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梟,皇城。


    那幾場連續在此處展開的大戰,留下的痕跡著實太重,縱使經曆過了一番即使而且很是盡心盡力的修繕,慘烈的殘留依舊無法抹去。實際上,縱使傷口愈合,曾經心上的創痕也是依舊存在。


    至於北庭的皇宮大殿,更是破損得不成樣子,先是國會與皇室的惡鬥,而後萬葬光擊陣以此為地基,整座宮殿幾乎全部崩塌。以至於,就算是北庭與晉軒簽訂停戰協議,都不得不到一座相對完善些的偏殿中去完成。


    而在原先應該是皇子寢宮的一處偏院中,守衛的森嚴幾乎不亞於臨時的主殿,不僅僅是明麵上從未停止過的精兵強將巡邏,暗中蟄伏的強者也是晝夜更換,至少確保有一位域級坐鎮。


    在寢宮最為核心部分的正中房間裏,風韌靜靜地躺著柔軟大床上熟睡著,臉上看不出絲毫痛苦之色,甚至嘴角邊還殘留著一絲滿意的微笑。


    旁邊,風欣紫垂手聳立,看著風韌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終究,還是讓你真的完成了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若是早知如此,娘說什麽也不會讓你去的……可是,憑你和你爹當初幾乎一樣的性子,恐怕也是說什麽都一定非去不可吧?”


    話音落時,蓋在風韌身上的薄被突然聳動了幾下,風欣紫心中一喜,以為是風韌聽到自己的話結果就這樣蘇醒了,不由下意識上前幾步,卻是突然發現被子從從裏麵掀開,一個嬌小的身影立起來背對著她,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還打著哈欠。第一時間更新


    “曉……璿,你怎麽會這裏!趕快給我下來。”


    風欣紫頓時哭笑不得,想起昨夜似乎正好是麻煩霍曉璿去照看風韌的,剛剛進來沒看到,還以為是先行離開了,沒想到又是和從前一樣,迷迷糊糊地睡到一塊去了。


    “嗯?幹娘,是你啊。大清早的,這麽大吵大鬧做什麽?人家還沒睡夠——啊!為什麽我又?”


    當揉著惺忪睡眼的霍曉璿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時,不由失聲一叫,麵色通紅地連忙從床上跳下,微微思索後,又上前去幫風韌把被子重新蓋好,而後才退到了風欣紫身側, 低著小腦袋不好意思抬起。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伸手摸了摸霍曉璿的秀發,風欣紫佯怒道:“你怎麽總是這樣亂鑽被窩,要是真出了事怎麽辦?”


    霍曉璿吐了吐舌頭迴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覺得隱隱中這家夥身上有什麽在吸引著我,迷迷糊糊裏就不自覺……反正,就他這性子,出事的沒可能是我。”


    風欣紫聞言調侃道:“就是不是隱隱中,你也粘著他不放了。這個孩子,還真——誰?”


    她突然目光一掃望向門後,同時一股澎湃氣息轟然湧出,卻是看見一道高瘦的身影走了進來,熟人。


    “隕星使大人,別嚇我行嗎?”宇文坤攤了攤手,有著一絲無奈,也有一點後怕。憑借著風欣紫的實力,剛才隨意出手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風欣紫抽迴勁力,迴道:“下一次,記得要敲門,別站在外麵偷聽。說吧,你來什麽事情,我可不認為如果隻是來看朋友會選擇這麽一大早的時間。”


    宇文坤頓時正色道:“卡曼與天勳出兵了,晉軒與北庭似乎都在他們的進攻路線之中。他們的速度似乎快的有些過分,難不成……”


    “意料之中的事情,陰謀還未結束,這恐怕就是繼續。帶路吧,想必北庭那邊已經開始同盟會議了吧?”


    宇文坤點了點頭,轉身走在前麵帶路,同時歎道:“我好歹也是蒼宇教現任的代掌教,怎麽傷勢才剛好,就來當一個跑腿的?”


    至於霍曉璿一人,就被拋下再次獨自一人待在了這間專門為風韌準備的靜養房間中,一時再次感到了無聊,隻能坐在床邊雙手撐起小臉,望著風韌熟睡的麵孔發呆,無所事事。


    “為什麽,差不多每次和你重逢的時候,你都是一身的傷痕,經常在昏睡中呢?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那麽危險的事情也要去做。還有蘭瑾姐也是,那種事情怎麽可以也依著你為所欲為?你們兩個,真能胡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快點醒來啊,似乎又有事情要……不對,千萬別醒,怎麽也等著這一次的戰亂過去再說,省得你又不顧自己安危去整天在刀光劍影中度過……也不行,你要是一直這麽睡著,我又要無聊了。好矛盾啊!”


