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倩影突然間浮現在空中,似乎是破開了空間直接踏出來的。


    從這個女人的身上,風韌可以清晰得感覺到一股尋常女子所不具有的氣勢,撇開冷豔高貴不談,更多的是源自於自信的霸道氣息,冰冷的雙瞳中所透露出的是令人本能不敢抗拒的深邃光芒。


    今天這是怎麽了,遇到的一個比一個強?


    風韌心中震驚更加濃鬱,而同時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好像就是來自那個女子身上,並不是尋常女孩家所用的水粉花香,也不像是某些女子天生的體香,而是一股有著少許令人有些精神一震、赫然清醒不少的丹藥芳香。


    既然前麵的風霆與段克鋒都是來自九大古族,那麽最後這個女子想必也錯不了。她應該同樣來自九大古族,其中以煉藥技術聞名整片大陸的丹靈一脈。


    見到女子靠近,風霆與段克鋒都多少收斂了一些,似乎很是畏懼這位同行的夥伴。


    眼見二人不再互相糾纏,女子冷聲喝道:“真是不知道我這次是倒了什麽大黴,好好的九族試煉竟然不得不和你們兩個奇葩組隊。快點走人去辦正事,我可不想讓另外兩隊搶了先,這次的獎勵中可有一個我垂涎了幾十年的遠古藥鼎,要是沒了,你們兩個擔當得起嗎?”


    聞言,段克鋒嘀咕道:“垂涎了幾十年?我沒記錯的話你慕容瑜今年也才二十幾歲而已……”


    “要你多嘴?”慕容瑜柳眉一翹,有些慍色。


    “行行行,都打住,還有旁人在呢,別太隨意行嗎?”


    風霆連忙出來打圓場,而後輕聲與慕容瑜商討了幾句,在得到對方的同意後,他一縱身來到了風韌身邊,笑道:“難得能夠在南大陸遇到同族之人,雖然你不是睚眥部的,但終究也是龍魂一脈的傳人。在下風霆,不知道你叫什麽?”


    風韌如實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緊接著問道:“我聽聞九大古族應該都多在北大陸活動,不知三位為什麽今日會出現在這裏?”


    風霆撓了撓頭道:“隻不過是九大古族中的一次對於年輕一輩的試煉罷了,其實就是他們相互間的一次競爭攀比。而我們這些人也算不上最直接的嫡係,所以就被淪落到了第三梯隊,隻能來到南大陸完成些任務。至於最出色的弟子,自然是留在北大陸。”


    “任務?”風韌嘀咕道,心中頓時浮現出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脫口而出問道:“難不成,是來平息南大陸這場不同尋常的戰亂?”


    風霆點頭道:“不錯。九大古族的使命就是守護住整片大陸,所有勢力在秩序的容許下安然生存下去。這一次南大陸的變故似乎有些超出了界限,所以我們這一批人就被派遣下來了。也沒有個明確的目標,就是將潛伏在暗中試圖搗亂的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即可,手段隨意。”


    風韌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我們接下來想要做的是同樣的事情。不知道,閣下幾位有沒有興趣與我們一起聯手,雖然我這邊整體實力遜色你們很多,但是情報可掌握的不少。”


    “我同意。”


    幾乎沒有絲毫遲疑,慕容瑜直接接受了風韌的提議,讓段克鋒與風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稍微想想後也就釋然了。


    這個女人可是十分想最先勝出這場試煉,要是有捷徑可乘自然不會放過。而且,當她也意識到風韌同樣是遠古九族的血脈傳人後,防範之心幾乎沒有。


    似乎也感覺到了兩位同伴對於自己的迴答有些不滿意,慕容瑜頓時臉色一變:“要是你們敢不支持的話,今後的丹藥別想從我這裏免費拿去,就按照九大古族的內部交易價格去算好了。”


    “沒問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段克鋒與風霆立馬答應,似乎很是懼怕慕容瑜後麵的條件。似乎,這也是他們二人被這個女子約束的真正原因。


    結果在有些莫名其妙中,風韌與雲傲天帶著新加入的三名同伴在還沒能夠相信這個事實的情況下返迴到了天痕宗之前遇伏之處。這裏的戰鬥也結束了一些時候,敵人全部退去,留下了不少屍體。


    天痕宗整體損失也不小,三名弟子隕落,剩餘的長老與弟子或多或少身上帶傷。


    在風霆的目光示意下,慕容瑜有些勉為其難地取出幾隻玉瓶交到了天痕宗傷員的手上,而後望著裝潢華麗的馭空者說道:“作為交換,那裏麵的地盤都歸我了。”


    雲傲天搖搖頭道:“不行。但是清出一個最好的房間給姑娘你還是沒問題的,我可以不待在裏麵,但是重傷之人最好還是能留個位置。”


    “成交,那麽最好快點。今天我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對了,晚飯也由你們來提供,沒問題吧?”慕容瑜微皺著眉頭尋了一處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合上了雙眼閉目養傷。


    見狀,風霆湊到雲傲天身邊輕聲說道:“還希望雲宗主別見諒,她這個人就這副性子,不過其實人不壞。類似的事情,我見多了……”


    未等雲傲天迴複,合上了雙眼的慕容瑜嘴角一挽,喝道:“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對我亂嚼舌根子,信不信下次我給你的丹藥中摻些別的東西!”


