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劍尖近在咫尺之際,齊濤心中一狠,左手五指盡數鬆開拋下了自己的一支短槍,隨即猛然探出,一股無形勁力將距離自己一米多遠的一名準界級實力隊友扯來,擋在了自己的身側。


    下一刻,威勢絲毫不減的皇龍劍罡貫穿了那名北庭隊員的軀幹,透體而出的淡金色劍刃終究因此慢上了幾分,隻能從齊濤的腰側擦過,留下的創痕很是輕微。


    那名北庭隊員直到臨死之刻也沒有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麽迴事,本身獲取參賽名額的時候他就曾經想到過自己可能殞命,但是如何能夠料到最後的死亡竟然是隊友的出賣所帶來的,圓睜的雙眼並沒有因為死亡而合上,反而更加猙獰、憤怒。


    不過更讓風韌沒有想到的是,一股尖銳的勁力就在此刻從那名已經殞命的北庭隊員中刺出,齊濤的另一杆短槍竟然竄過自己隊友的身體展開了兇狠的反擊。


    這招來得太過突然,太過無法預料,就算是反應力驚人的風韌也沒有及時展開迴避,更何況之前他已經因為齊濤的狠辣手段而有一絲失神。


    直到疼痛入體的那一刻,風韌才終於醒悟,此刻他所麵對的是一個能夠為了自己目的不計一切代價的對手。原本他以為,北庭隊中最為狠辣的是韓負邪,而現在才明白,其實是這位庶出的北庭皇子齊濤才對。


    韓負邪雖狠毒,但是最多隻是一頭暴戾的猛虎。而這齊濤,這是一條蟄伏陰暗處的毒蛇,陰險惡毒。


    小腹受傷,風韌身形連忙暴退。至於齊濤,就交給同樣是憤怒至極的皇甫閑了。而北庭的另外三名圍攻晉軒二隊的隊員在目睹了隊友的下醜,紛紛遠離了自己的這位副隊長,同時對洛亥濤三人的攻勢也緩了不少。他們生怕齊濤再次發難,也拿自己當擋箭牌。


    背後的隊友不能相信之時,那麽自然不可能放開全力攻擊。


    這樣一來,洛亥濤、蘭瑾、王喵三人對上的也隻有三名對手,而且還是不敢放開手腳的對手,自然樂在其中,轉眼之間就將之前的劣勢扳迴,隱隱占據了上風。


    而另一邊,皇甫閑對上僅剩一支短槍的齊濤,再加上他第一次使出的貫龍刺,雖然依舊處於下風,但是並沒有之前那種隻能基本招架的局勢,縱橫的劍風爆發出他心中的怒意,狂暴而又淩厲。


    要知道,他的父親當年就是死在了曾經信任之人的手上,他甚至差點因此和擁有金狼匕的風韌翻臉。而今日,再度目睹了相似的情景,之前心中的怒意與怨恨也是驟然爆發,盡數通過手中之劍全力發泄。


    局勢微微轉變之際,風韌卻是再度陷入苦戰之中。之前在和韓負邪的惡鬥中他始終留意著自己這邊所有的戰況,以至於才有了之前那般借著對方強橫攻勢假裝落敗,而趁機展開攻擊的一幕。


    然而,在剛才的那一招中,風韌確確實實是受了點傷,再加上後來齊濤的一槍,又一次交手韓負邪,已經不如之前那般隨意。


    “和我交手,竟然還有心思關注同伴?你的這份心確實不差,但是太不是時候了!”韓負邪一聲怒喝,手中鏈劍一蕩隔開了風韌的皇龍劍罡,趁機災厄炎劍全力一斬,暴漲的炎浪在半空中化為一陣火海,轉瞬之間吞噬了那道纖瘦的身影。


    此招出盡,韓負邪退到一旁,懸浮空中笑看著那熊熊火海,眼中卻是戰意依舊。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對手不可能就這樣殞命。


