的妹妹,是不是真的?」


    「算是吧。」程筠沒有否認,「以後她們若還用我的名義找你,你別搭理,我跟她們並不熟,甚至還有仇。」


    孟長嘉聽出她話裏有點不對勁。


    但這是人家的私事,孟長嘉沒多問,表示明白了。


    謝三郎在這個時候道:「我出去一下。」


    程筠隨口答應了聲。


    謝三郎剛走不久,文會開始了。


    不少千金小姐進了廂房,大堂被擠得水泄不通,書生們爭奇鬥豔,想要在文采上論高低。


    畢竟,今晚要是能被千金小姐看上,那他們上京趕考的盤纏便不用擔心了。


    兩小隻趴在窗戶口看,珺寶隻覺得文縐縐的沒意思,很快唿唿大睡,昭寶倒是看得很起勁,眼睛一眨不眨的。


    不一會兒,百書樓東家走到台上,把文會推向了高潮。


    「今日之所以讓大家過來,是因為有一幅少將軍行軍時所作的墨寶,是少將軍親筆所書,乃真跡孤品,這孤品屬實罕見,想讓諸位與我一同品鑑。」


    東家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青年男子,說話很有條理。


    「若是有緣,這墨寶還能被你們帶迴家半個月臨摹。」


    話落,東家小心翼翼地把手裏的帛書攤開,上麵瑰麗的畫卷顯露在眾人眼前。


    眾人看見了千軍萬馬,紅日絕倫,有一少年郎手握長槍隻身一人在千軍萬馬之前。


    旌旗矗立,戰馬嘶鳴,這雄壯的氣氛撲麵而來,在畫作旁邊又有一幅題字,為畫作添了份蕭條景色。


    「嘶——」


    台下的書生們抽了口冷氣。


    「不愧是少將軍的墨寶,好!」


    「妙!我們什麽時候能作出像少將軍這般的畫作題字?」


    「嗤,別做夢了!」黃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少將軍是什麽樣的,我們又是什麽樣的人,根本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話雖然說得難聽,可在場的學子們都不敢迴懟。


    黃光沾沾自喜地望向東家手裏的畫。


    隻不過下一瞬,他臉色僵住了,這畫……他見過,就是他昨天從謝三郎手裏搶的那幅畫。


    「敢問東家,這幅畫可有摹品?」有人財大氣粗,「若是有,我願意重金求購摹品。」


    百書樓不差錢,真跡不可能拿出來售賣,他們隻能退而求其次。


    東家搖了搖頭地道:「這幅畫也是我最新得的,沒有摹品。」


    「那可真是可惜了,不知道誰有這麽好的運氣能把它帶迴家半個月。」


    「……」


    黃光腦子徹底宕機。


    沒有摹品?


    百書樓東家什麽身份啊,根本沒必要撒謊,那謝三郎手裏的那幅畫難不成就是東家手裏這幅?


    黃光嘴角抖了抖,若真是這樣的話,謝三郎的畫是從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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