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也沒開口說話,隻是沖他搖了搖頭,又比了噤聲的手勢,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他還是不太放心。


    孟澄對此卻很能理解,衝著他的方向揮揮手,示意他先去做自己的事。


    兜裏的手機突然振動響了一下,孟澄低頭拿出手機,打開屏幕一看,是許耀發來的信息。


    許耀:「小澄,手術進行得怎麽樣了,許白情況好些了嗎?」


    孟澄又抬頭看了一眼,病房內已經隻剩下了一個人,從他這個角度看,可以看見韋思絕正從衣架上拿下來一塊毛巾,在水裏輕輕搓揉著。


    想來是打算用濕了的毛巾給許白降溫。


    這個alpha真是……


    癡情人啊!


    孟澄在心底忍不住感嘆道。


    孟澄在手機敲字迴復道:「耀哥你放心,白白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燒也退了,過幾天就可以迴家了。」


    坐在椅子上的許耀心底鬆了口氣,轉頭對著簡琛予欣慰地笑了下。


    「沒問題了。」


    不需要多言,隻一個眼神,簡琛予就能看出許耀的情緒來。


    「以後的一切都會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的。」他一把拉過許耀,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當陰霾褪去,赤澄的陽光便會灑落在大地上,融化冰雪,融化人與人之間的隔閡,讓溫暖蔓延。


    「嗯。」


    病房內。


    韋思絕試了試手裏毛巾的溫度,有點燙,他又涼了一會兒,覺得溫度可以了才拿著毛巾轉身向病床的方向走去。


    他彎下腰,把毛巾折成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然後慢慢地放在許白的頭上。


    但他沒有立刻走開,而是細細觀察許白的神情,確保他沒有不舒服的的地方。


    房間內靜得出奇,為了不打擾床上休息著的人,韋思絕的所有動作都十分小心,走路的步子也壓到了最低。


    他看著許白,一雙如寒潭般冰冷的眸子此刻正化作一潭春水……翻滾,攪動著。


    他不知道該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會因為omega的情緒變化而變化——忐忑,不安,甚至於說是嫉妒。


    韋思絕清楚地知道自己淪陷了,但他無能為力,喜歡這個詞顛覆了他過去所有的觀念,所有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卻荒謬地出現在了他身上,甚至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可他卻還是選擇了繼續下去,哪怕知道前麵是無望的懸崖。


    這可真是——清醒的墮落!韋思絕閉上眼,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


    「再見了,許白!」一時所想居然不知不覺地說了出來。


    但他的音量很小,甚至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韋思絕轉過身,朝著門的方向走去,孟澄已經在那等候多時了。


    他拉上門,接著轉過身對上孟澄審視的眼神。


    「韋思絕,你喜歡許白吧!」他用的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


    「是。」


    孟澄:「你在追許白嗎?」


    韋思絕笑了笑,「是。」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也討厭別人的糾纏,你放心,之後除非特殊情況,不然我不會再過來了。」


    孟澄搖了搖頭,仰起頭直視韋思絕,眼中帶著刺眼的光芒,「以前我和白白同居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身體的毛病,但苦於沒有相匹配的信息素,一直找不到好的解決辦法,但現在你來了。」


    韋思絕皺眉:「你的意思是?」


    「剛才我隻注射了一部分你的信息素,剩下的我會拿來做解藥,不過你可以放心,之後許白身體好了之後我也會用他的信息素給你做一份解藥,之後你們就真的毫無瓜葛了。」孟澄定定地看著他。


    「信息素不再會將你們強製地綁定在一切。」


    韋思絕的嘴角動了動,他的舌頭頂著上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句。


    「好。」他甘願接受這所有的一切。


    無論結果怎樣。


    韋思絕:「能不能讓我在這再待一會兒,我想……再陪陪他。」


    孟澄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當然可以,但你也不要對自己施加太大的壓力,畢竟未來你們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這可能的機率很小。


    不過還是要等許白醒來再說,韋思絕這邊倒是念念不忘……不過許白就不一定了。


    「韋……思絕。」突然,許白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韋思絕瞳孔一縮,很快反應了過來,大步跑到許白的床邊,完全忽略了剛剛和他談話的孟澄。


    孟澄無奈地笑了笑,但也沒有打擾二人,他掩上門,為二人創造了獨處的環境。


    許白的臉色還很蒼白,幹裂的嘴唇沒有絲毫血色,唯獨眼神十分清明,他看向alpha,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嘴角帶著些笑意。


    手撐在床上,青筋暴起,他嚐試坐起身 但他還是高估了此刻的自己,下一秒他身子向後倒去,幸虧韋思絕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他。


    韋思絕眉心微皺,「你可以喊我來幫你的。」


    許白搖了搖頭,背後墊著韋思絕擺好的枕頭,他笑道:「我以為自己可以的。」


    什麽叫做以為,生病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韋思絕的眉毛皺得更厲害了,但顧慮著許白現在是個病人,他也沒有說重話,但又不能不說,隻好硬邦邦道:「不要逞強,身體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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