    嗚嗚嗚嗚——


    漫天烈焰之中,一聲帶著淡淡威嚴的龍吟驟然響起,道道盤旋飛舞的金光將那赤色的一片全部撕裂,風韌身影再現空中,雙眸之中多出了一絲有些神聖意味的淡金色,體內彌漫出的威勢強橫了不少。


    滄海龍吟第一層,九轉雲龍起中原。


    韓負邪見狀反倒是大喜,他笑道:“你早該如此了,與我交手不僅分神還還隱藏實力,也太有寫得起自己了吧?不過現在,倒是應該可以讓我徹底盡興了。”


    風韌哼了一聲,背後八翼猛然一扇,身形化為一道七彩流光竄出,速度較之之前多快上了幾分,而且這一次雙掌之中的也不再是炙魂劍,而是閃爍著金色光芒的皇龍劍罡。


    鏈劍一劃斬出,韓負邪的血色雙翼也是全力拍動,一弧橙光斬過長空,迎上了那淡金色的劍芒。霎時間,唿嘯的劍意縱橫天界,不過這一次,卻是風韌占優。


    僅交手三招,韓負邪就已經有些顯露敗績,手中災厄炎劍抓住一記破綻趁機一揚,仗著暴漲的炎浪強行逼退了風韌的劍罡,身形暴退中,他的雙眼突然合上,一股陰冷之意自他體內彌漫,與之前那種火屬性的灼熱截然不同。


    果然如此。風韌心中一凜,他早已猜到了這點,此刻才終於得到證實。


    韓負邪所修煉的,除了火屬性外還有一種,那邊是黑暗。


    再次雙眼睜開之時,韓負邪的眼中已是暗紅色充斥,手中的災厄炎劍刃上躍騰的烈焰更加狂暴,而且不再是之前的那種暗紅色,明顯更傾向於漆黑。那柄鏈劍也是如此,彌漫的橙光中多出了幾絲黑芒。


    “我知道你除了火屬性外,還有光屬性。而我,則是暗和火。今天,就讓我們來看看,究竟是哪一種,更為強橫一籌!”韓負邪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身體洋溢出的威勢猛然上漲了好幾個層次,現在的他,就算是界級三重之人也完全有力一戰。


    風韌對此倒是嘴角微微一翹,他毫不客氣地迴道:“我之前就說過,你的命,我收下了。今天,就在這裏!”


    “那便試試吧!”


    韓負邪雙劍再出,風韌皇龍劍罡一樣,赫然迎上。


    霎時間,兩種截然不同的烈焰彌漫空中,同樣又是劍意縱橫,不過卻更為狂暴,交戰在一塊的身影根本無法直接辨認,隻能望見那天際中不斷掠過的無數殘影。


    而下方賽場中,霍雲也終於在宇文坤全力一指破開的間隙中穿過了宋紅塵那無形的封鎖,斜著斬出的一抹淡青色刀芒暴漲,目標卻是與皇甫閑糾纏不休的齊濤。


    之前齊濤的所作所為,霍雲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對於這種為了自己毫不猶豫出賣同伴之人,任誰都不會對他手軟,以至於一上來就是殺招。


    皇甫閑也瞅見霍雲前來相助的這一刀,心中略喜,貫龍刺與青鬆劍的配合更加淩厲,不求擊穿齊濤的防禦,隻為將其拖住。


    然而,齊濤卻是突然戲謔一笑,空著的左手一翻,一大團淡紫色的光芒從中暴起,頃刻間製造出了一大片的光幕,將霍雲與皇甫閑徹底包裹住。


    由於那光幕彌漫的速度太快,霍雲與皇甫閑躲閃不及,被那詭異的紫光一碰,瞬時間四肢中充斥著一股莫名的麻痹感,立刻無法動彈,身形直接停下。


    齊濤見狀哈哈一笑,轉身一腳便印在了霍雲的胸膛之上,將他震出,而同時手中刺出的一槍卻是朝著皇甫閑的左胸而去,明顯是要一擊斃命。


    嘭!