    霎時間,風霆如同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看得段克鋒一陣放肆地大笑。


    無暇顧及這些瑣碎事情,風韌第一時間迴到了馭空者的車廂裏,有些焦急地推門而入來到自己先前所在的房間裏,想要看看雪夜淚傷勢如何。


    可是房門打開還未來得及問上一句,他就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房間裏,解開了上半身所有衣裳的雪夜淚正朝著門口坐著,手中還拿著棉簽沾著某種特殊的藥水在往自己右胸側麵塗抹,而雲若水則坐在床上幫她往背後貫穿出的傷口上塗著藥水。二女對於風韌的突然闖入顯然都是一驚,一時間呆在了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風韌的目光不自覺地從雪夜淚身上掃過,較之霍曉璿,她的身材無疑高挑也要豐滿不少,此刻直接暴露在空氣中,一片雪白盡顯嬌豔,兩隻挺翹圓弧中間的鮮紅蓓蕾隨著她微微急促的唿吸緩緩抖動,看得風韌有些口幹舌燥。


    “變態,給我滾出去!”


    雪夜淚頓時滿臉羞紅,隨手抽過一隻枕頭攔在自己身前,試圖擋住風韌的視線。可是卻同時由於手臂活動的範圍大了些,牽扯到了傷口,痛得她一陣咧嘴,一時怒氣上騰,也不再遮擋,直接拿起枕頭朝著風韌臉上砸去,竟然還驚起了一絲破空聲。


    嘭!


    被枕頭結結實實地砸中在臉上,風韌將枕頭從身前拿下的時候也是轉身出門,反手扔了迴去,同時嘀咕道:“有什麽的,又不是沒看過。”


    霎時間,雪夜淚更是嬌羞與憤怒在心中劇烈交織,掌心中猛然躍騰起一團淺綠色火焰將沒有放下的棉簽直接焚毀,而後朝著風韌一拋扔出。


    “喂,你想毀了這裏不成嗎?”


    風韌感覺到背後的灼熱氣息畢竟,急忙抽身一指點出,正中在淺綠色火焰之上,指尖上彌漫出的一抹漆黑緩緩侵蝕吞噬著烈焰,將之化解碾碎。而由於再次轉身,他的目光又一次不自覺地落在了尚未穿上衣裳的雪夜淚身上,看得後者臉上的脹紅更加濃鬱。


    雲若水也終於反應過來,抽起一旁淩亂的薄被往雪夜淚身上一罩,對著風韌有些懇求道:“大哥哥,你就先出去吧。還有霍姐姐你也是的,那麽激動做什麽?按照大哥哥剛才說的,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第幾次都不行!”雪夜淚咬牙切齒,握緊的拳頭揮舞在頭頂上,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風韌無奈一歎,轉身便走,反手將門帶上。可就在房門合上的那一瞬間,他隱約聽到了一聲沉悶聲響,而後是雲若水的驚唿聲。


    連忙再次推開房門,他看到雪夜淚墊著薄被一頭栽倒在地上,完全不再動彈,而背上的那個貫穿傷痕處泛起了一絲黑色陰影,很是詭異,就像雪地中的一點異色。


    “怎麽迴事?”


    風韌下意識嘀咕一聲,大步踏出來到雪夜淚身前一指點下,隔著最後一丁點距離按在她背部傷口的上方,探測出的勁力透入那層陰影之中,細細感受著其中所隱藏的力量。


    “大哥哥,她她她這是怎麽了?”眼見雪夜淚突然麵露痛苦之色毫無征兆地倒下,雲若水也是非常的慌張。


    “似乎,這個創痕中有些別的東西混在裏麵,幾乎是某種能夠迅速摧毀生機的劇毒,但我從未見過,並不清楚……若水,麻煩你去外麵把慕容瑜,就是一位你之前從未見過的大姐姐叫進來,她應該能幫上些忙。如果她不肯的話,你就告訴她,我可以盡自己一切可能去報答她的,快去。”風韌抱起雪夜淚將她重新放到床上,扭頭喝道。


    雲若水點了點頭,有些腳步淩亂地衝了出去。


    沒過多久,慕容瑜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望著正在嚐試著幫雪夜淚抑製住體內肆虐毒素的風韌,倚在牆上冷冷問道:“看樣子你似乎有些麻煩,想要我的丹藥幫助?事先說好,我所要的報償可是很貴重,而且絕對不會是錢幣之類的俗物。”


    “沒問題。要靈寶、靈刃的話,我有的全可以給你,沒有的也能去買、去搶!要靈藥的話就算有再強的魔獸鎮守也會去奪過來。要是你想要誰的命,我也就可以將他打廢了帶到你跟前,讓你親手解決。隻需要,你可以把她治好!”風韌毫不猶豫地說道,神情很是焦急,眉宇間盡是擔憂之色。


    望了望床上一臉痛苦的雪夜淚,慕容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先出去吧。事先說好,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風韌應聲便朝著門外走去,可是卻又停住了腳步,迴身問道:“我能不能留在這裏?實在……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去承受……”


    慕容瑜微微沉思了一小會兒後,背朝著風韌冷聲迴道:“要是你等會兒按違背我的意思胡亂的話,我立刻停止治療,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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