    一邊抱怨著一邊晃著腦袋,霍曉璿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雙馬尾修長的發梢一直時不時撩過風韌的臉龐,以至於他有些微微顫抖。


    “算了,還是先找蘭瑾姐去吧,難得她可以迴來一趟,至於你這裏,就暫時擺脫下罌粟姐好了。嗯,就這麽辦。”


    抬手一拳落在掌心中,霍曉璿淡淡一笑,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衝到了門口,出去的同時又迴首一望:“放心好了,我很快就會迴來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隨著房門輕輕關上,一抹無奈的微笑在風韌嘴角邊挽起。


    “我早就醒了,隻是睜不開眼睛,也無力動彈罷了。沒想到卡曼與天勳那邊就有動作了,想必冥獄又在其中作祟了吧?真是不安穩,可惜我恐怕至少一個月裏是沒法再出手了。不過至於這兩國的先遣部隊,就好好享受一下我為你們準備好的開胃菜吧。”


    說罷,他嚐試著運起了體內的一絲勁力,才剛剛凝聚出雛形,卻又是無法掌控,直接碎裂迴歸到經脈中數處。那抹力量,既不是光屬性,也不是暗屬性。至於那兩者,現在都在他體內靜靜地沉睡著,等待著主人的再次唿喚。


    在丹田中的二十八宿晦明星陣圖正中,一金一暗兩條龍影糾纏的上方,一對羽翼狀的虛影符文靜靜懸浮著,邊緣處彌漫出的氤氳流光令本身衝突不斷的兩股力量變得莫名平和,以一種新的狀態共存。


    “永恆自由翼,你真是讓我大吃一驚,竟然擁有著那種平衡與貫徹之力,不愧是遠古遺跡中都隻有殘本的聖品武學。現在還未徹底解開就已經能夠讓我較為輕鬆地掌控著光暗之力,要是等到我域級之後真正將你馴服,想必更是威勢無匹,倒還難得的很是期待。還有焚寂涅炎也是,以及那三股紋章之力……這麽多強大的力量,卻無法徹底駕馭,那感覺多少有些不爽啊!”


    雖然身體不能動彈,勁力的凝聚也很不通暢,但是在風韌腦海中,思維卻是飛速地運轉著,不過迴憶著之前與辛巳座交鋒中的點點滴滴,那其中不少的順利他到現在迴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突然間,一股外來的思維入侵似闖入到了他的意識中,瞬時間大量似乎奪走了他思考能力的能流衝刷著他的腦海,整個人抽搐似的渾身顫抖不止。很快,便扭頭真的昏厥過去。


    ……


    “這是什麽地方?”


    風韌抬手擋在身前,之前的強光衝擊令他現在雙眼都還有些是適應不了。同時,他詫異地望了望自己很是模糊如同靈魂形態一樣的軀體,霎時間明白了歸來。


    自己誤打誤撞……或者說受到什麽指引,竟然重新進入到了精神海的意識世界中,在這裏除他外再無別人。


    不過,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不遠處。


    緩緩走近幾步,一赤一銀的兩道流光懸浮在半空中,璀璨耀眼的光芒內部,各有一柄製式古樸的長劍靜靜聳立,正是焚寂涅炎與星塵淚。


    還未等風韌來得及思考這是什麽情況,兩柄長劍共同發出了一聲長嘯,而後各自有一道流光從劍中竄出,懸浮在側麵逐漸凝聚為一道虛影,輪廓越來越是明顯。


    不一會兒,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各自立在雙劍側麵,身影都很是朦朧,可是彌漫出的氣息很是不弱。


    男的挺是雄壯,身上隱隱可見遍布的刀疤劍痕,整個人的氣息除去霸道之外還有著幾分兇煞。


    女的身形高挑,一襲白裙纖塵不染,有一股羽化登仙的超凡脫俗之感。


    至於後者,風韌曾經見過,正是星塵淚的劍靈。


    那麽,那個神秘壯漢的身份也很好解釋了。


    “兩位劍靈一同現身,我最近的運氣似乎好得過分了。”


    風韌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卻是突然神色一變,兩股凜冽勁風迎麵而至,刮在他身上竟然造成了一抹痛楚。


    而對麵,兩名劍靈各自持劍而立,其中星塵劍靈遲疑了一會兒,走上前來單膝跪下,將星塵淚捧著畢恭畢敬地遞給了風韌,同時迴首一望。


    然而,焚寂涅炎的劍靈依舊一副有些敵意的樣子,抬劍一指已經拿起了星塵淚的風韌,戰意盎然。


    “我明白,你們想要我用實力證明自己配得上成為你們的主人是嗎?或者說,想趁此機會傳授我一些招式?”風韌朝星塵劍靈善意一笑,而後也是劍指焚寂涅炎的劍靈,眼中掠過一絲精光。


    出乎意料的是,焚寂涅炎的劍靈竟然開口了:“小子,你現在實力太弱,配不上這柄劍。讓我來好好教教你,兇劍焚寂涅炎到底該怎麽揮舞!曾經威震天下的鎖幽刑決劍,到了你手裏,竟然隻有不足五成威力的兩招,真是有損威名。”


    那聲音,赫然與風韌僅有一麵之緣的師尊劍癡唐無極如出一轍。


    “那麽,就請前輩賜教了。”


    風韌心中一喜。果然,真的是可以趁機練劍偷師。


    鎖幽刑決劍?那便是唐無極留在劍中的劍訣之名,光是勉強窺得冰山一角的兩招焚寂滅絕和血戮天創已有界級直接重創低階域級的威力。要是能加持機會學到後麵的招數,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況且,現在本來的身體動彈不得,用這樣的方式繼續著修煉……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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