    沉悶的聲響中,霍雲吐血倒飛而出,手中的霧隱也是直接脫手飛出,整個人直接墜落到了賽場邊緣,想掙紮著站起來之時,卻是發現根本動彈不了四肢,強烈的麻痹感加上胸口的劇烈,讓他很是難受。


    至於皇甫閑,倒是被及時趕來的洛亥濤拉扯了一把,避開了齊濤致命的一擊,不過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鋒利的槍刃從其肋下擦過,飆出大片鮮血。


    “你還好吧?”身形急退中,洛亥濤問了一句。


    皇甫閑臉色煞白,他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迴道:“肋下的傷不致命,但是四肢無力,那股麻痹感很是詭異,目測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然而說到這裏,皇甫閑感覺到洛亥濤的身軀也是猛然一顫,他的臉色同樣不對勁。


    “確實啊,我剛才也沾到了一點,渾身也有笑力了。”洛亥濤淡淡一笑,故作鎮定。


    而齊濤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剛才可是用掉了一個玄階低級的消耗型靈寶才換得了此刻的優勢,手中短槍連環點出,螺旋狀青色利芒盡數轟擊在洛亥濤的銀盾之中,讓他本身就已經充斥著麻痹的手臂更加難受。


    “給我破!”一聲暴喝中,齊濤手中短槍倒持一刺,頓時青色勁氣匯聚成了一大片轟下,仿佛連天都猛然間崩塌了一大塊,強橫勁力兇狠地傾瀉在麵前的銀盾之上。


    轟!


    洛亥濤持著盾牌的手臂在這一擊下子幾乎徹底喪失了直覺,無力垂下。此刻,他和皇甫閑的身軀徹底暴露在了齊濤的槍前,再無絲毫防禦。而周圍的同伴,全部都被對手纏住,來不及前來營救。


    齊濤見狀更是肆無忌憚地大笑不止,手中的短槍再度鑽出一道淩厲勁氣:“全都給我去死吧!”


    電光石火間,洛亥濤猛然一記轉身,將皇甫閑全力推出。幾乎是同一時間,鋒利的槍刃刺入了他厚實的後背,從左胸貫穿而出,尖銳的淡青色利芒帶著大片鮮血飆出,濺得滿地都是。


    一腳踏在洛亥濤的背後,齊濤將這具生機迅速喪失的身軀震落與場下,雙腳一蹬再次躍起,淩空一槍唿嘯劈下,又是一青色匹流光縱橫,目標卻是之前逃過一劫的皇甫閑。


    “不要!”空中的風韌也是發現了場中的變故,稍稍失神之間,韓負邪暗屬性勁力充斥的鏈劍猛然劃出,彎如一道長鞭狀,從他右胸斬至肩頭。


    與此同時,韓負邪緊接著斜裏劈出的一腳也是踏在了風韌的胸口,強橫的力度瞬時爆發。


    鮮血飛濺中,風韌慘叫一聲,身形猛然下墜,背後八翼光芒黯淡,眼中的淡金色光芒也是迅速褪去。


    另一邊,王喵和蘭瑾也是撇下了她們的對手連忙趕往皇甫閑所在的位置上,而那三名看到了一切經過的北庭隊員卻沒有出手阻攔,很主動地退後幾步,讓出一條道來放二女通過。


    “這樣做真的好嗎?”一名北庭隊員隱隱有些擔憂。


    而另一人搖搖頭說道:“剛才我體內真氣一下子流轉不順,所以隻能退開,你們是不是也這樣呢?”


    “不錯。”第三人邪笑著點了點頭,竟然和自己兩名同伴完全一副看戲的樣子,仍憑蘭瑾與王喵迎上威勢大作的齊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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